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的过程中张生大部分注意力还在队伍里的马车上。
几次停顿休整,张生也未见到马车里的主人出来只有婢女跑上跑下的,越是这样,张生越是对马车里人的身份越发好奇。
“马车里的人,大概率也是宗室中人。”
张生的感觉告诉自己,这次的任务有些奇怪,奇怪在哪,他也说不上来。
“你想那么多干嘛,你看咱这队伍里,高手如云,还打着王府的旗号,怕个啥,一路上还管吃管住,多好的差事,干完了还有钱拿。”
孙小妹对张生这种喜欢多想的行为嗤之以鼻。
花了几天时间,队伍终于走到了金凤州与凤栖州的交界地,再往东走二十里地,就出了金凤州的范围了。
金凤州的面积不大,主要就是京城和周边几个县组成。
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在杨啸的命令下,几十号人原地休整,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来往商贩行人不少,看到几十个带着兵器的士兵,纷纷吓得绕路走,怕触了这些官老爷的霉头。
“若是京城的超远距离传送法阵以后可以做到传送人的时候不会对人体产生致命伤害时,或者对使用者的要求没那么苛刻时,就不用赶路这么麻烦了。”张生心里想到了这个,若是真的有一天,师父或者摘星楼的那些人研究出来了方法,那么整个金凤国的各个州府会被这些大阵牢牢捆绑在一起。
只可惜现在京城是不能用使用传送法阵随意进出的。
一行三四十人在官道旁,点起篝火,白天走了一天的路甚是劳累,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这是几天来头一次风餐露宿,越靠近京城的地方越是繁华,到哪都有驿站或者客栈,反之就是穷乡僻壤,喝水都成个麻烦事儿。
好在张生野外生存经验丰富,根本不受影响。
张生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随意拿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聚火阵,这种法阵阵纹简单,甚至不需要特制的原材料去刻画,简简单单刻画处阵纹即可,生出火焰之后,丢入枯枝即可。
邬文君扭着曼妙的腰肢不请自来,她自来熟地说道:“哟,小兄弟看不出啊,你还会法阵啊,跟姐姐说说,你是几品的符阵师啊?”她很早注意到长相俊俏的张生,傻愣愣的,一看就很好骗。
“一点小手段,不足挂齿。”张生回应。
邬文君见没套出张生的话,只是朝张生抛了个媚眼后,就离开去了别处。
“嘿,兄弟我跟你讲哦,那种长得好看的女人,她们越漂亮,说的话越不能信。”孙小妹凑过来,好意提醒张生。
张生扭过头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孙小妹,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说出?于是张生问道:“你咋知道呢?”
孙小妹下巴一抬说道:“我娘跟我说的。”
张生拍了拍手上的碎末尘土,说道:“你娘讲的很对,你娘好看吗?”
一说到这个,孙小妹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可不,我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俏……”口水直飞地讲述他娘年轻时和他风流倜傥的父亲的爱情故事,绘声绘色。
“最后喜结良缘,然后有了我,后来他们经常吵架,吵得很凶,还把我赶出了家门,再后来,我妹出生了。”讲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张生全程听完,装作好奇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出感叹,好似这样的爱情故事真的深深感动了他。
“哇,孙老哥,令尊令堂的爱情故事真叫人潸然泪下,果然才子配佳人,果然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绝世良人,也只有这样优秀的父母才能教导出孙兄你这样的英俊潇洒威武雄壮的奇男子啊!”
赵云鹤的教导常记心中,做人嘛,多夸夸。
孙小妹秉性纯良,哪里听过这样的夸赞,都有些飘飘然,堂堂快两米的男儿,此刻竟然有些腼腆。
草,你脸红个什么鬼?
张生尴尬一笑,“天黑了,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林子里打点野味,去去就来。”
孙小妹指着一旁的小树林说道:“正好我在那边装了几个陷阱,现在应该有东西上钩了。”
张生点点头,一个农户会做点陷阱抓抓野兽,合情合理嘛。
进了林子,张生很容易就找到孙小妹做的简易陷阱,一共四个,一只肥硕的野鸡被绳索吊在空中。
“哟,还不小呢。”
张生解开绳索,一手拎着野鸡,一边往回走。
野鸡扑通两下,就被张生一掌拍晕,路边又摘了几株认识的草药一起捎上,能增加香味。
走着走着,张生在一棵大树边上,瞧见了五位帮手中的一个男的,穿的一身黑,身上背着一把大剑,鬼鬼祟祟嘴里念念有词。
黑衣男一抬头,与张生四目相对。
黑衣男眼睛里闪过惊慌,随后又恢复正常。
“兄台大半夜在此做些什么?”黑衣男先发制人问道。
张生手一抬,展示手里拎着的大野鸡。
“你又在干嘛?”
“用不着你管。”说完黑衣男就匆匆离开。
“有病!”
张生就当他在那出恭。
回到篝火前,张生和孙小妹提及黑衣男的事情,孙小妹却没有多大意外。
“什么样的人都有,莫管莫管,我这有村里带来的大酱,烤鸡烤鸡。”
孙小妹提到吃的,黑夜里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给野鸡去毛,去不远处的河边洗洗干净,撒上草药碾成的碎末,涂上秘制的大酱,烤的外焦里嫩,咬上一口,满嘴流油。
吃相难看的两人给周围几个士兵看饿了,丑是真的丑,香是真的香啊。
深夜时分,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张生和其他几个士兵负责放哨值夜。
夜里较为凉爽,张生瞧见那个背着大剑的黑衣男还在睡觉,张生想到了前半夜的事情,决定去那树边看看究竟,绝对不是张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谨慎而已。
为了不打草惊蛇,张生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隐藏气息的法阵。
张生前脚刚走,黑衣男忽然睁开眼睛,慢慢坠在张生后面,纵使张生隐去了气息,但黑衣男的直觉相当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