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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发展银行,安东尼刚刚坐上轿车,准备回家,突然,迎面走来一个枪手,对着轿车连开七枪,直到清空了弹夹,枪手迅速逃离!

街面上,响起了嘟嘟的哨子声,巡逻队快速围了过来!

枪手虽然跑的很快,但还是被发现。

很快,双方发生了枪战!

一阵硝烟过后,枪手倒在了血泊里。

卡特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你们对着轿车打了那么多枪,不会打中安东尼吧?”

此刻,卡特站的位置,距离枪战地点,只有300多米!

赵康笑了笑,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卡特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找的刺客,枪法如神,就算误伤,也顶多擦破点皮。”

卡特这才安心不少,

“那个被打死的人是谁?”

“是一个死囚犯!我给了他家人一笔抚恤。”

赵康说完,转过身来,笑道,

“卡特,我的活已经干完了,告辞!”

卡特冲他挥了挥手后,又拿起望远镜,向街道上看去。

巡逻队正在施救,安东尼被从车上拖下来,他满身是血,陷入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

卡特的望远镜四处寻找,果然在街道转角处发现保密局的特务。

这出戏,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突然,巡逻队在尸体上发现了一本红色宣传单,喊道,

“有红色刊物!”

卡特的脸顿时黑了起来。

你栽赃起码做的隐秘点吧,哪个杀手出门执行任务会带‘身份证’!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卡特揉了揉眉心。

一群大头兵,你还能奢望他们做什么精细活!

他们要是真做的太缜密,巡逻队说不定根本查不出来,这群人,维护一下秩序还行,让他们破案,做梦去吧。

卡特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保密局竟敢屡次破坏领事馆的布局,这次说什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

魔都站,王宇坐着发呆。

他一直在等胡振华的电话,想听他服软。

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胡振华不但没有服软,反而在大举撤离。

未来航空的飞机,不间断地撤离回了崇明。

王宇刚刚得到消息,tA公司的二把手郭大虫,已经离开了工业区,前往那霸。

很明显,同安公司在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要说王宇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突然,齐书桓闯了进来,急切说道,

“处长,不好了,米国方面撤走了局里所有的电讯专家,我得到报告,刚刚,安东尼遭到了暗杀,枪手冲他的轿车一连开了七枪,我们蹲点的弟兄汇报说,安东尼被拖下轿车时,全身是血!”

王宇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挥了挥手,平静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

齐秘书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退到远处。

按照以往的经验,王大处长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果然,齐书桓才走不到十米,房间里就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

王宇跌坐在沙发上,像受伤的野兽,嘴里发出低吼,

“你他妈的愣头青,居然敢来真的!”

王宇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不该以成熟人的眼光来看胡振华。

那个狗东西,还不到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被激怒,做事不顾后果。

对他来说,权衡利弊、相互妥协,根本不可能!

王宇深吸一口气,抓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华懋饭店吗,请帮我接安澜的房间!!”

电话接通后,王宇沉声说道,

“我请你约家宴,是否有结果了?”

安澜收拾房间累的不行,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刚从王翠翠那里过来,你们打痛快了,我累死累活地帮你善后!胡振华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们俩不是好的穿一条裤子,怎么突然闹翻了?”

王宇心情烦躁,懒得解释,他沉思片刻后,问道,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打算做什么?”

“听说他要送王翠翠去香江!”

王宇血压瞬间飙升,吼道,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赶紧告诉我!”

安澜闻言大怒,同样吼道,

“姓王的,你搞清楚,我刚才像老妈子一样帮王翠翠收拾房间,你不说安慰我两句,还要妄加指责,怎么滴,我是你的线人呀!”

王宇眼神爆发出锐利的杀机,但很快又隐藏起来,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一些,

“安澜,你受委屈了!我和振华发生了一些误会,但本意是为他好!”

“是什么误会?”

王宇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现在,安澜是为数不多能帮上他的人,

“事情的起因是,红色方面向崇明发展银行申请了一笔贷款,米国人想促成此事,而上面反对。振华的处置方案,令上面不满,于是我就向振华提了一个建议,要他向当局捐一笔款子,以缓和同安与上面的关系。或许,振华认为我在敲诈他!”

这番说辞,是事实,但又不是全部事实。

“王宇,你没说实话!如果你是为了振华好,他怎么会和你翻脸!还要把王翠翠送走!老王,我如果不了解详情 ,一头撞进去,挨顿骂不说,关键是于事无补!”

王宇想了想,终于将前因后果如实相告!

安澜听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老王,这个事情,我恐怕无能为力!你们也太狠了,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关键是,你们还不知足,还想从马儿身上割肉!‘

安澜嫌事情不够大,继续煽风点火,

“老王,抓紧想辙吧,一旦工业区出现变故,上面说不定会拿你当替罪羊,到时候,愈南他们可怎么办呀!胡振华可不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他是米国人,背后还有成百上千的官僚,这是多么庞大的一股力量呀!老王,你怎能如此糊涂!将自己的臂助推到了对立面!就算当局想宰肥猪,你也不能出面呀!老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安澜吧啦吧啦数落了王宇十几分钟,直到口干舌燥,她才停了下来!

痛快!

实在是太痛快了。

终于让这个老特务尝尝当孙子的滋味了。

王宇被奚落的没脾气,淡淡说道,

“安澜,我们是夫妻,荣辱与共!我要是倒了,你也得跟着倒霉!平常我就劝你收敛点,你非不听,也不知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我敢断言,你要是处于下风,她们会群狼扑食,将你活活咬死!”

安澜冷哼一声,喝道,

“歪锅配斜灶,咱谁也别说谁!老王,为了愈南他们,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王宇攥紧了拳头,喝道,

“什么最坏的打算?”

“离婚!我带愈南他们去香江或米国生活!”

王宇跳了起来,吼道,

“安澜,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这个世界上,钱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我王宇虽然暂时有求于人,但这不代表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要么,胡振华服软,要么,鱼死网破!”

安澜咯咯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王大处长,预祝您首战告捷、旗开得胜!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咱们一家人挖个坑,埋在一起,整整齐齐、团团圆圆,这样,在那边也不会寂寞!再见!”

安澜果断挂断电话!

王宇被气的差点吐血,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砸。

老特务刚刚安静下来,齐书桓报告:胡振华突然加强了工业区的防务,巡逻队大量配发枪支弹药。并且,保安团向‘暂编第一军’派出了警戒哨,其麾下的12门105榴弹炮,也调往了‘暂编第一军’方向。

王宇看完报告,瞪大了眼睛。

他的确有武力控制工业区的计划,但因为工业区只是一个空壳子,所以计划仅仅存在于理论中。

王宇看向齐书桓,急切问道,

“米国人什么反应?”

“米国领事馆没有任何态度,但卡特一直在工业区转悠,其态度不言而喻!”

齐书桓看着王宇那张难看的脸,继续说道,

“我通过特殊途径得到消息,卡特可能秘密援助了胡振华一批军火!”

“可能?”

“因为消息来源单一,并未得到其他佐证!”

王宇想伸手抓桌子上的茶杯,可桌面上空空如也,所有的杯子,已经被他砸了个干净!

王宇扯开领口,喝道,

“其心可诛!”

坏消息还不止这些,齐书桓继续说道,

“刚才您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上面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他们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件事情,咱们必须尽快处置!”

王宇一脚踢翻面前的茶几,抓起电话,喝道,

“给我接胡振华!”

什么处长的威严,什么面子,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书桓识趣地离开了。

等电话接通后,王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

“胡振华,你他妈什么意思,上面可以容忍你敛财,可以容忍你和中共不清不楚,但绝对不会容忍你割据!你他妈是在找死!”

许久,电话里传出老胡懒洋洋的声音,

“呦,这不是王大处长吗?您好大的威风,隔着电话就想吃人!”

“少他妈扯淡,说,为什么私自调动保安团!”

胡振华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多新鲜呀,崇明发展银行的代经理遭遇枪击,我命保安团加强戒备,这有错吗!”

“我……”

王宇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想发火,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憋的满脸通红。

他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差点闪了腰!

对呀,保安团,可不就是保境安民的吗!

缓了好一会儿,王宇才悻悻说道,

“那你调动炮营是什么意思?”

“王大处长,你管天管地,怎么不去当玉皇大帝!炮营的将士时常懈怠,我拉练一下行不行?我更换驻地行不行?我钱多的骚包开两炮行不行?我炸鱼行不行!天上有一只讨厌的秃鹫,想吃我的肉,老子调炮把他打下来行不行!有些人那,手里有点小权,就知道为难别人,什么东西!”

胡振华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喝道,

“王宇,你是不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老子!割据?我割你大爷!老子的保安团,一共就一两千人,我拿什么割据!还有,谁和中共不清不楚?谁敛财?你在是诽谤合众国公民!”

王宇被老胡一通嘲讽+辱骂,怒火中烧。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和别人骂街了,所以功力退化的厉害。

事实证明,任何技能,如果你长时间不用,就会生疏!

王宇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胡振华,我突然发现,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盖你妹!”

王宇拍案而起,喝道,

“胡振华,你再敢骂老子一句试试!”

老胡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语气平缓地说道,

“谁敢骂你王大处长,这不是话赶话,口无遮拦吗?您别介意呀!”

王宇的表情刚缓和一些,胡振华的下一句话,令他血压飙升,

“你就当我是在骂一个姓王的老畜生!”

王宇骂人的血脉突然苏醒,吼道,

“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狗东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爷爷要是不炮制你一番,枉为保密局首领,你最好洗干净脖子,等我过去!”

胡振华一点都不生气,嘿嘿笑着,

“我胡振华从小厮混在市井,天生地养,你骂老子没爹没娘,你爹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当时和你娘春宵一度,居然生出你个不孝子!”

辱及先人,王宇急火攻心,嘴里一咸。

此刻,他体会到了贺鸣当时的愤怒!

王宇将鲜血强咽下去,喝道,

“好好好好!无知者无畏!”

“你爹不是吓大的!”

王宇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

他靠在沙发上,进气少,出气多。

胡振华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噗’声,心中一惊。

如果王宇被气死了,自己与当局的关系可真要破裂了。

老胡赶紧改口说道,

“王哥,你没事吧,咱兄弟这是何苦呀,为了一点身外之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不是要我捐款吗?弟弟同意还不成吗?但tA公司的资金绷的实在太紧,多了没有,我想办法凑个二十万米元,您看成吗?”

二十万,打发叫花子那!

王宇又差点被送走。

他也知道,牛不喝水,你也拿它没辙。

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振华,你能有这个觉悟,当哥哥的很开心,但你刚才骂的那些话,我很不开心!”

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几声啪啪之声。

那个讨厌的声音再度传来,

“王哥,我抽了自己俩嘴巴,您能消气否?”

胡振华揉了揉自己大腿,懊恼自己刚才太用力!

王宇想了想,说道,

“刘跃要求的空中炮艇,你看?”

“啊,喂喂喂,王哥,你刚才说什么?喂喂喂,听筒里怎么没声音了,喂喂喂……”

胡振华果断挂断了电话。

王宇:%#@%……

华懋饭店,王翠翠将电话放好,问道,

“才捐二十万?会不会打王处长的脸?”

胡振华冷哼一声,

“我随口说说而已,事实上,我一个大子都不会捐。这个台阶,老特务爱下不下!”

“啊?”

经过这次的压力测试,胡振华心里有底了,他接通钱伟,笑道,

“危机解除了,飞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