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内,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鸟儿欢快地在枝头歌唱,仿佛在诉说着新一天的开始。
魏璎珞早早起身,吩咐下人将青莲传唤过来。
青莲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想到自己尚未付诸行动,一直渴望的、能接触少夫人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
青莲踏入房门,只见魏璎珞屏退众人,慧心轻轻关上门窗。
最后,屋内只剩下魏璎珞和青莲两人。
青莲不由得心中一阵害怕,因为这位夫人看起来远比喜塔腊尔晴聪慧得多。
更何况少爷对她宠爱有加,如果她要动手,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青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准备求饶。
“少夫人,奴婢昨日去书房只是因为书童生病了,所以才被管家安排去的,绝无觊觎之意。”
青莲瑟瑟发抖,那模样如同受惊的小鹿。
但魏璎珞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温和与从容。
“起来吧,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个。”
魏璎珞的目光落在青莲有些羞怯,但又透着坚韧的面庞上,心中竟生出一丝喜欢。
青莲大惊失色,却仍不敢起身,心中犹如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乱跳。
“是为了说一说喜塔腊尔晴的事情,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魏璎珞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奴婢...... 奴婢...... 只是听说,她十分得皇后娘娘喜爱,便有一些好奇。”
青莲浑身一震,大脑飞速运转,话语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魏璎珞笑了笑,心中更加确定青莲知晓从前的种种,只是还不知道她是否认得上一世的自己。
“她呀,早就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了。”
“是吗,那她去了哪里?”
青莲在心底无数次揣测过喜塔腊尔晴的下落。
此刻听闻此言,竟脱口而出,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魏璎珞接着追问,试图套出青莲的心里话。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怨恨她,可她从小入宫,你从小在富察府长大,你们如何结缘?”
“对,就是幼时,奴婢恰巧与她有仇,所以耿耿于怀,还请少夫人告知奴婢她的去向!”
青莲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
抬起头时,眼眶中已满是泪水,那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魏璎珞不由得心中一紧,暗自思忖:“算了,一看就是心里有执念,帮帮她吧。”
魏璎珞站起身来,缓缓扶起了青莲。“好了,快站起来,喜塔腊尔晴犯了错,被送入城西大军做军妓去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感慨。
青莲先是大惊失色,随后脸上立刻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乌云散尽后的阳光。
“老天有眼!奴婢多谢少夫人!”
说着,便要再次跪下感谢。
“不必谢我,她作恶多端,多次谋害皇后娘娘,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魏璎珞冷漠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少夫人,奴婢对不起您,本来是想设计哄骗您...... 或是少爷,让您告诉我喜塔腊尔晴的下落。”
青莲满脸泪痕,声音中充满了愧疚。
她没想到少夫人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谋划,感到深深的自责。
少夫人的做派与喜塔腊尔晴截然不同,也难怪少爷对她爱重有加。
“无事,你这不是还没成功吗?人活一口气,谁没有一些执念?”
魏璎珞劝解道,目光中满是宽容与理解。
“你还年轻,放下过往,好好过一生吧。”
“多谢少夫人。” 青莲连忙行礼感谢,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奴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见一见喜塔腊尔晴。”
“好,恰好我也许久未见她了,你陪我一同前去。”
魏璎珞笑了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然后开口喊碧霄进来。
原来,她昨天就让碧霄派人去查看喜塔腊尔晴的状况,并找人安排好了今日见她。
青莲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少夫人好像早就看透了自己?’
但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满心都是即将见到仇人的复杂心情。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城西军营。
军营外,风声呼啸。
管事一听说富察府的夫人要来,早早地便在门口等候。
那模样万分谄媚,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管事,你辛苦了。”
魏璎珞示意碧霄拿出一袋银子,递给管事,然后淡淡地说:
“今日是来见一个故人,还请行个方便。”
管事接过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哎呦,夫人您太客气了,当然可以,只不过那住处污秽,别污了您的眼睛才是。”
“不能让她出来见我们夫人吗?”
慧心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嘴。
管事挠了挠头,显得十分为难,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这...... 因为听说她病了,起不了身,奴才们也没有办法,不过已经将她移到干净屋子里了。”
魏璎珞摆了摆手,神色平静。“无事,只是说几句话。”
“是是是,跟我来。” 管事连忙点头,在前头引路。
众人跟着管事,穿过尘土飞扬的道路,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眼前林立的屋子,却没有军妓们的房间。
她们被安排住在帐篷里,一般见不得光。
也都是犯了大错,才会被送到这里。
所以,当青莲掀开帐篷时。
呆呆躺着的尔晴,微微眯着双眼,似乎被这难得的光芒刺伤了眼睛。
因为往常,只有晚上才会有人到来。
白日里,她们都被囚禁在帐篷里,和许多女人挤在一起。
今日突然被移到一处干净的帐篷。
尔晴还以为是自己的家人,终于要来救自己了。
可她的家人,早就被她牵连,自身难保了。
青莲往里走,看着有些面目全非的尔晴,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小心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回到了从前。
“夫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