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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半醉半醒之间,小叠看到景炫来到她身边,玉臂死命缠了上去,唇紧紧地贴上他的唇。

嘴里满是蕙兰的香甜。那是他特有的味道,一种令人神魂俱醉的味道。

男人猛烈地吻了回去,转辗,纠缠,吻得很深很重。

良久,那带着灼热的唇划过白腻细嫩的面颊,耳畔是男人魅惑的嗓音,“梦儿,梦儿……”

小叠好似冲破一了团迷雾,虚虚睁开朦胧虚幻的眼。

一张漂亮俊逸的面孔浮在上方,如火的眼眸划过流星般的光彩。

“景炫,”她轻声唤着,嘴角抿出个笑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喉咙到底发没发出声音。

有一双大手将她往黝黑的深谷里拉扯。

不,她在心里大叫,不要离开这个梦,不要离开他,她要看着他。

“梦儿,”喁喁低唤,“为什么还与他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男人重新吻上少女花瓣样的唇,有什么游走在肌肤,身子似有电流划过,如在烈火中焚烧,炙热难耐……

不知睡了多久,小叠悠悠醒转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耳畔的吵嚷声变得清晰,方知院子里在搬弄花草,新添了不少花卉,黛色、风步、风露和一众下人在院子里摆放菊花。

小叠皱眉皱眼地抬手拍了拍脑袋,想要变得清醒些。

昨夜那个桃花梦“突”地跃入脑海,愣了几个呼吸。迷糊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

小叠坐起身,看了看鲜红的守宫砂,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

深深地吐出口气,罗帐内似乎还残留着龙涎香的气息,怎么……怎么又是一场桃花梦?

宽大的床榻一如昨日,洁白而柔软的被褥上浅紫的葡萄纹。

传说中可以避邪的龟文枕斜耷在身后,琴人木雕胡乱地扔在床角,所有这些都印证着一个人的闺阁幽思。

忽觉身子有些酸软,想必是睡得太久了吧!她无力地垂下头,看见如玉的肌肤上生出许多粉色小花。

她穿好衣裳,领口捂得严实了些。

小叠倚在门前,笑看着满院的菊花吐露芬芳,那花间叶下都是景炫的影子,心情也变得像花儿一般美丽,嘴角勾出个幸福的旋涡。

“小姐醒啦!”黛色欢天喜地走过来,“您睡了一日两夜,可把我们吓坏了!殿下来瞧过两回,说没事我们才放下心。”

小叠轻轻地哦了一声,难怪有些乏力呢!

陈管家指着满院花草,笑道:“小姐可还喜欢?”

小叠走到园子中央触摸柔软的花瓣,问:“陈叔怎么想起往院里放菊花?”

“小姐还未回京,大少爷就安排好的,恰好这个季节正逢菊花上市,”

陈管家打量着院子。

“您小时候特别喜欢花花草草,这院子里一年四季鲜花盛开。”

好像有些模糊的记忆,如今物是人非,恋花情结终究不似从前那般强烈。

风步和风露擦着莹莹汗珠,向小叠报以最纯朴的微笑。

陈管家又道:“多亏了他兄妹二人,对花花草草颇有见解,以后这院里的花儿草儿就交给他们吧!

小叠先前只道他兄妹是普通打杂的小伙计,没想到还精通花理,便道:“小心着点,别让花盆划伤了手。”

风露脆生生应道:“多谢大小姐关心,小姐这一觉醒来,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黛色正好出来叫小叠进屋吃粥,随口接道:“想必是喝了槐花蜜,香喷喷的槐花味道纯正得很,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转头瞅见小叠异样的神情,说:“这两日小姐醉着,太子殿下怕小姐饿坏了身子,送来槐花蜜叫我们喂你吃些。”

小叠平淡无奇地“唔”了一声,转身回屋吃粥。

舒嬷嬷说两日未进食,别乱吃东西,先吃点软和的食物润滑肠胃。

小叠用勺子舀着慢慢喝,梦中的情节又在脑子里点滴划过,脸上不觉绽出笑意。

可是他驸马的身份又令小叠伤神,活泼如她竟变得多愁善感,他到底是谁?南武国太子还是普通商贾?百里奕还是景炫?

心里忽然强烈地想知道百里奕究竟是谁,他和景炫有什么关系。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不能让娘亲继续沉睡在井底,老爷给她个这么惨烈的死法,想必灵魂是不得安息。

抽个空闲将娘亲的尸骨从井底刨出来,找个稳妥的地方放着,待日后再寻块风水宝地下葬。

处理完这两桩事,得回阿顺州去看看。顺便将奶奶接来帝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早餐仅仅吃了些粥。中饭,舒嬷嬷亲自到小厨房做了软和的素食,少了大鱼大肉,小叠吃得很没胃口。

舒嬷嬷紧哄慢哄:“我的好小姐呀!你两日不曾进食,又醉酒过度。不能沾过多的腥荤,暂且忍着点吧!”

然后小叠被迫信了,但肚子却诚实得很,总叽咕地叫唤着要吃肉。

夕阳如醉,湖光山水亭台,成双成对的??和紫鸳,瞧着就很可爱。

琴音从指间滑落,如最清凉最纯粹的天山泉水,叮叮琮琮溅起思念的浪花。

眼前浮现出他渐行渐近的身影,头束美玉发冠,暮风卷起黛青色袍角,飘逸清绝。

一曲终了。

“小蝶儿。”

忽闻清雅的男声,小叠才惊觉抬头。

海朱悄声无息地站在面前,弯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瞅着她:“怎么没精打采的?”

“舒嬷嬷只给我吃粥,换你来试试看。”小叠愁着眉眼苦哈哈地说。

“哦!原来是受了虐待。”海朱作恍然大悟状,随手从石案上拿过一碟栗子糕递过去,“饿了就吃点吧!”

小叠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不要,舒嬷嬷给我吃这个,你也给我吃。”说着一边把琴收拾好。

海朱讪笑着,凝神瞧着她收拾琴台,这丫头的心思他看得通透,已经习惯了被拒绝。

俄尔神秘一笑,好似寻到一个让她开心的妙方:“不如我们到美食街去逛逛。”

小叠听得美眸闪了几闪,却并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