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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没有犹豫,一鼓作气冲向二楼的楼梯,每踩一下台阶,都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声。

楼梯昏暗狭窄,黑暗里藏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就在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刺耳的嘶吼。

一只没有头颅的怪物朝他扑了过来,手上还握着一把长剑。

萧淮快速侧身闪避,避开了那一剑。

他没有回头,他清楚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一旦被一只怪物缠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怪物朝他过来。

接二连三的怪物冲出,尖叫声在耳边炸裂开来,伴随着一阵腥风。

一路上,他避开了好几只试图从侧面袭击他的怪物,身体在狭窄的走廊里迅速穿梭,心跳声越来越快。

这些怪物现在已经是复活至少五遍的状态,要是真的被他们碰到了,四肢都有可能被直接卸下来。

普通人类根本不能跟他们玩持久战。

每一秒钟都在与死亡赛跑。

终于,他已经看到了西北角的主卧门,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一把巨大的铁锁牢牢锁住,泛着生锈的铁色,显得无比沉重。

黑钻早已刺了出去,砸烂了铁锁。

萧淮冲进房间,就在他即将关上房门的瞬间,一只怪物的手突然穿透门缝,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尖锐的利爪刺入他的皮肤,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萧淮的动作被迫停滞了一瞬。

脚踝的疼痛与那怪物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倒,身体失去平衡,脚在地面一崴,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萧淮没有时间去关注自己崴脚的伤势,无数黑钻化作坚硬的保护罩覆盖在了门板上。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另一只脚猛地踢向怪物,摆脱了对方的束缚。

怪物的手被黑钻卡断,落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萧淮的身体向前一倾,几乎摔倒在地上。

同时,大量的怪物冲到了门边,不断地撞击着门板,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砰声。

如果不是现在的黑钻有着三倍强度,说不定还真的坚持不了多久。

撞击的力量让门板都微微震动起来。

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萧淮的心脏剧烈跳动,暂时脱离了险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疼痛让他微微皱眉。

门外,怪物的咆哮和抓挠声依旧不停传来,仿佛要将这扇门撕碎一般。

他没有时间去管崴脚的伤痛,便强忍着,看向四周。

墙壁上摆放着太多壁画,每张画色彩风格都不一样。

有些画像画着无数丑陋的怪物恶魔,有些画则看着像是天堂一般。

每一张都有着高超的画技。

耳边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欢迎来到隐藏画室,是否接受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挑选出一幅你认为最有价值的画作】

萧淮垂眸,接受了任务,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角落里一幅最不起眼的画上。

这幅画显得格外简陋,画面幼稚得像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笔。

画上只有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一家三口的形象:一个高高的父亲,一个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孩子。

他们手拉着手,背后是一个简单的房子和圆圆的太阳。

画技稚嫩,线条粗糙,甚至看不出太多的细节,但正因为这种朴素,反倒给人带来一阵压抑。

简单的家、无邪的笑脸,每一个元素在此刻显得异常讽刺。

萧淮来到画前,他在不久前也描摹过一幅类似的画像,指尖即将碰到画作的时候。

周围怪物的撞击声渐渐变小。

“为什么选择了这幅画。”画像上的一家三口人消失,变成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没有萧淮,只有那个脸被模糊的小男孩。

萧淮平静地说了一句:“因为只有这幅画,是你画的。”

男孩轻笑了起来,“这里的所有画都是我画的。”

可紧接着,萧淮说的话让男孩愣了一下,他脸上的模糊有了消散的趋势。

“但是只有这一张,是你死前画的。”

萧淮的声音有些低沉,那是因为他太疲惫了,疼痛忍久了,就让人乏力。

他并不是在盲目猜测。

而是有理有据。

其一,赵离如果和张居丞没有血缘关系,张居丞成人的样子为什么会和赵离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其实很简单,张居丞长大后的模样,并非他真实的样子。

更准确地说,那是他脑海中对自己长大后的幻想。

其二,萧淮在梦境里看到的张居丞是个小孩,梦里仍然是个孩子。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张居丞根本就没有长大成人,而是永远地死在了某一年。

最后一点,游戏里一直在反复强调一件事情——张居丞是个怪人,怪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他有可能弑母。

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画一幅一家三口的画呢?

这是矛盾的悖论,也是为数不多的漏洞,更是游戏真相的突破口。

难道不是因为渴望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才画的吗?

他并没有忘记,那间房里还有一个刻着「幸福一家人」的娃娃。

萧淮指尖碰在了镜子上,好像落在了男孩的眼角处。

“很辛苦吧。”

萧淮手上出现了南宫安给的小灯,橙色灯光犹如暖阳一样落在男孩脸上。

他那一句话,深深钻入了他的心灵深处,成为了触碰男孩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瞬间,房间一阵狂风,所有的画都被狂风刮坏。

男孩脸上的模糊彻底消失。

那是张居丞年少的模样,也是他死去的那年。

爱像风,轻柔时温暖,猛烈时却令人窒息。

周围的世界再次变化。

萧淮看到红砖房旁边有一位面容美好的女子正戴着太阳帽沐浴在阳光下。

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

女子怀上了宝宝,灿烂地笑着,看着这座新修建的红砖房。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向她走了过来,从身后环抱住了女子。

“我的宝贝谢荷,怎么样啊,新房子?”

谢荷挽着男人的手臂,嘴角的笑意几乎藏不住,“嗯……还行。”

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甜蜜,显然心中已经喜不自禁,“以后宝宝出生了,我可以教他画画。”

男人低声应道,“好啊。”他低下头,鼻尖轻轻碰着谢荷的脸颊,动作亲昵而自然。

画面骤然一转,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点猛烈地拍打在红砖房的屋顶和庭院中,带来一片寒冷与压抑的气氛。

谢荷推开了红砖房的大门,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衣服不断滑落。

她的脚步踉跄,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与痛苦。

眼前的一幕,仿佛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她看到她深爱的男人,那个曾经在阳光下温柔拥抱她的男人,此刻却与另一个女人在他们未来的小屋中,亲密无间。

两人的身影是那般刺眼,无情地撕碎了她的心脏。

谢荷浑身发抖,手指抓紧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她的心在这瞬间彻底坍塌。

偏偏在她怀胎八月的时候,残酷无情地毁掉了她的一整个世界。

她仰起头,雨水混杂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