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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星星,尤勒杜丝哈顿香消云散

当我伴随着这支缓缓后撤的队伍,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顺利地折返回到了科齐--萨莱城。按理来说,此时的我应当马不停蹄地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那些令人瞠目结舌、惊心动魄的重大突发事件,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逐一详细地记录下来。

啊,真是太幸运啦!此刻的我身着这件已经略显破旧的外衣,满脸杂乱无章的胡须,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疲惫至极。而一直陪伴着我的那匹战马也是如此,它身上沾满了一路奔波所带来的尘土和泥泞,但却依旧忠诚地驮负着我,不离不弃。如今,我们终于一同抵达了这里——这座坐落在伊提利亚河畔的美丽城池。远远望去,城墙高耸入云,雄伟壮观;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人群穿梭其中,好不热闹。清澈见底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流淌而过。城中建筑风格各异,有宏伟的宫殿、庄严的清真寺,也有精巧别致的民居和商铺。各种色彩斑斓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仿佛在欢迎着每一个归来之人。看到眼前这熟悉而又亲切的景象,我那颗原本紧绷的心终于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经过一段艰难的旅程之后,我们终于乘坐着一艘由十二名强壮划桨手奋力驱动的大船,成功地穿越了湍急的伊提利亚大河的一条支流。当船只缓缓靠岸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抵达目的地后的喜悦与轻松。

我迫不及待地走下了船,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一般。刚刚踏上河岸,我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河边。站在那里,我凝视着眼前流淌不息的清澈河水,它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蜿蜒而过。

我蹲下身子,将双手伸进河中,感受着那冰凉刺骨却又无比清新的水流从指间滑过。轻轻地捧起一捧水,洒向自己的脸庞,水滴溅落在脸上,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我闭上眼睛,让这清凉的感觉渗透进每一寸肌肤,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尘埃都被洗净了一般。

在这一刻,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感激之情。我默默地仰望着天空,向上苍表达着我的谢意。感谢那位至高无上、无所不知的神明对我的眷顾和庇佑,让我能够在蒙古汗国大军漫长的西征征途之中一路平安顺遂,四肢健全地活着回到这座熟悉的城郭。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感恩之中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方。只见不远处的土地上,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按照在战争中从不轻易认输且胸怀大志的蒙古拔都汗王所下达的旨意,这里正在大规模地兴建土木,一座崭新的城市正在逐渐崛起。虽然目前还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但已经可以想象出它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我的心中不禁燃起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

极目远眺,在遥远的地方,一座丘陵静静地矗立着。而在那丘陵的顶端,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般闪耀夺目——那便是闻名遐迩的金色宫殿。它的轮廓在云雾缭绕之间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个神秘而诱人的幻影,不时地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当视线拉近,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清晰起来。这座宫殿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它那金碧辉煌的墙壁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每一块砖石、每一扇窗户都似乎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令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

在这座奢华的宫殿之中,住着那位娇小而美丽的蒙古拔都汗王的爱妃尤勒杜斯-哈顿。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倾国倾城。在蒙古大军西征期间,这里成为了一片繁忙而热闹的景象。

沿着伊提利亚河平缓的斜坡望去,可以看到星罗棋布、鳞次栉比的小屋和土坯房子。这些房屋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来自世界各地的手艺工人们纷纷在这里安家落户,他们带来了各自独特的技艺和文化,使得这个原本荒芜的地方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

漫步于这片区域,四处可见那些身穿破旧衣裳、迈着懒散步伐的俘虏们。他们面容憔悴,身心俱疲,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有些人的脚上甚至还戴着沉重的脚链,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步履蹒跚,身体摇摇欲坠。然而,尽管身处困境,他们依然顽强地生存着,默默地承受着命运的安排。

我悠然地骑乘着一匹骏马,缓缓地登上了一座土岗。对于那个时代的英勇武士而言,能够拥有一群血统纯正、品质优良的马匹,以及与之相得益彰、工艺精湛的马鞍,无疑是一种引领潮流的风尚,更是彰显其身份地位和品味格调的重要象征,堪称一套极其体面的行头装备。然而,于曾经四处漂泊流浪的我来说,最为心满意足且令人陶醉之事,莫过于在夜深人静之时,安坐于一盏散发着昏黄微光的油灯之下,轻轻翻开手中那本凝聚着无数人类智慧结晶的书籍,让自己沉浸其中,与那些文字所蕴含的深邃思想展开一场静谧而又深入灵魂的交流与对话。自从我初次踏上这片广袤无垠且坚实厚重的土地开始,它就在我的内心深处不断激荡起层层涟漪,始终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却又无比真实亲切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我生命的归宿所在。每当我行走在这片熟悉的故土之上时,一股强烈的幸福感就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将我紧紧包围。而在旅途之中一直萦绕心头、令我深感惶恐不安甚至莫名惧怕的焦虑情绪,则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渐渐消散,再也无法纠缠束缚住我自由洒脱的身心。

这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金色宫殿大门外,两名身着华丽铠甲的哨兵正悠然自得地玩着手中的骨牌。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片闪烁的光芒。然而,就在这时,他们不经意间瞥见了缓缓走来的我。刹那间,两人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挺直了身躯,迅速将手中的骨牌丢到一旁,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我飞奔而来。

转眼间,他们已来到我的面前。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我衣裳的一个下摆,接着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俯身亲吻起那块衣角。另一人也如法炮制,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而就在他们跪地亲吻的瞬间,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两人开始不停地摇摆着头颅,时而将双手高高举起,伸向天空;时而又狠狠地扇动着自己的嘴巴,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那模样既滑稽可笑,又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突然间,其中一名哨兵像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情绪,他张开嘴巴,扯开嗓子,竭尽全力地高声呼喊起来:“不幸啊!天大的不幸啊!这对于伟大的萨音汗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的大祸呀!”另一名哨兵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如此可怕的事情竟然降临在了我们头上!”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空回荡着,犹如惊雷般震撼人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不禁惊愕万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我连忙上前一步,焦急地问道:“快说,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会如此惊慌失措?”看着我急切的神情,两名哨兵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忧虑。他们对视一眼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尊敬的大人,请您原谅我们第一个向您禀报这个噩耗。”

“别害怕,大胆说!”

“我们蒙古汗国高贵的那位尤勒杜斯-哈顿妇人已经去世了!”

说完后,哨兵们便朝着金色宫殿大门口跑去,手里拿起长矛武器,又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似的,挺起腰板,站的笔直笔直地,在宫殿们值守。

“阿卜杜拉!萨迪克!快到这儿来!”这是一个士兵喊了一声。

大门打开了,几个人冲出大门,热情地过来迎接我的到来。而我全然不知,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人们从屋里抬着一个棺木正在往院子走…

那是一口由一整棵大树精心雕琢而成的洁白木棺,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棺内,夫人安静地躺着,身下铺着一条印有绚丽花纹的棉质毯子,仿佛沉睡于花海之中。

她身着一件精美的绣花棉质外衣,那细腻的针线勾勒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与她的美丽相互映衬。她的双手轻轻交叠放置在胸前,手中紧握着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仿佛这束花能将她带往一个充满芬芳与美好的世界。

然而,我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直地凝视那张无比熟悉且温柔至极的面庞。从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提少女时,每日清晨为我送来温热的牛奶和香酥可口的烧饼开始,时光已经悄然流逝了许多年。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将这份深沉的爱意默默埋藏在心底深处,从未敢轻易向她吐露分毫。

我未曾有过勇气向她表白我内心炽热的爱情,甚至连一丝一毫暗示她对于我而言意味着生命、代表着生活全部意义的情感流露都不曾有过。此刻,面对眼前这令人心碎的场景,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我所有的思绪。

来自广袤中原大地的女子伊拉赫,静静地端坐在棺木另一端那厚实柔软的地毯之上。她身披一袭象征着守孝的黑色面纱,宛如黑夜中的幽灵般肃穆而庄重。

曾经,这位命运多舛的夫人经历过痛失挚爱丈夫与孩子的沉重打击,如今,她再次承受了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失去了最为亲密可爱之人。此刻的她,仿佛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中原泥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低垂的双眸凝视着手中紧握着的那串念珠,似乎这小小的物件承载了她所有的哀思与眷恋。

当我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时,她没有如常人一般热情地打招呼,只是用一种低沉得近乎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这座棺木乃是出自能工巧匠李东波建筑大师之手,就在这位如同百灵鸟般悦耳动听的人儿仙逝前的一两天,他才匆匆赶回此地。尤勒杜斯-哈顿有幸从他口中听闻了诸多关于蒙古军西征的奇闻轶事。然而,对于拔都汗王派遣使者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精美礼品,她却表现得异常冷淡。那些价值连城、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宝,丝毫未能触动她那颗早已破碎的心,更别提让她展露出一丝喜悦之情了。最终,她漫不经心地从众多礼物当中随手挑拣出了这串念珠,并将其赠予于我,留作永恒的纪念。她认为这些宝贵的珠子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寓意让我记住先前充满悲伤的那些痛苦。当从李东波建筑大师那里听闻拜达尔汗王与他的兄长穆苏克一同于战事中壮烈牺牲的噩耗之后,她如遭五雷轰顶,内心瞬间被无尽的悲伤和痛苦所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向李东波建筑大师追问关于他们的更多细节,比如他们的尸首究竟安葬在了何方等等。

那位德高望重的李东波建筑大师满怀悲痛地告诉她,英勇无畏的蒙古西征大军为拜达尔汗王以及那些不幸阵亡的将士们在当地举行了一场庄严肃穆、规模宏大的火葬仪式。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是对这些英雄们最后的致敬,西征蒙古大军的全体将士们神情凝重地围绕着火葬场缓缓绕行三周,每一步都承载着深深的哀思和敬意。与此同时,他们齐声唱起了那首令人荡气回肠、悲壮激昂的蒙古军队军歌,歌声响彻云霄,似乎要将这些英烈们的英名传颂到天涯海角。

自那时起,曾经活泼开朗的尤勒杜斯-哈顿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她终日精神恍惚,目光迷离无神,沉默寡言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白天黑夜,她总是静静地蜷缩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宛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然而,时不时地,她会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那哭声凄惨悲凉,直叫人心碎不已。

尤其是在她痛失了拔都汗王心心念念、寄予厚望的小儿子之后,这种打击更是让她彻底崩溃。原本温柔善良的她如今变得郁郁寡欢,脸上再也不见昔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愁和苦闷。她如同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生活对于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意义。曾经有那么一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轻拂着庭院中的花朵。就在这个宁静的时刻,两位身份尊贵的拔都汗王的妃子前来探望那位名叫尤勒杜斯-哈顿的夫人。她们的身影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手中提着一篮篮新鲜采摘下来的时令水果——晶莹剔透如宝石般的葡萄,红彤彤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苹果,还有那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蜂蜜甜烧饼等等美食。

而我,作为夫人身边忠诚的侍从,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当夫人们将这些美味佳肴递到尤勒杜斯-哈顿夫人面前时,我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夫人,请您三思而后行啊,这些食物或许并不安全。”然而,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又决然的笑容,轻声回答说:“如今这一切于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不久之后,妃子们完成了探视,微笑着向夫人辞别,然后轻盈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们离去没多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然无恙的尤勒杜斯-哈顿夫人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毒力击中一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她痛苦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见此情形,众人惊慌失措,连忙召唤来医师和精通星相学的大师。他们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地为夫人诊病、把脉,但无论怎样努力尝试,都无法找到病因所在,更别提对症下药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夫人的状况愈发糟糕,气息逐渐变得虚弱无比,最终……

此刻,站在一旁的那位伊拉赫女人早已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静静躺在木棺之中的尤勒杜斯夫人的遗体,悲痛欲绝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

我缓缓地抬起沉重的眼眸,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那位静静地躺在木棺之中的女子——我心中挚爱的人。她那张原本总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脸庞,此刻却如湖水般平静无波,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而我的心也随之沉入无尽的深渊。

曾经,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无时无刻不洋溢在她的脸颊之上,温暖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灵;还有那温柔亲切的神情,宛如夏夜微风轻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而又动人。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遥远的回忆,永远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棺木中的她,面容显得格外高雅、严肃且宁静。她紧闭的双眼上方,那浓密修长的黑色睫毛微微粘连在一起,仿佛是沉睡中的蝴蝶轻轻合拢了翅膀。她就这样安详地躺着,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与现实的喧嚣和纷扰彻底划清了界限。

望着她那副模样,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我痴痴地盯着那双紧闭的睫毛,心底默默地祈祷着,期望它们能够突然间颤动起来,就像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那般灵动。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让那双令我魂牵梦绕的黑眼睛稍稍睁开片刻也好啊!…

我感觉她宛如沉睡的仙子,静静地躺在木棺之中,似乎在无声地向我诉说:“你要好好再看看我最后一眼,我将如飞鸟般离开你,飞往那遥远的宇宙。当我们再次相逢时,我会在那儿静静地守候,等待你的归来……”我仿若陷入了一场迷离的幻境,理智瞬间被吞噬,脑海中如漩涡般开始疯狂旋转。她到了那个世界,真的会如我所愿,等待着我的到来吗?此时,李东坡建筑大师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踏入了这片静谧的空间。我们如同失散多年的挚友,亲切地相互拥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两人的眼眸中不受控制地奔涌而下。共同的命运,犹如一条坚韧的纽带,将我们紧紧地联结在了一起。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共同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把这位拔都汗王的爱妃葬在何处合适?如何安葬?要知道她可是成吉思汗至亲干系拔都汗王的爱妃呀,她的身份要比起其他妃子的地位来讲要高出很多呀。

来自中原地区的伊拉赫有自己的主意,她建议道:“在那遥远的中原大地,我们的祖国有着这样一种独特的习俗——当朝皇帝的妃子仙逝后,通常都会被安葬在妃子生前居住的宫殿御花园中,如此这般,是为了让皇帝能够时常前来探望并缅怀这位已逝的爱妃,同时,还要立下一块由大理石或旷野石材雕琢而成的墓碑。接着,唤来爱妃生前几位最为要好的亲朋挚友,将这位可爱且令人尊敬的夫人的遗体,埋葬在这座美丽幽静的小花园里。然后,寻觅一位技艺精湛的石匠,精心打造一个墓碑,墓碑上镌刻着一朵凋零的花朵图案。”

李东坡建筑大师非常赞同伊拉赫提出的这条建议,他自告奋勇地答应把这项墓碑活儿接下来,赶在拔都汗王他们回来之前做完。

就在今日黄昏,怀着沉重如铅的心情,我们几人在尤勒杜斯—哈顿曾度过最后时光的御花园中,将她缓缓埋葬。葬礼过后,我独自一人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寂静的花园中,风儿悄然吹起,我那一生漂泊流浪、沿街乞讨的悲惨画面,以及没有爱情与幸福的凄凉生活,如电影般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我不禁扪心自问,在这茫茫人世间,何处才能寻得心灵的栖息之所?我抬头仰望夜幕中的星空,只见一颗孤星如孤独的舞者般,孤零零地悬挂在夜空之中。这时,我突然想起,那颗星星便是尤勒杜斯—哈顿超度到另一个世界的那颗明亮心灵,它正闪烁着光芒,向我致以问候……又有谁能够洞悉、看清这世间隐藏的种种奥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