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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姝莲步轻移,缓缓坐下,黛眉轻挑,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景安王最近不在京城?”

她心中虽已有所猜测,可仍想亲口确认,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景安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景安王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

他沉声道:“不知嫂嫂有没有听过赤绥城二郡主?”

听过啊,自然听过啊!

江淮姝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点头道:“有所耳闻。”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尸身,心中一阵刺痛。

景安王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说起来,二郡主也算是我姨母,二郡主消失十余年,没想到再见到时,却是一尸两命。”

江淮姝樱唇微抿,轻声道:“一尸两命?看来这二郡主想必是被奸人所害!”

她别过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眼中的哀伤。

景安王眉头紧皱,继续说道:“最近一直在赤绥城陪着赤绥王,见他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便知二郡主的死,对赤绥王的打击有多大了。”

“常听母妃提及二郡主,二郡主生性洒脱,是赤绥城用毒最厉害的女子,可偏偏这样一位不容小觑的女子,死在了最擅长的毒物上。”

江淮姝冷哼一声,秀眉倒竖,咬着牙道:“这下毒之人,当真死不足惜。”

她眼中满是恨意,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也浑然不觉。

景安王见状,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额上青筋微微跳动,恨恨地说:“只可惜,这背后下毒之人暂时还查不出来,若是能查出来,我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江淮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没有接话。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个仇,一定要亲自报。

景安王上下打量了江淮姝一番,见她衣着朴素,神色郁郁,关切地问道:“嫂嫂看着比平日简朴一些,婢女也未曾在左右侍奉,可是与殿下又发生了争执?”

江淮姝心中一惊,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打掩护道:“既然王爷也看出些许端倪,那我就将实话告诉王爷吧。”

“殿下自从成为太子后,每日勤政爱民,对我也有些许疏忽,王爷也知道,我自幼不受家中宠爱,如今又被殿下冷落,便想着出来散散心,特意吩咐下人不用跟随侍候。”

“本想着随意走走,却一不小心走到了这陌生的地方,还好有王爷路过,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了。”

景安王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声道:“能偶遇嫂嫂,想来也是与嫂嫂有缘,可我看嫂嫂手拿图经,可是要去何地方?”

江淮姝晃了晃手中的图经,回答道:“王爷不是还要跟随前面的商队?”

景安王摆了摆手,潇洒地说:“早已经吩咐了人跟着,只是有些不放心,便亲自跟着。”

“如今嫂嫂在这荒芜之地迷失方向,自然是送嫂嫂为主。”

江淮姝福了福身,轻声道:“那好,我要去赤绥世子的府邸,有劳王爷了。”

景安王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赤绥世子府?嫂嫂去那里是做甚?可殿下又要与世子商议何事?”

江淮姝眼中闪过一丝神秘,压低声音道:“是我的一些私事,王爷若是有空,便随我一同去一趟吧?”

景安王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我?”

他连连摇头,“赤绥世子向来与殿下不合,我若是与他有染,殿下恐有不满,还是算了吧,我送嫂嫂前去即可。”

江淮姝向前走了一步,眼神诚恳地说:“只是耽搁王爷的一点时间,殿下向来通情达理,且有我为证,想必会理解王爷的。”

景安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狐疑地看着江淮姝:“嫂嫂为何执意让我前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江淮姝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深意:“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既邀请王爷前去,自然是有要事协商。”

景安王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我虽与赤绥交好,可我一向是不喜赤绥二世子的,他向来只注重表面利益,做事不够深思熟虑,今日若非嫂嫂执意如此,我想必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他的府邸。”

江淮姝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劝道:“凡事不要说的太过于绝对,对于赤绥世子,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呢?”

景安王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悦:“他能有何苦衷?嫂嫂不曾知道,从前殿下尚未封王之时,他仗着世子身份,多次欺辱殿下,多亏殿下宽容,不是睚眦必报之人,这才不与他计较从前之事!”

江淮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年轻时,谁没有做过几件荒唐事呢?如今在你眼中,或许殿下远赤绥而亲箭翎,可王爷许久不在京城,并不知,这京城已经变了天了。”

景安王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嫂嫂这话是何意?”

江淮姝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王爷跟随我去了世子府,便知晓一切了。”

景安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走向马车,高声吩咐马夫:“前往赤绥世子府。”

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太阳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高高悬挂在头顶。

祁北屿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原地。

他剑眉紧锁,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地上那一串清晰的脚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微风轻轻拂过,却丝毫无法吹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元福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子。

他先是恭敬地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而后微微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

他顿了顿,抬眼偷偷瞄了一眼祁北屿的神色,见殿下并无不悦,才接着说,“根据脚印判断,娘娘应是在此处乘了别的马车。”

“您看,此处周围的土地平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想必娘娘是自愿上车的。”

说着,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脚印的形状与走向,脸上满是笃定的神情。

祁北屿微微颔首,眼神依旧冰冷深邃。

元福又道:“只是娘娘认识的人不多,究竟是何人,能让娘娘心甘情愿的上车?”

祁北屿冷声道:“景安王的马车,是今日抵达京城?”

“是。”元福简短地回答道。

他的目光依然没有从脚印上移开,似乎想要从这小小的痕迹中看穿一切真相。

片刻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元福诉说:“若如此,那想必是景安王回京的路上,遇见了娘娘,便正好捎了娘娘一程。”

祁北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脑海中浮现出景安王与江淮姝同乘一车的画面。

元福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犹豫,他赶忙上前一步,作揖道:“殿下!景安王向来与赤绥世子不合,想来也不会送娘娘前去……”

祁北屿缓缓地抬起头。

他眼神犀利地直视着元福,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元福的灵魂,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与威严:“你如今,倒比孤还了解孤的弟弟了?”

他的嘴角微微下沉,表情冷峻得如同雕像。

元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头也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惶恐地说道:“奴才不敢!是奴才失言了。”

祁北屿转过身去,背对着元福。

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悠远。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说:“景安王一人或许不会前去,可若是有太子妃在一旁好言相劝,那可未必。”

“是!”元福依旧垂首跪在地上,声音低低地回应着。

他心中暗暗自责。

是啊,自己怎么把太子妃给忘了呢?

景安王不会前去赤绥世子府,可太子妃可是一心想要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