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恬重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跟两位官爷去县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为了不让两位官爷再跑一趟,今天无论两位官爷是否带了搜查令,我都允许你们在我家里搜一下是否有孟员外府的东西。免得之后,两位还得再跑一趟。”
李丰和牛学义心里咯噔一下,这下两人就像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样。他们本不想搜屋子,直接把这个罪名安到孟恬身上就得了。
可是身后还有那么多的村民看着,若是他们两个不搜,之后再给孟恬定罪说不过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孟恬就这样抱臂看着两人。
呵呵,看来这个县衙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若是不找她麻烦还好,若是想让她做冤大头,嗯,其实她也不算冤,不过这个事儿她一定不会承认就是了。
秀婶子和村长的儿媳妇李婶子都在院子里,两人听了孟恬的话,觉得十分有理。于是走上前颤巍巍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是呀,两位官爷,您两位就进屋看看吧,孟员外府丢东西了,那么多东西。也不是一个小地方能装得下的。”
“对对,既然你们说是恬恬拿的,那自然要找找她的屋子里有没有。若是没有,可不能冤枉了咱恬恬。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着实也办不了那样的事啊。”
牛学义现在很气愤。“行了,难道我们不会看吗?还用你们说?”
说完,李丰和牛学义对视一眼,走进了屋子。两人心里都知道,屋里不可能有东西,那个小丫头也不可能真的将东西偷回来,不过两人还真的细细致致的搜查了一遍。
除了找到几匹值钱的细棉布,在厨房里有几袋子米面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两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黑,孟恬饶有兴味的问。
“两位不应该在我家掘地三尺吗?说不定我都藏到地下了呢。”
李丰白了孟恬一眼,“ 孟姑娘,无论如何也请跟我们走一趟。孟员外指认你是嫌疑人,有什么话还是到县衙里说清楚为好。”
孟恬知道这一趟避免不了,正好她也过去看看那个渣爹此时的狼狈样子。
“好呀,那就走吧。”
说完话直接去牵马车,李丰看见皱眉,“孟姑娘,你应该跟着我们走到县城去。”
孟恬头都懒得回,她们注定是敌人,连脸都懒得给他们。“官爷,民妇现在还没有被定罪呢,不算是犯人,恐怕现在还没有资格不让我坐车。况且,坐车不是更快一点嘛。”
李丰和牛学义听了觉得有道理,更重要的是他俩也没法反驳,而且,他俩还是走路过来的呢。县衙里一共就有四匹马,两匹被县令弄成了自家拉车的,剩下的两匹只有处理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用。
现在孟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县令才不会让他们骑马过来抓人呢。
这样挺好,他们也能蹭马车回去了。
孟恬将车拉到门口,“两位官爷,还不走吗?”
两人脸色很沉的走了过去,这小娘们真不懂事,不仅没有给他们两个塞点好处费让他们到时候帮忙说几句好话,更是一碗水都没有给他们端。哼,等去了县衙,有她好看的。
两人还没走到车边,一个小身影快速超过他们两人爬上了马车。
“雅雅!”
孟恬脸色严肃的喊了一声,她不想带着雅雅去,她知道小丫头好心,但是带着她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而且她也怕那些人趁她不注意拿着小丫头威胁她。
毕竟她只有一个人,她从来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地步。
雅雅大眼睛里蓄满泪水,但就是倔强的不掉下来,她仰着小脑袋看着孟恬,一句话也不说,态度非常坚决,她是不会下车的。
孟恬知道这小丫头平时有些泼辣,没想到性子还这么倔。知道她自己在家会担心害怕,算了,把她送去医馆看她大哥吧。
孟恬回头看着秀婶子,脸上都是歉意。“秀婶子,我家还麻烦您照看一下了。”
秀婶子和李婶子皆目露担忧之色,看着孟恬还算轻松,觉得反正不是恬恬干了,县太爷还能冤枉了恬恬不成,所以又强迫自己冷静。
院外的村民此刻也有点害怕,不过其中担忧的少,看热闹的多。
“恬恬你放心的去,家里婶子一定给你看好了。你放心,家里要是少了一粒粮食,等你回来拿婶子试问。”
“呵呵。”
孟恬轻笑出声,“婶子们别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县太爷总不会冤枉我的。”
说完看着李丰和牛学义,“两位官爷,是吧?”
两人转开视线没有看孟恬。
孟恬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直接上了车,“劳烦两位官爷在外面驾车了。”
开玩笑,莫名的被传召她就够不爽的了,才不会伺候那两人,而且雅雅还在车里,无关年龄。她没让那两人走路回去就算她心善了。
路上车里,“雅雅,一会到了县城,嫂嫂把你放到正和堂,你自己去找你大哥二哥。”
雅雅摇头,一脸倔强。
孟恬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傻瓜,你一个小孩子过去了也帮不上嫂嫂的忙,而且,万一有啥事,嫂嫂也顾不过来你。你放心,嫂嫂没有做过,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给嫂嫂定罪的。嫂嫂就是过去说明一下情况。
另外嫂嫂今天说了要回去的,到现在都没有回去,你大哥二哥万一担心了再回家找我,那不是白跑一趟吗?”
雅雅似乎被嫂嫂说动了,可是她很纠结,她怕那些衙役欺负她嫂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人小没有办法帮上忙。
最后雅雅妥协,“那嫂嫂,我先去正和堂,然后再去县衙接你。”
孟恬挑了挑眉头,这丫头还真懂说话的艺术、算算时间,她过去把事情说明白,等她去县衙的时候,她自己这边应该也完事了。遂点了头。
“雅雅,你告诉你大哥,他的腿是我好不容易才接上的,我不许他动,要是他不听话,那我们就和离,以后再无瓜葛。我也绝不会给他接第二次。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