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被姨母撞了个正着,还有几个婆子和婢女也都看见了。
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若不能嫁给珩表哥,她以后也无法再嫁得好人家,要么给人做妾,要么被送进庵子绞了头发,一辈子暗无天日。
于是,她哭得更加悲伤欲绝了!
上官夫人脸色眼神复杂,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铁青难看。
她猜了一路,都没猜出爬他儿子床的竟然是她的外甥女儿,她深呼一口气,立刻屏退身后的婢女,只留下两个婆子。
婢女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将书房的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四人。
上官夫人走上前去,伸手帮陈书瑶将衣衫整理好,欲言又止道,“瑶儿,你的院子和芷儿的挨着,离这水榭颇远,为何出现在这里?”
还出现在儿子的书房里。
对了?
她的珩儿呢,怎么不见他人?
陈书瑶咬了咬唇,心思百转,暗道姨母一来就问她为何在此,全然不提她衣衫凌乱后背被扎破流血的事情,分明是怀疑她。
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抠得手心生疼,又委屈落泪起来。
“姨母,您别问了,瑶儿该死,瑶儿没脸活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全然不提自己究竟有没有失了清白,究竟是她自己贴上来的,还是上官珩强迫她的。
上官夫人闭了闭眼,险些气得吐血。
这要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倒也好解决了,可这是她的外甥女,在儿子的书房里衣衫发髻凌乱,后背流血,唇色苍白,这让他如何和姐姐姐夫交代?
若是让儿子娶了她,儿子的心思还在那将军府的江二小姐身上收不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瑶儿,你细细与我说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是……若是珩儿他真的干下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姨母替你做主,让他娶你。”
陈书瑶忍着内伤带来的疼痛,装模做样哭了许久,等的就是姨母这句话!
她仿若未闻一般,伤心垂泪,好似真的不想活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起身。
“没脸活了,瑶儿没脸活下去了,瑶儿这就去死。”
“瑶儿,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千万莫要有寻死的念头,你听话,姨母自当会替你做主,你先冷静冷静,容姨母去寻珩儿过来。”
陈书瑶忽地搂住上官夫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他,她呜呜咽咽道,“姨母,珩表哥有心上人,他不会答应娶瑶儿的,珩表哥只是喝醉了酒,他不是故意的,瑶儿不能以此胁迫他娶瑶儿,那样瑶儿成什么人了,呜呜呜……”
刚刚还有所怀疑的上官夫人,看陈书瑶这般寻死觅活的样子,还有她这浑身凄惨的模样,已经全然相信,是她儿子要了外甥女儿的清白。
“瑶儿别怕,有姨母替你做主,一定让珩儿娶了你,等亲事风光大办之后,无人知晓今日的事情,姨母带来的人都是嘴巴牢靠的,绝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
陈书瑶心中暗喜,今日筹谋虽出了差池,但好在终将要如愿了。
上官珩没动她,但连姨母都信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还说得清吗?
房外,管家领着大夫匆匆赶到水榭,立刻寻找上官珩,最后竟然是在冰凉的湖水里找到他的。
管家立刻叫几名下人将他捞上来,抬入旁边的厢房里。
上官珩一身衣衫全是水,浑身通红像极不正常,大夫一眼便看出他是中了那虎狼之药,立刻帮他把脉确诊。
上官夫人得知儿子被下人从湖中捞出来,急忙跑来查看情况,看大夫面露惊讶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她连忙焦急询问。
“大夫,我儿如何了?”
大夫红着脸道,“夫人,令郎是中药了。”
上官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忙追问道,“什么药,大夫我儿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呢,究竟是什么毒药,会不会危及性命,要去哪里寻找解药?
她一连串追问,令大夫唇角直抽。
“夫人,令郎是中毒,但也并非中毒,是那种男欢女爱的烈性药,需要龙凤颠鸾才能解的。”
上官夫人呼吸一滞,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说,我儿中的是媚药?”
大夫连忙红着脸点头,“夫人莫急,这药虽然性子烈,但也不是没有解药,这药出自京城,老夫一年多前曾遇见过一次,也是高门大户里的公子,不过那位公子已经有女子帮其解了,令郎这恐怕有些麻烦,需要老夫尽快调配解药。”
不过?
上官夫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震惊道,“大夫,您您……您方才说我儿他,并未找女子解去药性?”
大夫重重点头,叹息道,“令郎这般毅力惊人的,当真是少见。”
床榻上,浑身湿透了的上官珩,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眉头紧皱咬着牙看起来难受极了。
上官夫人心里滋味儿难以言喻,不知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儿子体内的药性还未解,如此凶险的药性,一定是极其伤身体的,好在儿子并未拿书瑶解药。
既没拿她当解药,那她为何会衣衫不整,房内狼藉一片,还口口声声不活了,默认了儿子对她做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心中纳闷,暗道一定要等儿子醒来,好好询问弄明白才行!
即便是让儿子娶书瑶为妻,那也得正儿八经的娶,而不是稀里糊涂被她胁迫着娶。
上官夫人心中存疑,难免心里生出一丝薄怒。
大夫忙活了一阵子,擦了擦额头汗水,终于配制出解药来,帮着上官夫人掰开上官珩的嘴,将药喂了下去。
她命下人给隔壁书房送去干净的衣衫,帮她后背上药换上新衣,让两个婆子好生安抚陈书瑶。
待上官珩体内的一夜春的药效渐渐褪去,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上官夫人看着儿子悠悠转醒,眼睛渐渐清明起来,她抹着眼泪喜极而泣。
“珩儿,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了,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珩扯了扯唇,嗓子有些嘶哑。
“娘,您相不相信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