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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惟荣没看到沈连绮给他的信,因为沉了船,信纸上的字迹,都晕开了。

他只隐隐看到“再续前缘”“良辰佳妻”等这样令他心跳加速的字眼,令他本就醉在少女身上的一颗心,越发地收不回来了。

可他也知道,他无法与世子殿下抗衡,只能这样守在她身边,日后再另寻机会。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气氛诡异又安静。

小娇莫名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她两根手指捏着被角掀开,露出姐姐绑着布的肩头,结结巴巴问,“看……看吗?”

空气越发安静了。

最后是东方辞伸出手,说了句得罪,然后解开了少女肩头已经透出鲜血的布,或是布条解开时,撕扯到了伤口,少女呜咽一声,难受地蹙起了眉心,“唔……”

“连绮。”

“姐。”

小娇和沈连成齐齐看去。

下一秒,沈连成迅速收回了视线,但那雪白染血的肩头,却始终在他脑中回放,他转身欲退几步,却见南宫慎就这么看着雪肩半露的妹妹,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但他难看的脸色没有维持几秒,直接就便绷不住了。

因为坐在床边的少年,抬起手指,划过妹妹肩头的血,面无表情地放到口中舔了一口。

沈连成和南宫慎同时出声。

“东方公子!”

“东方辞!”

南宫慎一把拽住少年的手,他沉着脸,冷眼看他,“你在做什么!”

东方辞脸色未变,道:“我试试有没有毒,有些熟悉。”

“中毒!?”

少年这话令在场所有人脸色凝重。

想到这箭可能来自青衣女,南宫慎的脸色彻底变了。

但东方辞却又说,“沈姑娘虽有中毒之姿,却并未中毒。”

他这一番话,将众人的心提得高高的,又拽下来砸在地上,偏偏南宫慎还不能发作,只能咬牙松开了他的手,“好好给她看。”

东方辞顺从地道,“是。”

他垂下的眸子,却略带疑惑地看着少女雪白肩头的血洞。

中了毒,还是传说中只有蛊可以解的蛊毒,可蛊毒却自解了。

就好似,少女的血肉是蛊毒的天敌,蛊毒一进入,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热病不退,也是蛊毒挣扎抵抗的缘故。

可他尝了少女的血,并没有在其中尝出异样,反而比平常人的血,多了丝甜味。

他甩去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又细细把脉和看了看伤口,在嗅到一丝刺鼻的酒味后,询问,“这酒味是?”

小娇想起大哥的说辞,连忙有样学样地解释道,“是一个我们那边的土法子,用烈酒擦拭伤口和皮肤,可以防止伤口恶化,还能降温。”

“哦?”东方辞若有所思,“倒是第一次听说,我看她身体的温度没有再升,想来是有用的,东方辞受教了。”

小娇平日里哪有世家公子这般与她好生说话,嘿嘿挠头,“这是姐教我们的。”

东方辞看向躺在床上肤白若雪的少女,又看看面前黑黝黝的小姑娘,唇角扯起一丝笑意,“你也是沈连成的妹妹?”

“对呀,我还有一个哥哥,我们四兄妹呢。”小娇叭叭说了出来。

东方辞还欲再问,沈连成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我妹妹怎么样了?”

东方辞张口欲答,却先拳抵唇边咳嗽了两声,直到他身边的小厮喂他服下药丸,喝了口水,才虚弱道,“老毛病了。”

“沈姑娘伤口没有恶化,好在入了冬,你们那土法子也确有奇用,不必太担心,我写两副方子,一副外敷,一副内用,你们按方抓药即可。”

沈连成看着少年,“看来我们家这个用了很多年的土法子,确实有用。”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只盼是他多想,少年言语间的好奇和试探,好似有些过头了。

但无论他怎么看,都不能从少年脸上看出其他信息。

南宫慎让人奉上笔墨,东方辞抄完后,他又让陈桢拿去给外面等候的大夫们一一看过,确认没有问题,才让人去抓药。

派出去的人很快便抓了药回来,拿去驿站的后厨熬药和碾成外敷的药泥。

东方辞没有被放走,便坐在堂中饮茶,心中却将几人的关系盘了个遍。

南宫慎虽坐在高位并未露出什么焦急的情绪,但余光却始终落在屏风之隔处,在小厮端着药进来时,落笔的速度顿了又顿,当那小姑娘喜极而泣地喊着热病退下去了的时候,更是情绪外露地抬起了头。

东方辞垂眸抿茶,心想倒是不虚此行。

但他又忍不住疑惑,南宫慎这样城府深的一个人,当真会这般不加掩饰的让他抓到错处?

实在是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但脑中浮起少女那张脸,便又不难理解了。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的能过美人关,只不过是没遇上罢了。

他看着沈家兄妹截然不同的几张脸,心想,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美人关,还是阎罗殿了。

见少女热病退去,东方辞便主动道:“若无其他事,辞便先回了,三日后,再来为沈姑娘换药。”

南宫慎亲自送他出来,见他有些腿脚行动不便地爬上马车,道:“白日却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东方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这情,本世子承了,若连……若沈连成的妹妹能安然无恙,日后需要本世子帮忙的地方,只要不涉及安南王府,皆可提。”

东方辞掀开马车窗边的帘子,没有客气,“那东方辞,便先谢过殿下了。”

马车摇摇晃晃,少年闭眼假寐。

车轮咕噜咕噜地行驶在官道上,夜莺在夜色中啼鸣,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响。

东方辞平静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东生,你瞧着,南宫慎当真是糊涂了?”

跪坐在马车内的小厮抬起头,道:“东生不知,但安南王世子,对那沈家姑娘,倒确实关心得很。”

东方辞掀开眼,苍白的唇瓣微微扬起,脸上多了抹真情实意的笑。

回到东方府,他挥退族人们,在书房写下密函,放入竹筒,递给了东生,“飞鸽传书给圣德公主。”

“我倒是想看看,南宫慎,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