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曹书清对颜沁都是温和爱护，彬彬有礼，拥有那样的颜值，又有那么一张嘴，颜沁陷进去是迟早的事。
孟雨叹气。
她不想介入别人的因果，但是，曹书清的，她觉得她可以介入一下。
那边，赵素素和颜家父母谈完合作的事宜，便来接孟雨回去。
看着三人都是笑容满面，显然这合作谈得甚是顺利。
曹书清看了赵素素一眼，目光晦暗。
都能和县城首富谈生意了，赵素素这算不算风生水起？
而她的风生水起，是建立在他爹的一条命上。
这笔账，早晚要算！
不过现在他势单力薄，首要的是先求取了功名再说。
他马上就要去嘉州城参加院试了。
这期间，他会多花些精力在学习上，拿个案首，于以后更有利。
赵素素牵着孟雨上了马车，在马车里，她问：“那个男孩儿，是曹书清吧？”
“嗯！是他！”
“没想到他和颜家也有关系！”
“颜沁说，颜老爷很欣赏曹书清，她和曹书清快要定亲了。”
赵素素笑容淡了几分。
曹书清虽是个小孩子，但赵素素从没轻看他。
这个孩子不简单。
尤其是他爹当初做的那些事，要说这小孩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和颜家夫妻的确相谈甚欢，但是现在也仅在谈的阶段，曹书清却快成为他们的女婿了。曹书清只需要说几句话，这合作可能就不成！
孟雨看着她微拧的眉：“娘你是在担心曹书清破坏你和颜老板的生意吗？”
赵素素本没把孟雨当小孩子看，也不惊讶：“是呀，颜老板夫妻二人仅有这一个女儿，既然想这么小就为他们定下亲事，定是对曹书清极是满意，那曹书清的话，可比我们的话更会让他们愿意相信！”
“放心吧！”孟雨笑着说：“这生意谈的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至少两个月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
“你忘了？现在已经八月了，他会去参加院试。在这之前，他比我们更不愿意惹任何事！”
赵素素一想也是，又叹了口气：“希望他别像他爹一样，做一个好人！”
孟雨：“……”
他比他爹更坏，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曹屠户的恶，恶在表面。
上辈子他跟他儿子去了京城，仗着他儿子的势做了许多恶事，十件就有九件够砍头的那种。
但是曹书清一一帮他抹平善后，甚至曹书清在京城里还得了好名声，人人都说，曹侍郎要不是有个不靠谱的爹，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官。
看吧，他就是坏事做尽，把人卖了还让人帮他数钱的人。
小泥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觉得他不会做好人，那你就别让他当官了。”
孟雨睁大眼睛：“我哪有那个能力去破坏科考？”
小泥鳅切了一声，不说话了。
如孟雨所说，和颜家的合作真的很顺利，并没有谁从中破坏。
因此县城开了一家新的商行。
这在宁山县还是第一家。
而这个时候，曹书清在颜家的资助下，启程去往府城。
他记得上辈子他在院试前后见过一个和尚。
这次他也想看看能不能见到他。
这次他身边没有孟雨烦，那个和尚又会说什么呢？
不得不说，颜家对他是真的好，不但给他提供了物资盘缠，还给他配了一个小书童，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马车和车夫也是颜家配备，花了十七天时间，就轻轻松松到了嘉州城。
住的客栈也是最好的。
上辈子他爹在的时候，他去院试都没有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现在他一身锦缎，面白如玉，眉清目秀，虽才十岁多的年纪，但看着也是君子谦谦，气度不凡。
小书僮叫颜桦，十四岁了，识文断字，一张嘴就特别的乖巧会说：“少爷，你才十岁，定是这届最小年纪的大才。你一定能取得案首，那便是年纪最小的案首老爷了。”
曹书清听得很受用，相比上辈子，他少走了许多弯路，直接就进了紫光书院。
上辈子这个年纪的他，还在镇上的私塾。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在十五岁那年考上百丈书院。
十九岁方才中了秀才。
现在他才十岁，早早进的是县城第一的紫光书院。
且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都是案首，也因此，紫光书院对他寄予厚望。
甚至连书字山长裴鸿邈都多问了他几句。
得知他来参加院试，还勉励了一番。
光是秀才这一步，就缩短了九年。
等他拿到院试的案首，这便是小三元。比上辈子裴鸿邈看中的那个关门弟子十四岁小三元，还要早三年。
到明年，他会继续参加乡试，接下来会试殿试，再去拿个大三元。
上辈子经历过一次科举，这次从试他有很大的信心，虽然科举的考题和他当时考的会不一样。
可哪个学子在科举之前不会把前十年甚至更久的考题都认真研究呢？
他便是研究过的人。
志得意满的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噗嗤……”一声嗤笑，在不远处响起。
这客栈里住的多半都是来参加院试的学子，这是隔壁两间的一位客人。
他作书生装扮，但眉眼间都是傲气，显然也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年纪要大些，十六七岁。
曹书清有些不悦，他一抬眼，看了那人一眼，不认识。
上辈子没在官场中见过，所以应该是个不值得留意的小人物。
他没有说话，一个可能都没考上进士的人不配和他说话。
但颜桦不乐意了。
这位可是颜家未来的姑爷，老爷交代他要照顾好的。
他立刻就道：“你笑什么？”
那人瞥了他们一眼，嘴却是个快的：“年纪小小口气不小，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案首呢？你们不会当整个嘉州是你们那小地方。圈地为王了吧？还案首，呵呵，做梦比较快！”
“你怎能对我家少爷这般无礼？我家少爷是我们县城第一书院的神童，又是县试府试的案首。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
“井底之蛙，还还神童呢？直观书院嘛，我倒是听说过，那里还有一个神童班，所以你们紫光书院的神童多的是。那有什么好吹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