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归酒肆。
平日里,偶尔开着。
不为挣钱,就为了给江湖的浪客路过时,分点酒,解解渴。
这几天,因为古尘和月落的缘故,暂时闭门谢客。
如今依旧是关着门。
温九天,走到门口,抬眼一看,是那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东归酒肆。
只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 换上了温家特有的黑底的旗帜,字体用的是白字。
推开门,一如从前,干净整洁。
如今整个柴桑城,都是晏琉璃的势力,俨然一个黑道大姐大的样子。
所以,丝毫不担心有人偷偷闯进来。
不过话说回来,跟晏琉璃睡觉真舒坦呐。
在柜台上,放着几样东西。
一缸酒,上面写着“吕尘月落”四字。
温九天皱了皱眉。
走上前去,还有一册精美的书册,而上面的三个字格外引人注目——群芳录。
温九天笑了笑,拿起那本群芳录。
扉页竟然写着各国的风土人情,还有美女排序,整个天下共有入册的美女足有一百名名。
随后一翻,恰好就是第十七名,西南道晏家——晏琉璃。
生平,爱好,身材,胸围应有尽有。
几乎跟晏琉璃完全一致。
“好家伙,这定是月落送的!”温九天嘴角一扬,“果然,忙没有白帮。”
随手一翻,是尹落霞的。
“第九位!”
“易文君第五位。”
尤其是易文君,她的胸围却是目前这些人里面最大的一个。
“有点意思,正好要找易卜麻烦,易文君可以射射看。”温九天咽了咽口水。
前三怎么都是域外的?
再次翻开时,却见群芳录中掉落了一封信。
打开信,那一手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想来是古尘所写。
“小友,见信如唔。”
“桌中有酒一坛,听闻你要用我之血,酿制毒酒以供修炼,毒药伤身,特奉上吕某鲜血三斤,吾以酒经之法酿制,可助你一臂之力。”
“另外,有个事告诉你,我与古莫实际姓吕,不知小友可曾听说过四方守护,我本是吕氏后人,奈奈何禁不住家族严苛家法,祖上出走,药人之术来自于仙人书,当年西楚国灭之时,我曾亲至西方寻觅先祖,妄求祖上家族出手复国。无奈,未有任何所得,在路上却遇到了不少奇人异事。域外多美女,合欢宗,甚至还有不少隐世剑修。”
“吕某不知,小友是求天下第一还是求长生之道,若是求长生,或许李长生可助你,我看出他身上所修功法,与药人之术根深同源,或许此法可相问于他。况且以你两刀入神游的气魄,定是天赋卓绝之辈。若是做他弟子,他不配,但他若是有意代师收徒未尝不可!”
“而小友,既是温家少主,又恣意潇洒,而且跟镇西侯府走的较近,皇权至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吕某担心,往后百里家遭嫉,蒙受大难,你温家恐怕难以超然物外,故而将药人之术相赠,但愿小友这辈子都不需用到此术。之所以不给温壶酒,正所以怀璧其罪,况且他能力不足,不如你这般登峰造极,年仅十九就可以刀入神游。”
“另外,还有一事相托,吾留下了西楚剑歌的最后一招,若是他日见到东君,请转交于他。”
“若是吕某三年后还活着,定当归来柴桑,与小友共饮,论剑。”
“此恩难忘!”
“江湖很大,北离仅是一隅之地,若是将来有西出域外,有缘再续!”
“少年郎,江湖再见!”
“谢谢你的蓝色药丸子,这几天我们很快乐。”
“阅后即焚。”
“吕尘”
读完信,温九天手中劲气凝聚,信件瞬间燃了起来。
在群芳录最后,确实是药人之术!还有大道朝天和问道于天。
“温公子,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温九天随手将群芳录收起,转身看去,正是凌云公子。
“呀,是顾剑离。”
那人眉头一皱,笑了笑:“我好像不止一次告诉你,我叫顾剑门。”
“总是把你跟你大哥的名字混在一起,抱歉抱歉。”温九天笑着说道。
顾剑们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听闻你从乾东城归来,当日之事,还来不及跟你道一声谢。”
“何须言谢?”温九天笑了笑,“举手之劳,况且,你大嫂....”
顾剑门脸一黑,摆了摆手,“温公子别再提了,那不是我的大嫂,那是你的夫人。”
温九天尴尬一笑。
眼前的顾剑门,历来张狂,称凌云公子狂,如今却一副谦逊的模样。
“听琉璃说,你结婚了?”
“对,不过乡野村妇,不足挂齿。”
顾剑门笑了笑,“听雷二说,你拿下了千金台?他给我来信,很开心,说他做了千金台的掌柜,劝我回天启,我...”
瞧着他欲言又止,温九天笑道:“顾兄,有话但说无妨。”
“哎,雷二向来纯善,我们是最早拜入先生门下,以前我在天启他整天跟着我玩,我离开后,他常与我说,他跟着萧若风,要实现那保家卫国的报复。”顾剑门一叹,“江湖人,却要做朝堂事,他不合适,而且萧若风的性格,半只脚在江湖,他善良,善良的人怎么做那九五之尊?”
温九天闻言一惊:“这难道就是你不愿回天启的原因?”
“学堂第一课,先生教我随心而动,他们的江湖是天下,我的江湖只是柴桑城,如今我只想守着顾家,守着大哥的理想,在这西南道,淡泊一生。”顾剑门笑道。
柴桑城外,奚若寺。
一位少年郎,一身白衣,纵马狂奔,一路北上。
他路过此地,却见有人在修葺寺庙,他在这里讨口水喝。
听工头说,这是柴桑城晏小姐的福地,修好寺庙还个愿。
那工头见少年是个江湖浪客,告诉他:“少年,可以到柴桑城,那里有个叫东归酒肆的地方,专为江湖浪客免费供酒。”
少年郎惑道:“怎么还有这样有趣的地方?”
“有,不久前在这西南道,来了几位少年,还有天启来的公子,抢了顾府的亲。”
“那倒是挺有意思。”
“那少年中,有三个跟你这般年纪,有姓温,有姓司空,也有姓百里。”
“百里?东归?听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