“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了?”
现场一片混乱,江怡恍惚间听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
“谁?”
“这个地方……”女声没有回答江怡的问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找个救兵过来。”
救兵?
“你到底是谁?”
女声彻底消失了,好像她真的是去找救兵了。
“什么鬼?我幻听了?”江怡有些怀疑人生。
“当——”
“当——”
“当——”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三声钟鸣。
这声音相当提神醒脑,三声过后,江怡只觉得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脑子一片空白。
一股气劲将相交的两把剑隔开,江怡被这股气劲震得一路倒退。
尘沙飞扬,江怡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见一座金色大钟将谢行扣在其中,大钟之上,盘坐着一位黑衣老僧。
这就是……请来的救兵?来得也太快了吧!
“南摩巴伽……苏伽达……”
那老僧口中不知念着什么经,一个个金色字符从他口中吐出,化作一条金色锁链缠在大钟上。
“铮!铮!铮!”
谢行在大钟里不断挥剑,想要挣脱这囚牢。
道道可怖的黑红剑影撞击在大钟之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鸣,大钟甚至被撞得像是要碎裂了一样。
然而,那老僧却只是淡定地念着他的经文,连眼睛也不曾睁开。
“这是……”望舒霖终于能够靠近,但情况变化得太快,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谁?”
江怡哪里知道,“不认识。”
望舒霖又问:“他在干嘛?”
江怡回他:“不知道啊。”
望舒霖不确定地再问:“他这是……在救谢行吧?”
江怡也不确定地回他:“应该……吧?”江怡记得那女声说是找的救兵来着。
“……”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想到这,江怡赶紧朝望舒霖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望舒霖如实回答道:“我只听到你在喊救命。”
“不是我!”江怡把之前的事说了出来,“是一个女人,她说要找个救兵过来,然后这老头就出现了!”
望舒霖本来想说“你是不是刚才脑子被打中了”,但又想到江怡身上许许多多的神奇事件,便只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听到。”
“只有我听到了?”江怡觉得那女声有些熟悉,这种情况也有些熟悉,之前好像也有一次……
“对了!”江怡想起来了,“之前在天机阁的时候,我好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在她被娲冷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那个女声突然出现,让她“看”。
看什么?她当时看到什么了来着?
好像是……娲冷的脸!
但无论怎么想,江怡都想不起来看到的那张脸是什么样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个女声的主人是谁?她在哪里?她想干什么?
“什么?”江怡说着说着又不说了,望舒霖追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江怡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你说她是谁呢?她好像……是在帮我们?”
“不要说我们,是你。”望舒霖纠正江怡,“只有你听到了那什么声音。”
突然,望舒霖眼神诡异地打量了一遍江怡,“你会不会身上有什么神仙血脉?”
不待江怡回答,望舒霖自己又说了下去,“对啊,你们家祖上不是有个什么神女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谢行家的,她家祖上只有炎黄血脉,和这里显然不是一个神仙体系的。
“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虽然江怡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挺玄幻的,但神仙什么的……还是太夸张了吧?
那个传说中的北冥神境,还有那个什么神女,江怡最多也只当他们是实力高深之人来着,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有更上一层的仙侠内容,确实有小说是这么布局世界观的,地图逐层升级嘛!
然而,望舒霖很肯定地道:“当然有了!我就是神仙的后代啊!”
“……”这回轮到江怡诡异地打量望舒霖。
“你什么眼神?我说的是真的!”
见江怡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望舒霖解释道:“我们蓬莱最初,就是三位偶然流落岛上的神仙创立的。凡蓬莱子弟,皆是这三位神仙的血脉。”
“我们蓬莱修行的功法《十方玄鉴》,就是三位神仙传下的正统仙家功法,血脉浓厚者,学起来也越容易。”
江怡的关注点有点歪,“……所以你是血脉不浓厚的?”
“废话!”望舒霖有些破防,“不然我为什么不留在蓬莱当少爷、当家主!”
那不就是没天赋才出来闯荡嘛!
“不过,”望舒霖又道:“无论血脉如何,凡蓬莱中人,皆不可擅自离岛。”
“那群老头子说这是祖训,但我觉着,他们应该只是不想这神仙血脉流落到蓬莱之外。”
江怡的关注点又歪了,“所以你这么大年纪还是光棍一条?”
“我机智吧?”望舒霖还挺得意,“幸好我这么多年都清心寡欲,这才没人专门来抓我回去。”
“……是吧。”江怡觉得这应该也能说是傻人有傻福了。
“那这么说的话,这个女神仙会是谁呢?”
“蓬莱、灵山、甚至是你们清溪,神仙都只能说是有过。”望舒霖道:“要说元武界真正还有神仙在的,只有一个地方。”
江怡已经猜到这个地方是哪里了,“北冥……”
“当——”
“当——”
“当——”
又是三声钟鸣,金色大钟散去,那黑衣老僧停下了口中的经文,翩然落地。
江怡和望舒霖赶忙上前,只见谢行已然恢复了正常,眼睛和剑都变回了黑色。
“谢行!”江怡拉着人上下打量了一通,“你没事了吧?”
“我……”谢行有点懵,他只记得他之前在运功打坐。
“还是让老衲回答吧。”
那位黑衣老僧接过了江怡的问题,道:“这位施主是为心魔所困,老衲此举只能暂时将心魔压下,若要根治,还需施主自己将这心魔破除。”
心魔?怎么好像更玄乎了?
先不管这些,江怡赶紧问道:“那这心魔要怎么破除?”
“心魔如何起,便如何破。”黑衣老僧笑了笑,道:“施主不必忧心,老衲正是受人所托,来帮施主破除这心魔的。”
受人所托?江怡立刻想到了那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