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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九辰将长公主送出蔷薇阁,墨竹才靠近了孟裳霓一步,满脸担忧,“娘子,昨夜究竟是谁救了您?”

她一边问,一边从头到尾的看她,生怕她有什么暗伤。

孟裳霓却是侧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墨竹姑娘,谢镇陵真的死了吗?”

墨竹,“啊?”

她被问的一懵,“娘子,主上的遗体都葬进皇陵了……您到底还是放不下主上是吗?”

“主上泉下有知,必会开心的。”

在她眼底,孟裳霓没察觉出半点异样,片刻后她才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他很像他。”

又好像不是他。

她想了一整夜,也没辨出那面具后的眼睛,到底是谢镇陵还是云螭。

亦或者是第三人?

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乱麻,越捋越乱,直胀的她头昏脑涨。

墨竹见她脸色苍白,还以为是昨夜的刺杀让她受了惊,赶紧将她扶进屋里,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娘子,那些刺客就是冒充我绝杀堂的,昨夜倒是逮住了一个,他一口咬定,是受了辰王的指使来的。”

孟裳霓捧着茶杯,冰冷的手指才感觉到一丝温度,她强行将脑子里的人抛在一边,唇角浮出一抹冷意,“崔汐跟我在抢汴耀一事上发生了冲突,想不过叫刺客来杀我,很正常,不是吗?”

墨竹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送上门来的锅,不扣白不扣。

便听孟裳霓继续道,“把那刺客扔给大理寺,杜长青如今已是大理寺卿,他知道该如何做。”

上次处理育婴堂的事时,将杜长青的父亲杜善,因给小儿子治眼睛,挖了十几个穷人孩子的眼,被皇帝降职,罚了数年俸禄,贬去了外地。

杜长青这个大理寺少卿,便顶了上来。

杜家那一堆儿子中,如今最有出息的就是杜长青,不仅如此,前阵子杜长青的母亲忌日,孟裳霓还以辰王妃的身份,亲自去给他母亲上了一炷香。

杜家便硬生生将杜长青母亲的牌位,迎进了祠堂。

杜长青是从心底里感激孟裳霓的。

可以说是孟裳霓助他完成了心中的夙愿(指路第103章),加之杜长青为人正直,也着实看不惯如今皇位争夺的乌烟瘴气,自然而然就站到了孟裳霓的队伍来。

不仅如此,孟裳霓这一世刚重生不久,就拿了十万两嫁妆办了私立学堂(指路第43章),其中有资质的,更是耗重金送到了秦太傅跟前,得他亲自指点,今年开春科考的状元,和进士前三十名,有一半都是她孟家资助出来的。

更别提之前她将林萧彻底打醒,让林相当场认了她做干女儿。

借着林家的手,这朝中官员,正直的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那些花花肠子的便重金收买。

包括那李莲枝,这一次,孟裳霓加快了他做右丞相的脚步(指路第83章),暗中给他送了不少功绩,短短时间让他从一个探花郎走进了中书省。

孟裳霓就没一天是闲着的。

朝堂的关系盘根错杂,孟裳霓的手已经像树根一样渗透了进去。

这手一伸,她才发现长公主同样野心滔天,除了谢九辰收买的各方官员,长公主同样有不少拥护者。

或沉迷于长公主的美色,或屈服长公主的淫威,这些人孟裳霓都已暗暗监视上了。

造反,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朝臣,军队,装备,民心,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当然,辰王妃的身份,给了她不少便利。更重要的是,她有重生一次的经历,对那些重点朝臣的隐私,拿的死死的。

这些致命的把柄在手,他们想不听话都难。

此刻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骨节泛白,指腹却泛着一层嫣粉。

墨竹在一旁看着她,恍惚间只觉得跟前坐的早已不是楚伯府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夫人了。

片刻后,墨竹又才想起了什么,对她道,“娘子,崔汐承诺给汴耀的万两黄金,已经得您的命令,被我们半路劫去了。”她的眼底闪着一抹光,“那崔家还真是家底丰厚,崔汐都到这个地步了,万两黄金说给就给。”

孟裳霓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崔家是大虞第一世家,身后还有皇后,这大世家的能耐自然是厉害的。

她的手也未能轻易伸进去。

倒不急,任由崔家固若金汤,可崔汐却是最大的短板,有这个漏洞,崔家迟早会被她拿捏。

现在孟裳霓最操心的,便是将来造反的士兵,让她犹豫的是火力不足恐惧症。

幸得大虞军中对谢镇陵格外敬仰,她只能再厚脸皮一回,借着谢镇陵的名义,去策反他们。

能以最小的牺牲登上至尊之位,便是最好的。

“收拾收拾,我也该进宫给‘父皇’侍疾了。”一杯热茶入腹,孟裳霓浑身才暖和起来。

——————

皇宫,椒兰殿。

几声剧烈的咳嗽后,皇帝只觉得自己肋骨都被咳断了几根。

他动了动手指,一旁的万妃便满眼担心的将他扶了起来,“陛下,您还好吗?”

万妃一边给他顺心口,一边接过宫女奉上的汤药,舀了一勺递到皇帝嘴边,“这药是臣妾亲自熬的,陛下您快趁热喝。”

皇帝看着她那千娇百媚的小脸,眼底水汪汪的,生怕他要去了的样子。

“爱妃亲手熬的药,就算是毒药,朕也是要喝的。”他伸出手去,捏了捏她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

万妃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她赶紧将药碗放到一边,扑通一声在皇帝跟前跪了下来。

“陛下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地,臣妾只求陛下长命万岁,哪敢有那忤逆心思,给陛下下毒!”

她一边说,一边啪嗒啪嗒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臣妾宁愿自己折寿,也不愿陛下龙体半分生恙。”

皇帝垂眼,只能瞧见她簪着素净绢花的头顶,那绢花显得她的头发越发乌黑如墨,就像是在他的心间划上了一横。

他心中的那点猜忌,缓缓退去,他一掀被子,长腿迈下,亲手将她拉起,揽在自己怀里。

轻声哄着,“爱妃,朕永远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