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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御医只想求一对没有听过狗皇帝三个字的耳朵。

虽然他是皇后的心腹,但不代表什么都能听啊。

皇后真是没把他当外人啊。

还是想一会儿就把他处死了?宸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啊。

他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不想死……

“何御医,退下吧。”阮皇后终于大发慈悲,看到何御医快要抖成筛糠子的身体,让他先离开了。

寝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

符今渊抬眸沉静看阮皇后,“母后,您想要他怎么死?”

“……”符今翊脸色都变了。

不至于吧?他只是吓一吓父皇而已,这就要弄死他?

他还是他们心爱的儿子和可爱的弟弟吗?

“还不行。”阮皇后揉了揉眉心,压抑着眼中的厌恶。

“你才刚来南朝,还站不稳脚跟,底下没有多少真正可用的人。”

“他虽然该死,但他手中还有几个老将军的兵权,要慢慢来。”

符今渊抿了抿唇,“嗯。”

“哦。”符今翊抹去嘴角的血迹。

不是说弄死他。

他看看大哥,又看看母后。

为什么大哥跟母后相处的时间才没几天,他们已经能够这么默契。

大哥才一句话,母后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就没有想明白,还以为大哥气得要掐死自己。

难怪大舅舅曾经说过,大哥虽然长得像父皇,但性子更像母后。

所谓母子连心,应当就是这样。

“你照顾他吧。”阮皇后看到小儿子在傻笑,觉得眼累心累。

符今渊起送送阮皇后走出东宫,直到她的背影远去,他才转身回到寝殿,看到傻弟弟还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符今渊声音低沉地询问。

符今翊竟在大哥严肃的声音中听出几分温柔,“我没吃杏仁糕,当然没事,就是没想到那宫人会去吃。”

父皇给他的东西,他向来谨慎的,不会轻易放进嘴里。

符今渊去绞了湿帕子过来,替弟弟擦去脸上的血迹。

“他以前也给你送过下毒的东西吗?”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冷冷的肃杀。

“那倒没有,只是父皇总让我要让着符禹铉,说我已经是太子,该有的都已经有了。”符今翊笑着道。

其实他没有说,很多次他跟符禹铉出现利益冲突,父皇都会偏心符禹铉,逼他要谦让。

似乎太子这个身份是他抢了符禹铉的,父皇总要让他觉得愧疚。

他凭什么愧疚?

中宫嫡出的皇子,难道不是正统?

“不必让。”符今渊拍了拍符今翊的肩膀,“你是太子,本该都是你的。”

可是,如果大哥没有被送走,这个太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呀。

符今渊皱眉看了他一身的血迹,“去把衣裳换了。”

“诶。”符今翊点头。

“我去外面等你,收拾收拾,跟我出宫去住几天。”符今渊道。

“母后会同意吗?”符今翊眼睛一亮。

符今渊:“我会去跟母后说的。”

符今翊虽然期待,但并没有多少奢望,这么多年了,母后都不会让他在宫外超过半天的。

但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跟母后说的,母后居然同意他去宸王府小住几天。

符帝就更不必说了,他脑海里还不停回想起小儿子吐血的画面,能够不见太子,他肯定不愿意见的。

在符今翊离开东宫之后,阮皇后也将东宫重新再整肃一番,把有问题的宫人清洗一番。

而二皇子接下来几天却莫名腹泻,不管御医怎么用药,他半个时辰跑一趟净室,双腿都发软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符帝知道这肯定是皇后做的,可他理亏在先,这次根本不敢找阮皇后对质。

柳贵妃心疼得哭了几次,连忙让人带话给贺知源,只希望贺知源能够护着二皇子,不然他们母子要死在阮皇后的手里了。

贺知源最近心情很不顺。

他受伤的腿还没痊愈,根本无法自如走路,就算离开轮椅,他走路的姿势也不自在。

阮丹阳让他变成一个瘸子。

而因为宸王的归来,有一部分臣子最近居然开始动摇,觉得宸王比二皇子更有机会成为储君。

毕竟……

比起柳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宸王是正经的嫡长子。

更让他烦躁的是,前去雍朝的贺景尧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大人,太子如今就在宫外,我们要不要动手?”

贺知源沉下脸,“不能!不要把把柄交到宸王的手中,你们只盯着宸王,我要知道他最近都去做了什么。”

“是。”

符今渊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带着太子在王府里蹲马步。

小太子哭唧唧,每天脚酸得直发抖,对出宫彻底失去兴趣。

他想回东宫了。

阮以朗望着一边哭一边乖乖蹲马步的小太子,不由对符今渊钦佩地竖起大拇指。

“娘娘之前也亲自带他练武,蹲不到一刻钟,他就哭着求饶,娘娘心软,舍不得他哭。”所以太子根本练不成。

阮皇后也就死心了。

符今渊:“适当练一下,对身子好。”

“二皇子快拉得没人形了。”阮以朗的话题转得飞快,“是不是你做的?”

“谁不是母亲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符今渊没否认也没承认。

阮以朗笑了起来,“不愧是指挥使大人。”

“今天朝堂上,那些大臣还不肯设立镇抚司,宸王,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份?因为太后,你是太后的福星啊。”

符今渊挑了挑眉,“小舅舅,我想了解王都城所有世家子弟都有些什么人。”

阮以朗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这太容易了,所参加几次宴席,你就能都了解了。”

“你确实需要更多的人脉。”

在南朝当王爷,和在雍朝当镇抚司指挥使是不一样的。

陆指挥使不必与世家来往,不需要有多少的人脉关系,独善其身,才能得到重用。

王爷则不同,世家也好,寒门也罢,只要他可以用的人,那都要拉拢。

“我要先去把岁岁接回来。”符今渊说。

话音才刚落下,长史就从外面走来。

“王爷,是雍朝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