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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得了圣旨,带着一帮心腹气势汹汹地杀向曼妙宫。不顾侍卫宫娥的阻拦,径直冲入殿内。

柳柳桃蜜大声斥责,被魏大槐和曹天祝推倒在一旁。

这帮人如此无礼地横冲直撞,全然没将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中。

小叠气得头顶直冒青烟,随手拔出墙上那把销魂宝剑,指着成王怒叱。

“放肆,这是曼妙宫,容不得你们这帮无耻小人在这里撒野!”

“长公主,你想抗旨不遵吗?”成王一声冷哼。

跟来的太监唰地抖开圣旨,大声宣读:

“花川公主勾结西穆,妄图犯上作乱,有谋逆之罪,现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钦旨。”

谋逆?小叠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及王皇后和海朱,反手将剑扔在地上。

“哼,走就走,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

“公主,万万不可啊!”柳柳和桃蜜一左一右将她拦住,怒视着成王。

“对了,这才是花川公主该有的气魄,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成王拿腔捏调,手一挥,“带走。”

曹天祝和魏大槐等几个彪形大汉如狼似虎地扑将过来,小叠抬手将他们挥开,冷然道:

“本公主自己会走。若是让皇后娘娘和太子知道有人冒犯本公主,看怎么收拾你们这帮狗奴才。”

这招果然有用,曹天祝等人一凛,看着成王顿步不前。

成王背负双手,傲然而立。

“少废话,绑了带走,都给本王看好了,此番一个都不许离开曼妙宫。”

几人抖出铁链上前一阵捆绑,全是有备而来。

柳柳和桃蜜眼睁睁看着主子被大铁链子锁走,惊得魂都没了,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直掉眼泪。

小叠本以为暂且关押两日,终归会等到平冤昭雪。

当被推推搡搡带入地牢,不想却看到满室的刑具,方知成王着实狠毒,何以要先将自己绑了。

怒目叱道:“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奸佞小人,背着陛下、皇后、太子暗地里将本公主押到刑房,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成王阴沉笑道:“什么屈打不屈打,西穆皇后的女儿,跑到穆苏国冒充皇室正牌公主,兴风作浪,不是细作又是什么?

本王还想问这位孟姑娘乔装改扮混入皇室意欲为何?识相的赶紧在招供书上画押。

只要承认是西穆派来的细作,本王可饶你不死,省得吃些皮肉之苦。”

小叠气得手脚发凉:“放屁,你才是细作,你成王不就是想给皇后和太子一个下马威,趁机爬上太子之位吗?”

“用刑,”成王一声令下。几名行刑官用粗大的铁链将小叠绑在十字架上,行刑官手拿出一盒锃光闪亮的绣花针,长短粗细各不相同。

想想刺进十个手指里的感觉,后背忍不住一阵发凉。

“怎么样?画押还是绣花针侍候,孟姑娘自己选,可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声音极轻极软却极可恶。

小叠怒目而视:“呸,无耻小人,除了会玩些阴谋诡计,耍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根本就一无是处。”

成王气得鼻翼直扇动,大手一挥:“敬酒不吃吃罚酒,动刑。”

一根银光闪耀的钢针直直地插进指甲里,入骨的声音嘶嘶作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小叠痛得浑身发抖,咬破了嘴唇,却是一声不吭。

成王手拿一卷供词,凑到近前,嘿嘿恶毒笑道:

“长公主,是画押,还是继续遭受皮肉之苦,你想清楚的吗?”

小叠面色苍白,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切齿道:

“卑鄙无耻之徒,想屈打成招,你痴心妄想。”说着一口血水喷在他脸上。

“继续,”成王气得跳起来。

随着十根钢针的钉入,小叠终于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倘若她不肯招供画押,待会儿皇后和太子赶到,此事不好收场,成王气的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用水泼醒。”

随着凉水兜头灌下,小叠一个激灵悠悠醒转,十指锥心蚀痛,化作血气一股股敲击着心脏,由心脏四散入四肢百骸,直痛入骨髓。

双目愤恨地瞪视着,气怒得说不出一句话。

“水刑侍侯。”成王几近疯狂地咆哮。

牢狱外,海朱得了消息,正带了夜辛等一班人马杀气腾腾赶来。

狱卒横刀拦住去路:“此乃关押要犯重地,成王有吩咐,闲杂人员一律不得进入。”

海朱心急如焚,这是什么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东阳成璧算你狠。

不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他只知道,早一些赶到小叠就可少受一份罪。

急怒攻心,他再也顾不得,挥剑硬闯,从里面涌出两队持枪披甲的武卫,双方短兵相接。

“今日谁敢阻拦本太子,杀无赦。”

海朱长剑在手,声震怒威,说着反手削下两名武卫的首级,随之鲜血喷涌,人头滚落。

在场的狱卒武卫看着海朱浑身溅满鲜血,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

双目噬红,面部阴森得可怕,长剑上的红珠串串滴落,在血气的笼罩下,犹如地狱差来的索命厉鬼。

不禁大骇,在他杀伐果决的强势逼迫下,纷纷后退。

成王横刀在外:“此乃关押要犯之重地,太子没有圣旨擅自闯入,该当何罪?”

里面的行刑官各个惊慌失措,正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笼。

从一口大水缸里捞出,但见小叠蜷缩在笼子里,浑身湿透,水流哗啦哗啦地往下淌。

双目紧闭,唇色惨白,与一个死人无甚区别,海朱的心一下子抽搐起来。

“让开,”只听一声暴喝,举起带血的长剑,惊痛愤怒交加。

“今日谁敢阻拦本太子,便让他血祭天牢。”

说罢举剑轻轻一挑,刀剑相击,当啷刺耳的尖锐声骤然炸开。

成王只觉手臂发麻不堪重负,狼狈地向后连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子,心中不免大骇,瞪向海朱。

心里暗道:太子功力何时竟然达到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早些将他铲除就对了。

夜辛飞跃上前将其制服。

“皇妹!”海朱惊唤,看着浑身凉气的人儿,连呼吸都快凝窒,举剑三下五除二将木笼劈开,咔嚓声惊天动地,似乎能将屋顶震垮。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少女,不顾一切向外飞奔而去。

“站住,”甘妃不知什么时候赶到,挡在路中当头喝住。

“成王是奉了陛下的圣旨审理西番细作一案,太子私自将要犯带走,犯了包庇纵容的大罪,按大穆苏律法,应当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