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流出血迹,伸手用力擦拭掉,眼底满是不服。
“再来!”
刚刚陆祁安只用了七成功力,如今听见顾池竟然还要继续,他眼底顿时浮现一丝冷意。
这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两个月前分明在宫门外就已经领教过他的功夫了,竟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若不是因为柠柠,他倒是可以考虑把他收入麾下,在诏狱派个差事给他。
顾池发了狠似的,出手狠厉动作快如风,旋身飞去径直袭击陆祁安,势是要把他打败。
只是他低估了陆祁安的实力!
陆祁安只站在原地不动,在他的拳头快要碰到陆祁安的时候,陆祁安微微侧身,猛地握住他的手腕使劲儿往下一按,转身后退一步,伸手打在他后背几处关节上,他脊背一痛,当即失了重心,还没等他调整好,陆祁安就已经主动出击。
陆祁安挥拳如雨,细细密密地砸在顾池身上,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二人从大街上打到了房顶上,从一座房顶追到另一座房顶上,顾池招架不住,又不肯认输,还手没有挨打多。
末了,陆祁安一拳挥在他脸上,一掌将他拍飞落在地面上,顿时又吐出一口鲜血来,看起来受伤不轻。
陆祁安从房顶上飞身落在顾池面前一步之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池,若你和柠柠两情相悦,你来警告我离她远一些,再正常不过,可事实并非如此,你们青梅竹马倒也没错,但她从前没有选择你,今后也一定不会选择你,你不如想想清楚,做朋友对你对她都好。”
顾池抿唇不语,一脸执拗,很是不服。
“不,我相信事在人为!”
“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柠柠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咱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顾池还想动手,却被锦衣卫们给挡了回去。
陆祁安示意手下不要对顾池动手,于是那几名锦衣卫看大人走远之后,这才撤离跟了上去返回诏狱。
顾池傻傻站在原地,气恼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陆祁安,就连出身和官职也远不如陆祁安。
当年他没能阻止柠柠嫁给林谨宴,如今和陆祁安相争,自己也毫无胜算。
他输了!
输得彻头彻尾!
……
江晚柠和二哥进了国子监,分别到了男女学殿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上课了。
由于江晚辞在国子监两年来,为人勤恳,功课做得好,夫子对他印象也好,便破例宽容他一次,让他快些坐下上课。
江晚辞暗自松了一口气,鞠躬谢过夫子之后,便默默回到座位上,翻开书籍认真听夫子讲课。
另一边女学殿里,江晚柠看着教女诫的郑夫子,不由觉得头疼。
自上次,她和郑夫子意见相左之后,郑夫子看见她便拉着个脸,好似她欠了郑夫子一百两银子似的。
归根结底,是她的言论在郑夫子看来过于惊世骇俗,还间接鼓动了不少小姐对女诫存疑,让他授课受阻,他自然心生不悦。
郑夫子不喜欢她是一回事,但她总不能站在外面不进去上课。
于是,她深呼一口气,提裙进了内殿。
“学生来迟,还请夫子见谅。”
郑夫子摆摆手,示意她回到座位上,抬眸间看见竟是前些日子顶撞过他的江晚柠,顿时面色黑沉下来。
他冷哼一声,略带怒气道,“哼,初入国子监便迟到,不是顶撞老师便是和同窗闹矛盾,当真是世家风范,仗着皇上的举荐,初入国子监就搞特殊,当真是不知所谓。”
江晚柠心下一沉,暗道郑夫子这是趁此借题发挥了。
她立刻恭恭敬敬地朝郑夫子又行了一礼,乖巧道,“今晨学生和二哥来的时候,遇见了陆大人,耽搁了一些时辰,都是学生的错,还请夫子见谅。”
郑夫子看江晚柠今日道歉态度还算诚恳,也不好一直咄咄逼人,这才缓和了态度。
“下次不可再迟到了,回你座位上坐吧。”
他心中冷哼,若不是看她认错态度不错,定要把她撵出去罚站不可。
课堂上,苏鸢儿眼底闪过一抹恶毒,冷笑着盯着江晚柠落座。
季青青看夫子没有重罚江晚柠,觉得十分惋惜,心想郑夫子就该好好惩罚她一番才对。
江晚柠走回座位儿,正想坐下,鼻尖竟嗅到一股腥味儿,低头一看,她桌儿下边儿竟然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死老鼠。
呵——
有人在她面前使如此拙劣的小把戏,真是可笑。
死人都不怕,何况是一只死老鼠?
她伸手拎起死老鼠,猛地一甩丢到了学殿门口,落入所有人视线内。
众位小姐们惊呼一声,长宁公主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就连夫子都被吓得脸色煞白。
长宁公主“啊”的一声,立刻躲到旁边苏鸢儿座位儿上,和她搂抱在一起。
“死死……死老鼠,太可怕了,表姐,长宁好怕。”
苏鸢儿瞪大了双眼,一张小脸儿满是惊惧,用手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
“竟有人如此恶毒,弄一只死老鼠吓唬大家,实在过分。”
“是谁干的,快站出来把死老鼠弄出去。”
“太恶心了,啊……”
“真真是太吓人了……”
女学殿内个个惊慌失措,惊叫连连,瞬间热闹起来。
郑夫子被吓了一跳后反应过来,立刻正了正面色,企图挽回一些颜面。
他轻咳一声,厉声呵斥道,“是谁扔的死老鼠,立刻站出来!”
江晚柠本就没坐下,殿内唯有她一人立在座位上,闻声出列走上前去。
众人一看站出来的人竟是江晚柠,顿时齐齐指责她。
长宁公主铁青着脸,气得咬牙切齿道,“江晚柠,你来迟了,夫子并未罚你,宽容你让你回去听课,你倒好,竟丢出一只浑身是血的死老鼠,没想到你竟如此猖獗!”
“就是,就是,江晚柠你若是不想上课,大可以出去,为何要有此举动影响我们?”
季青青大着胆子道,“哼,她就是一根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