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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千金是高相国的老来得女,故此十分得宠,且时常入宫陪伴太后,与假公主的关系也十分好。

那日安南王府赏梅宴,相国千金因感了风寒,没有去,否则依对方和假公主的关系,定然要好好为难当时的沈连绮一番。

不过也好在当时对方没有在,让高相国一家反倒是成了淤泥中不染的青莲,更是在朝堂上狠狠地把一些平日里找不到借口参的大臣们,参了一本。

春日阳光明媚。

东宫外停了四辆马车,马车上分别挂着各个世子府的名字。

百里绮穿了一身水绿色的宫装,头戴几支珠玉宝钗,耳上戴着金珠坠翡翠的坠子。

不是很隆重的装扮,但比起平日里的随意,也算是认真收拾了一番,使得本就优越的容貌,越发地耀眼。

“公主本就极美,这样一打扮,就如同仙子下凡般,让奴婢都移不开眼了。”映如姑姑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惹得百里绮发笑。

“移不开就别移了,今天罚你一直看着我。”

映如姑姑也跟着笑,“那奴婢的眼睛,今日可要一直粘着公主了。”

百里绮带着两个宫女出门,一踏出去,又重新被穿得跟花孔雀似的几人晃了下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赴相亲宴呢。

她晃住眼,四世子也被从宫内踏出的少女,晃住了眼。

春日绿意蛊然。

阳光洒在琉璃瓦上,照耀下金光。

少女一席绿裙,越发衬得肌肤透白细腻,珠玉点缀,眉眼如云雾般不真切,令众人仿佛置身仙境。

直到少女从他们身边穿过,四世子才回过神来,急忙弯腰请道。

“请公主上车。”

四辆马车齐齐停在东宫前。

百里绮心中微动。

下一秒,四世子都坐上了她的天子六驾马车。

四世子两两一排对坐,长腿不时踢到对面的人。

百里绮坐在上位,看着四人面色难看,却都无人下车的场面,十分想笑。

她抬起茶杯,战略性喝了喝水。

想明白后,她看四世子的眼神,都热切了不少。

毕竟每一个世子身后,代表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而且四世子容貌皆是上上乘,这样一眼看去,十分养眼。

玩不了吃亏,玩不了上当。

她咳嗽一声,“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认识各位呢。”

“那日只看到了世子们的心意,却没来得及好好了解各位,今日,不如就趁着这段路程,让我们玩点小游戏,增进感情如何?”

说到感情二字,她还特意往四世子脸上看了一眼。

公仪熙依旧一副满面春风的温润模样,西司烛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北牧,眼神闪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一下变红了。

视线再移向南宫慎,便见他冷下脸,满脸不赞同。

百里绮的左边是南宫慎,右边是公仪熙,虽说她坐在主位上,但也跟左右二人的距离十分近,宽大的袖子交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的手从袖下探过去,捏了捏南宫慎的手,以示安抚。

南宫慎本欲说些什么,但忽然被少女柔荑握住,温软在手,他反手握住,难看的脸色好了一些。

百里绮面不改色,笑吟吟看向四世子。

“各位世子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公主想玩什么游戏,我公仪熙第一个奉陪。”公仪熙眉眼含笑地看着公主,仿佛眼里全是对方。

北牧拆他台,“公仪熙你会玩游戏吗!上次玩猜码,输得没脸看。”

公仪熙哼了一声,“那是你非要玩那样粗俗的游戏,今日,我们不如陪公主玩飞花令如何?”

北牧还没回答,百里绮率先开了口,“这有什么意思,飞花令得在有酒时候才好玩,今日,我们玩点新游戏。”

行什么飞花令,那是背诗词的游戏,岂不是要她命。

要玩,就玩点现代人的游戏,让古代人脑子急转弯。

“这个游戏,叫‘数马’。”

“规则很简单,我一边拍手掌,一边问你们几匹马,你们需要根据规律来猜出有几匹马?”

四世子面面相觑,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是没听懂。

他们搜刮脑中所有记忆,也搜刮不出来这么个游戏。

百里绮将手从不情愿的南宫慎手里抽出,清了清嗓子,抬起了自己的一双手。

群攻略第一要点,留下有趣的印象。

“啪啪啪啪啪……”她拍着手掌,清澈透亮的眼睛扫过聚精会神的四世子,“几匹马?”

北牧适应得最快,立刻道:“五匹!”

百里绮:“不对。”

她又连续拍了三下拍子,“现在是几匹马?”

北牧皱眉,公仪熙胸有成竹的说,“三匹。”

“错。”百里绮又拍了四下拍子,“几匹马?”

北牧急得抬手挠头,“等等,我想想,我想想。”

西司烛略一沉思,“三匹?”

“正确!”百里绮说完,又急急忙忙看着他道:“不要告诉他们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啊!公主殿下!这游戏一定有问题!”北牧平日里玩野路子游戏必赢,偏偏公主这新奇游戏,令他屡战屡败,却也抓心挠肺。

又玩了几轮,北牧还是猜不出来,南宫慎猜出来了。

他猜完,有些无奈地看了兴致勃勃的少女一眼。

后面公仪熙也猜了出来,他却为了让北牧继续糊涂下去,故意搅混水,让北牧抓狂。

到最后,到了相府门口,北牧也没猜出来。

他十七岁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大说一声,“我不玩了!”

说着便要转身下马车。

“等等。”百里绮叫住了他,“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不告诉公仪熙。”

她这么一说,北牧狼眸一亮,又退了回头,将耳朵凑过去。

幽香袭来,公主鼻息温热,低低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令他耳朵忍不住动了动,耳后更是红了起来。

百里绮看到了他红红的耳朵,只当做没有看见,笑着说:“我说了几个字,就是几匹马,跟掌声没有关……”

“行了!”南宫慎将北牧拉开,“这么简单的游戏也玩不明白,北牧世子真是聪明得可以。”

若是往日,北牧定然要怼上两句,但眼下他脸颊烧得厉害,那幽香仿佛仍在鼻尖萦绕,他几乎是有些逃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