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金箍之后你再也不是一个凡人，人间的情欲不能再沾染半点。”
黄卫用提炼出的材料精华炼出了一副金箍，并将其缓缓戴在头上。
命格启动！
面容随即发生变化，毛发长满全身。
继而金甲披挂，两根羽毛插在头顶两侧。
头戴三山飞凤帽，身披一缕淡鹅黄。
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
一位威风凛凛的猴子赫然挺立。
“俺老孙来也！”
正气凛然之声荡散黑烟，邪神的诸多意识为之一震。
黄卫高高跃起，一根金色棒子浮现在手中。
“吃俺老孙一棒！”
金棒打下，狠狠砸在巨眼之上。
嘭！
一棒打实，打得眼睛凹陷，无数的意识在金棒的威力下破灭。
“哪里来的妖兽，竟然能打破神的本体！”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挑衅神，伤害神！”
“怎么敢！你怎么敢！”
意识狂暴，聚集在受伤处修补凹陷。
同时眼睛拼命眨动，一道道黑色光柱从眼中激射而出。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黄卫高喝一声，金棒蓦然变化，变得比眼睛还要大。
嘭！
一棒砸下，浑圆的眼睛瞬间变得细长。
刚刚被他砸出的凹陷也因为眼睛的拉扯而消弭不见。
“痛！”
“太痛了！”
“你该死！你该死啊！”
“可恶的猴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诡秘之主露出凶恶的眼神，瞳孔一缩，浓稠的诡异气息在其中酝酿。
轰！
百丈大小的粗壮光柱激射而出。
“哼，雕虫小技！”
黄卫把金棒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
“大大大！”
待到和光柱一般大小，他用力一捅。
金棒强力阻退光柱的打击，而后余势不减，直直插入眼睛当中。
“啊啊啊啊！”
“疼疼疼！”
眼睛缩小又变大，变大又缩小。
黑烟变换成两只大手，想要把金棒推出去。
可是任其怎么用力，金棒都纹丝不动。
只有钻心的痛楚从两者的交接处爆发出来。
“神啊，有妖兽在冒犯您的神域！”
“请您降下神威，消灭这个敢于冒犯您的猴子！”
“神啊，醒来吧！”
散碎的意识对黄卫的攻击无能为力，甚至是节节败退。
意识们无可奈何，便呼唤起主意识真理之神。
有了众多意识的呼唤，真理之神的意识不再沉沦，而是渐渐主导神域。
“我这是……”
恢复大部分神智的真理之神还有些茫然。
下一刻，群体记忆呼啸而来。
“晋升……”
“成功……”
“我成了六境？”
“但是我也死了？”
“不！”
“不！”
“不可能！”
真理之神盛怒不已，因为他发现自己所成就的六境只是一场虚妄。
成了六境，天下第一人。
世界无人比肩，所有人都要在自己的淫贼下瑟瑟发抖。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是悲催难堪。
他这位六境第一人，其实是催生更高境界的种子！
包括天柱老祖和万化佛祖，都只是世界催生六境的手段！
诡异气息和金光碰撞，一正一邪对抗。
两者交汇之间产生了一种神秘的能量，这股能量被生命体吸收后便会彻底打开进化的大门，拥有一丝成就真正六境的可能！
而他的六境。
说是六境，实际上是一个畸形儿。
是依仗地域，气运和他独特的修行方式，这才能侥幸成为六境！
更是因为天地需要六境出现，才给了他这一次机会。
“可是，这样的六境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纵然我成了六境，却依然在命数之中，摆脱不了天地的束缚吗？”
真理之神喃喃自语，语气不悲不喜。
好像是什么情感都没有，又好像是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在里面。
“成就这样的六境又有何用，没有神智，没有未来，最终还要被眼前之人打倒。”
真理之神看着眼前这只威风凛凛的猴子，好像是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从踏上修行道路那一刻开始，直到成为超五境，都未遇到过挫折。
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不可一世。
可是在成为超五境之后，遇到了天下同道，他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随便一个超五境都能打得他哭爹喊娘。
要不是他能依仗自己独特的神灵法，复活自己的能力。
早被别人打死了。
那段时间他遭受了太多的屈辱，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低谷。
“我以为是苦尽甘来，我以为是柳暗花明，原来……”
“都是为别人做嫁衣吗……”
真理之神心中悲戚，提不起半点抵抗的想法。
就算他打赢了这只猴子又有什么用。
他的神智终将是无法恢复，只能沉沦在诡秘之主的意识海中。
等待着下一个天命之子的到来，助其成就六境，踏上辉煌之路。
念及此处，真理之神出言叫停猴子的举动：“停手吧，咱们都是命定的可怜儿。”
黄卫一愣，金棒也少夯了几下。
“此话怎讲？”
“我为六境，成就真正神灵，已能洞悉天下一切秘密，知晓天地气机之理。”
真理之神缓缓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在我看来，黑烟和金光互相碰撞湮灭后会形成一种极为独特的能量。”
“这股能量和我们的血气，法力迥异，是另外一种更为高级的能量。”
“长久时间潜移默化地吸收这股能量，就能改变肉身之基，奠定成就六境的基础。”
黄卫收起金棒远遁，默默消化着这一番话。
他有气机牵引之能，也能发现天地间的变化。
但是他却对这番话不太认同。
“你已成就六境，何来六境之基之说？”
真理之神：“凡是道路，必然不止一条，有很多另辟蹊径的做法都能够达到。但是——”
“有宽阔的大道，也有羊肠小道。”
“铸造六境之基是天地自发开辟的道路，是为煌煌大道。”
“而我这种献祭整个绿洲的做法，只能算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道路。”
“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一位其他的超五境能有我的情况特殊，以前没有，今后也很难会有。”
“特殊情况造就了独特的晋升，仅此一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