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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柠是将军府嫡女,如今又身有军功,若她能帮宴儿生下嫡子,将来立为世子,身份必定尊贵许多,同宴儿父子二人齐心协力,咱们永安侯府也算是有希望了。”

老夫人冷嗤道,“难道钰哥儿将来就不能上阵杀敌振兴侯府吗?”

“那也要您舍得才行呀。”宋氏小声嘀咕。

老夫人一听宋氏竟敢反驳她,当即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宋氏被那破锣大的吼声吓得立刻噤声不语。

江晚柠刚跨进福荣堂大门,远远便听见老夫人的怒斥声,她却并不觉意外。

因着她和林谨宴儿时便定下婚约的缘故,老夫人的出身和脾性她早已有所了解。

当初交换庚帖时,大哥便劝她想清楚,怕她嫁入侯府会吃亏,她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老夫人渐渐上了年纪,只要婆母不摆架子,她和夫君相敬如宾就好了,如今可不就吃了自负的亏了。

远处雕花走廊下,杜明娇由孙嬷嬷搀着转过拐角缓缓而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如蒲柳般的身子摇摇欲坠,好似暖阳下的白雪一般,一转眼儿就要化了。

孙嬷嬷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儿的老人,这会儿本该伺候在跟前儿,没想到竟然扶着杜明娇从偏院儿走来,可见老夫人对杜明娇的疼爱非同一般。

桃儿撇嘴小声嘟囔,“又不是生了大病,如此能装,只怕上辈子是只布袋。”

“桃儿,你少说两句,莫要给咱们小姐添麻烦。”杏儿立刻出言提醒。

江晚柠只顿了顿脚步,便缓缓走上石阶进了屋子。

老夫人听见脚步声,满脸冷傲的瞥了门口一眼,看见来人是江晚柠,头又仰了几分。

“晚柠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找晚柠来有何事?”

江晚柠自始至终,都没叫一声祖母。

也不知老夫人是不稀罕还是如何,竟也不计较此事,却因着杜明娇的事情,早已满腔怒火等她来发。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本就有些歪斜的茶盏和杯盖咣咣铛铛乱晃,还有一只杯盖被震得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难为你还知道往我这走一遭,也不看看如今什么时辰了,谁家新妇像你一样,不侍奉长辈也就算了,竟连请安也要我差人三催四请,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一旁的宋氏当即起身,拉着江晚柠往中间儿走去。

“晚柠,快向你祖母道歉,让你祖母消消气。”

她低声说完,又壮着胆子开口替江晚柠说话,“母亲莫要动怒,晚柠刚嫁入侯府便出征了,在军营里见的都是些粗人,哪里懂这些,等回去儿媳便亲自教她。”

江晚柠知道宋氏是为自己好,可老夫人撺掇孙子与娘家侄孙女在一起生下重孙,如此行径,哪里还配被称之为长辈?

她知宋氏有些怯老夫人,便伸手拍了拍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暗示宋氏不用担心。

“老夫人教训的是,晚柠知错。”

她先是老老实实道歉,而后话锋一转,又道,“既然老夫人想要一个晨昏定省常侍身边的孙媳,不若晚柠明日就去向皇上请辞,解甲归田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一桩美事,就要劳烦夫君自个儿去边关了,只是战场凶险无比,一不小心便会被敌军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老夫人一听,顿时眼皮子狂跳不停,吓得她立刻打断江晚柠的话。

“别说了!”

她冷哼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我。”

这时,孙嬷嬷扶着杜明娇走了进来,杜明娇柔柔弱弱的上前行礼。

“娇娇给祖母请安,都怪娇娇身子不争气,来得晚了,还请祖母莫怪。”

老夫人正满面怒容,一看见杜明娇来了,当即转怒为笑,变脸那叫一个快。

江晚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带褶子的面孔——厨房管事赵嬷嬷。

“娇娇你怎么来了,昨日受了那样大的委屈,祖母叫孙嬷嬷替我去看看,这孙嬷嬷也是,怎的也不拦着点儿?”

还没等孙嬷嬷开口,杜明娇立即解释道,“祖母莫要怪孙嬷嬷,是娇娇非要来的。”

她转身看向宋氏和江晚柠,不忘行礼。

“娇娇见过母亲,见过姐姐。”

宋氏脸色讪讪,却还是忍着恶心道,“不必多礼。”

倒是江晚柠皱眉上下打量了杜明娇一眼,“我在家中排幺,可没你这样大的妹妹,你莫要胡乱攀亲。”

杜明娇愣了愣,眼眶一红瞬间落下泪来,“姐姐果然还在生娇娇的气,娇娇知道错了,娇娇不该爱慕宴表哥,更不该先您生下孩子,只要能让姐姐消气,不论是打是骂,娇娇都受着。”

说着她便要下跪,老夫人却不干了,她立刻起身上前,将杜明娇拉了起来。

“今日有祖母在,我看谁敢罚你。”

老夫人满眼心疼地扶着杜明娇,狠狠瞪了江晚柠一眼。

“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娇娇如此乖巧懂事处处忍让,她不过是敬着你叫你声姐姐,你何必这么大敌意,难道非要逼死她才开心吗?”

知道老夫人袒护杜明娇,但是江晚柠着实没想到,老夫人竟能偏疼至此。

今日,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老夫人言重了,她姓杜,我姓江,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妹妹什么的可不敢乱认,否则一不小心多认了十个八个,咱们侯府可就装不下了。”

“你……”老夫人被噎得竟是找不到话反驳了。

她怒道,“牙尖嘴利,顶撞长辈,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教养吗?”

江晚柠冷声嗤笑,“既然老夫人提教养二字,那晚柠就不得不说上两句了,将军府教养再不好,也断没有教过儿女无媒苟合私通生子,倒是娇娇和您一样姓杜吧,就是不知她的教养是杜家教的,还是您亲自教的呢?”

老夫人一听,当即勃然大怒。

在这侯府里,还从未有人敢顶撞她,同她如此说话。

“放肆!”

“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老夫人胸膛剧烈起伏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口气儿要喘不上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