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自个儿的妹妹有无学问,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竟还好意思拿她和四皇子比较。”
江晚辞顿时气极,提高了音量道,“柠柠她学识是一般,但她又不是作不出诗来,何况这首诗写的是边塞和将士们,不是她写的,难道是你替她写的?”
“还是京城里那些没去过边关的才子佳人们写的?”
“又或者是学识渊博的夫子们提前写出来帮她作弊呢?”
苏鸢儿被江晚辞反唇相讥三连问,一时竟是拿不出话反驳了。
她大脑宕机了一瞬,立刻道,“我虽没有证据证明她作弊,但你们又有证据证明那是她自己作的诗吗?”
看江晚辞面露难色,苏鸢儿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即便这是江晚柠自己作的诗,她倒要看看江晚柠要如何自证!
江晚辞还想再辩,却被妹妹拦住提醒。
“二哥,不要被她绕进去了!”
四皇子皱起眉头看向苏鸢儿,觉得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世家小姐,因为莫须有的怀疑,竟当众说人家的诗作是提前准备好了。
“苏小姐,你也出身世家,知道一言一行代表着什么,这样凭空怀疑她人,怕是有失身份吧?”
“四皇子,你莫要被她欺骗了,她……”
江晚柠走上前来,开口打断苏鸢儿的话。
她凝眸看向苏鸢儿,“苏小姐,比试前咱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今日比试作诗环节,究竟是所有人按照一样的题目作诗,还是两两比试出三个题目,陆大人也是突然来自荐当裁判的,难道你怀疑陆大人有帮我作弊嫌疑?”
“还是你自己本身就提前准备好了诗,派上了用场,所以才如此笃定我也提前准备好了诗,当场作弊的?”
苏鸢儿的脸蛋儿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晚柠竟如此能言善辩,将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恼恨,随即一脸委屈道,“我没有,那首诗是我自己作的,亦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水平,反倒是你,之前说自己并无才艺,今日却又做出这样一首震撼人心的诗来,才是可疑!”
江晚柠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鸢儿,眸光渐冷。
“既然苏小姐不相信我能做出这样一首诗,那么请问苏小姐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首诗不是我作的吗?”
她静静看着苏鸢儿因为无力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慢慢龟裂。
苏鸢儿被气得差点吐血,温柔与端庄再也维持不住了。
“江晚柠,你你……你分明是存心倒打一耙的!”
站在一旁,脸色黑如锅底的苏云逸,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以为,以他的学问,和江晚柠比试作诗,完全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与她作出的诗一比,就好像沙砾与珍珠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当着众多人的面儿,妹妹还在胡搅蛮缠,他只觉得更加耻辱,好似有耳光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一般。
于是,他一把拉过苏鸢儿,厉声呵斥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站在人群里的苏云皓,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第一场棋艺比试大哥姐姐以及三皇子队已经输了一局了,比诗这一局姐姐已经输给了四皇子,若是大哥再输给江晚柠,直接就分出胜负了,下一场武试直接就不用比了。
连输两场,都是大哥和姐姐输的,还输得如此惨烈,他们苏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若今日不能新仇旧恨一起算,全白忙活了不说,里子面子都要丢干净,他顿时气恼不已。
于是,他一个箭步来到几人面前,伸手指着江晚柠,疾言厉色道,“江晚柠,你若现在承认自己因为怕输作弊,大家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你执迷不悟非不认,待我们找到证据,你不仅要滚出国子监,还要名声尽毁,你不妨自己考虑一下,免得将来后悔!”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狂放模样,手指差点要指到江晚柠脸上。
她伸手要去折苏云皓的手指,谁知陆祁安抢先一步。
陆祁安动作极快,根本没人看清他是如何来到苏云皓面前的,握住苏云皓的指着江晚柠的手指,直接折了下去。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光是看着都替他疼得慌。
“啊——”
苏云皓惨叫一声,肥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捂住那根疼得快要被折成两半的手指,拔又拔不掉,只得声音颤抖着求饶。
“疼疼疼……陆大人,求您快放开我,疼啊……啊……”
陆祁安不仅没放开,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脸色黑沉,眼神幽深不见底,眸光锐利好似带着嗜血杀意,令人只看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苏云逸和苏鸢儿看见弟弟被陆大人挟制着,立刻着急地走到他们二人身边。
“陆大人,舍弟他不懂事,言语无状,还请您宽宏大量不要同他计较。”苏云逸抱拳行礼,立刻帮弟弟说话。
一旁的苏鸢儿眼眶微红,满脸心疼,紧跟着福身行礼帮弟弟求情。
“陆大人,求您放过我弟弟,我弟弟他……”
陆祁安眼角冷光扫向苏鸢儿,斜睨着她,嗓音冰冷彻骨。
“他刚刚用手指着人叫嚣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在哪里?”
“现在你又来求本官放过你弟弟,难道只能你们苏家姐弟欺辱旁人,刀子不扎谁身上,谁不知道痛,是不是?”
苏鸢儿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我……我,不是的,弟弟他确实有错,我这个做姐姐的代他向江二姑娘道歉,还请陆大人息怒。”
苏云皓痛得满头冷汗,恨不得晕死过去,他哀嚎着求救。
“大哥,姐姐,我快疼死了,你们快帮帮我,疼啊……”
一旁的苏云逸心中焦急,却不敢直接同陆大人动手,无奈只得再次抱拳帮弟弟求情。
“陆大人,是云皓不对,他不该用手指着江二姑娘,我这就让他道歉。”他扭头狠狠剜了弟弟一眼,斥责道,“蠢货,还不快向她道歉?”
说罢,他又使了使眼色,暗示弟弟快些道歉,才能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