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开张,要用的人多。
现在先准备些人手。
她需要一个得力的掌柜,几个得力的管事,还有勤快的小二。
得知赵素素想在郡城开商行,已开始筹备,而且和杨左贤有合作后,骆长生酸了。
他有些委屈:“明珠,你是信不过哥哥们吗?你要找合作,为什么宁可找外人,都不找大哥二哥。”
“我怎么会信不过大哥二哥呢,不过和杨佐贤谈生意是在见到大哥二哥之前。再说那都是小事,不必劳烦你们。真有需要帮忙的,我肯定不会客气。”
“一家人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骆长生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把杨家那小子踢开,大哥跟你合作,我们赔他违约银子。”
那家那小子竟然还敢肖想妹妹,这有生意合作不是得拉拉扯扯的牵扯不清,直接斩断了,省得让那小子占便宜去。
赵素素笑着安抚:“大哥,自从开始做生意之后,我就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意就是整合一切所有可利用的人和事,达到自己想要赚钱的目的。如果我和大哥合作,我们要对抗的是整个嘉州生意场上的人。但我和杨家合作,我们就少一个对手,多一个朋友!”
“可杨家的小子不安好心……”
“大哥你想多了。我现在一心只有生意,我也想想大哥二哥这么能干,拥有我自己的生意。”
“你就是不想靠骆家,想和我们撇清关系呗。”
“不想靠骆家是真,但我可没想撇清关系啊,大哥你别冤枉我。”
“为什么不想靠骆家?你是怕骆家靠不住吗?”
“怎么会呢?为了我,你们当时都差点把玉清山庄给杨显生了。”她能安然无恙回来,虽然一半是因为杨家起了内乱,另一半,可是骆家几兄弟不断地在生意上绞杀杨显生和杨志远,他们生意处处不顺,杨佐贤才能把杨家拿下。
而杨佐贤虽然查到了不少杨家的阴私事,可不少资料,还是和骆家合作后,骆家提供的。包括杨志远的身世。
整个过程看起来是杨佐贤在杨家搅弄风云,但这却是一场完美的合作所达成的结果。
没有骆家对杨家生意场上的绞杀,以及资料的提供,还有强势的施压,杨佐贤大概还需要再用十年时间才敢动手。
赵素素语气温和:“可我是哥哥们的妹妹,哥哥们这么能干,我也不想太弱。我本来就有自己的生意,现在扩大一下,以后和骆家各位哥哥们守望相助,这样不是更好吗?”
骆长生虽说希望妹妹依靠他们,但妹妹这么独立,而且这么有想法,他又很欣慰。
“爹娘说准备过几天邀请宾客来府上,向所有人公布你和阿雨的身份。你觉得什么日子合适?”
“我还要在嘉州城待半个月,这期间什么日子都可以。”
“为什么只待半个月?你要去哪里?”骆长生吃惊了,“现在爹娘的病好了,一家子团团圆圆的,而且你不是要在嘉州开商行,就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宁山县那边我还得回去看看,就算要在这边开商行,但那边的生意是我的根基,我也不能就此不管了。”
“是这样啊,那我尽快安排,先让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这样有骆家女儿这层身份,她开商行也会更多几分助力。
可惜老三老四都是官身,不能离开,妹妹的认亲宴,他们是没法赶回来了。
赵素素忙起来了,孟雨住在骆家,一下子成了骆家的团宠。
除了骆名轩的那个儿子骆焱有点熊孩子潜质,骆家那些个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孟雨的。
骆长生还让孟雨跟着孟家的孩子先在族学里启蒙。
孟雨表示自己早就启蒙了,可骆长生不信啊。
他亲自把人送去了族学,交给族学的先生。
见这么大点的孩子一本正经表示,自己读书两年多了,族学里连先生带孩子们都笑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好奇地问:“你在哪里读的?也是在族学里吗?你那么小就进族学,先生教的你能听懂吗?”
“对呀,你是不是在族学里玩?上课睡觉的那种?夫子的课太好睡了,我夜里都没睡得这么香!”
“你能背书吗?会不会也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你读了几本?背书的时候会不会串?”
孟雨:“……”
哦豁,一堆小不点儿,问题好多啊。
她决定卖卖惨。
所以小姑娘忧郁的叹了口气,用充满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些七嘴八舌满脸好奇,或者还隐隐有一两个带着些恶意的小孩子们:“我没有族学,我去的是私塾。”
“听说私塾要很多钱,你家很有钱吗?”
“没有钱啊!我去私塾的时候,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刚开始我是直接从大门进去的,跑到私塾的窗下,听里面的夫子讲课啊。后来看门的老头不让我进去了,不过我又发现私塾的大门侧边有个小破洞,我就从那个破洞里面钻进去,扒在窗下偷听。这样我就认了很多字,读了好些书了。”
这话把这一群小孩都给整懵了,连那先生都吃惊的看着她。
一个小姑娘忍不住笑了:“我就说嘛,她那么小怎么能读好些书?在私塾的窗下,没有笔墨纸砚也没有书本,他怎么读书?怎么认字?就是吹牛的。”
众孩子们一想,顿觉大有道理。
他们就坐在课堂里,有桌有椅,有笔墨纸砚还有书本,她们都听得昏昏欲睡,三天背不了一页书。一个趴在窗下听课的,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能听完一本书吗?吹牛!
顿时,小孩子们鄙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先生也摇了摇头,还以为真有个聪明好学,勤奋刻苦,即使扒窗也要读书的好苗子,原来是吹牛啊,这么小的年纪,说这样的大话,不好,真的很不好!
骆焱眼珠一转:“夫子,那你考考她,你考她十个大字,她要是写不出来,就让她抄一百遍,谁叫她骗人呢?”
“对,我们才不要跟骗子玩,考她,她做不出来就罚抄,抄得她手疼,她以后就不敢撒谎了。”
夫子当即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考你,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