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王大娘,您可别这么说,我们也只是想为村里出一份力。再说了,这冬天没什么娱乐,钓鱼倒成了个好借口呢。”
陈金山站在一旁,憨憨地挠了挠头,附和道:“是啊,我们兄弟俩一边聊天一边钓鱼,倒也觉得挺有趣的。这几条鱼能让大家伙儿暖暖身子,我们也开心啊。”
村长张大伯拍了拍陈金山的肩膀,笑道:“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咱村就有希望。现在这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只要咱们一条心,一起过冬,再大的困难也能过去。”
王大娘抱着小孙子笑了笑,语气中满是感激:“你们年轻人心里都有村子,这可真是让人安心呐。等这鱼炖好了,我给你们俩多盛一碗汤,好好暖暖身子。”
陶春生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大娘,这鱼大家一起吃,咱也不比谁多一口少一口。您啊,赶紧带小孙子回去,小孩子经不得冷,可别冻着了。”
王大娘点了点头,转身慢慢地走向家里,一边走一边对怀里的小孙子说道:“你看看,这村里的哥哥们多好,将来你长大了也得像他们一样,为村子出力啊。”
陶春生和陈金山相视一笑,接着他们把钓到的几条鱼交给村里的妇女们去处理。这时,村里几个年轻人也围了过来。
“春生哥,你们今天钓到的鱼真不少啊!”一个叫小虎的小伙子满脸兴奋地说道,“明天我也跟你们去吧,正好学学怎么钓鱼。”
陶春生笑了:“小虎,你可得想好了,今天可是站了好几个小时呢,这可不是一般的钓鱼,得有耐心。”
小虎撇了撇嘴,笑道:“哎呀,有啥难的,不就是站着钓鱼嘛!再说了,能为大伙儿弄点吃的,我也不怕累。”
陈金山拍拍小虎的肩膀,笑道:“好啊,明天一早你就来找我们,咱们一起去。我跟春生哥带你去钓个大的!”
“好咧,那就这么定了!”小虎开心地应了声。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她的脸颊因为寒风而微微泛红,但笑容却格外温暖。
“春生哥,陈金山哥,你们钓了一早上的鱼,手都冻僵了吧?来,先洗洗手,暖和暖和。”姑娘将热水盆放在他们面前。
陶春生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道:“哟,是小翠啊,谢谢你了,还特意给我们端热水来。”
陈金山也笑道:“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我这手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小翠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为村子出力,我们大家伙儿也不能让你们辛苦啊。这水是刚烧开的,可别烫着了。”
陶春生将手伸进热水里,顿时感觉一股暖流直冲心头。他叹了口气,感激地说道:“这水真暖和,小翠,你真是细心。”
小翠笑了笑,低声说道:“春生哥,你们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让大家伙儿感到温暖呢。”
这时,张大伯走到人群中间,挥了挥手:“大家伙儿都过来,今天多亏春生和陈金山钓的鱼,我们能好好吃上一顿热乎的。现在咱们把柴火加上,鱼汤炖起来,等会儿大伙儿都能喝上一碗暖暖的鱼汤!”
雪豹微微弓起身子,眼神锐利如刀,仿佛时刻准备着发动致命一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山风也像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刻的爆发。
“春生哥,你说咱们真要硬碰硬吗?”站在陶春生身旁的小刘,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犹豫。他是队里最年轻的队员,也是第一次跟着陶春生一起赶山。尽管他早已知道赶山是个危险的活儿,但眼前这头狼王的凶猛却远超他的想象。
陶春生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狼王。狼王的身躯已经开始显现出疲态,腹部那道长长的伤口正在不断渗出鲜血,但它的眼神依旧透着凶狠和警惕。狼王低吼了一声,似乎是在警告眼前的这群人类,它的目光扫过陶春生等人,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几头幼狼,显然是为了守护它们,它才不得不拼尽全力。
“我们不能退缩。”陶春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狼王虽然受伤了,但它的力量依然不能小觑。而且它背后的狼群也在等着。只要我们稍有松懈,它们随时可能发起反击。”
小刘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的猎枪,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他的目光紧盯着狼王,心脏跳得飞快,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春生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小刘低声问道。
陶春生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压低声音道:“狼王的伤已经让它失去了原有的灵活性,但它依然很危险。我们必须分散它的注意力,然后寻找机会将它彻底击退。小刘,你从左侧绕过去,吸引它的注意力。雪豹,你守在我旁边,一旦有机会,就立刻出手。”
雪豹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轻轻刨动,蓄势待发。
小刘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陶春生点了点头,然后悄然绕到了左侧。他的脚步轻盈而谨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狼王的目光随着小刘的移动而微微转动,但它并没有轻举妄动,依旧保持着原地的防御姿态,护住身后的狼群。
突然,狼王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即猛然朝小刘扑去。小刘反应迅速,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但狼王的速度极快,利爪几乎擦着他的身躯划过,带起一片破风声。
“雪豹!”陶春生一声大喝,雪豹瞬间发力,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它的速度快得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只见一道银色的影子闪过,狼王还未完全转身,雪豹的利爪已经狠狠地拍在了它的背上。
狼王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但它并没有就此倒下。相反,它愤怒地转身,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雪豹扑了过去。两只凶猛的野兽瞬间缠斗在一起,利爪与獠牙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陶春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迅速举起手中的猎枪,瞄准狼王。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声。陶春生心中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狼群的其他成员,似乎感受到了狼王的危机,开始迅速集结,准备冲向前方支援。
“糟了,狼群要动了!”小刘大声提醒。
陶春生咬紧牙关,形势比他预料的还要严峻。如果这时候让狼群发动攻击,局势将彻底失控。
“不能让狼群靠近!”陶春生果断下令,“小刘,用火把,赶走它们!”
小刘迅速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火把,用打火机点燃。他手握火把,朝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狼群挥舞过去。火光在黑暗的山林中闪烁,吓得几头靠得最近的狼纷纷后退,低吼着,却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雪豹与狼王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雪豹毕竟是山中顶级的猎食者,虽然狼王力量惊人,但在灵活性和爆发力上略逊一筹。几番交手下来,狼王的动作已经明显迟缓,身上的伤口更是鲜血淋漓。
陶春生终于找准了时机,他瞄准狼王的头部,果断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狼王发出一声悲鸣,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
雪豹轻巧地跳到一旁,眼神中依然充满戒备,但它的喘息显示出这一场战斗的激烈与消耗。陶春生几步上前,检查了一下狼王的伤势,确认它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我们成功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小刘这才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笑道:“真没想到,狼王竟然这么难对付。”
陶春生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狼王,沉声道:“狼王确实强大,但它最大的弱点就是为了保护家族,不惜一切。这是它的本能,也是它的致命弱点。”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那群被小刘用火把逼退的狼群。那些狼此刻已经不再靠近,它们望着倒下的狼王,眼中充满了哀伤与不解,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这些狼不会再攻击了。”陶春生淡淡道。“狼王倒下,它们失去了领袖,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小刘站起身来,望着那些狼群,不由得有些唏嘘:“它们只是为了生存啊,跟咱们人类一样。”
“是啊,都是为了生存。”陶春生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但这是山里的规则,弱肉强食,无论是人还是狼,都是一样的。”
他拍了拍小刘的肩膀,示意他准备撤离。“走吧,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次的任务虽然完成了,但后面的路还长。”
雪豹安静地跟在陶春生的身旁,似乎感知到了胜利的同时,也有着某种深沉的孤独感。狼群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去,山林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只有夜风依旧在耳边呼啸。
“嗯。”陈金山点点头,但仍然没有马上行动。他的目光再次扫了一圈四周,生怕有别的声音打扰了猎物,“别急,咱们等它靠近点。”
老林轻轻吸了口气,随即又压住呼吸,显得有些急躁:“陈金山,你这么稳,真跟你的外号一样——‘不动山’。可这鹿可是没多少机会的,万一它跑了,咱们今晚可就白忙活了。”
陈金山轻笑一声,没有答话。他的外号是多年前跟着老猎户学来的,正因为他出手果断、眼光老辣,在山里打猎从不急功近利,才有了这“山不动,人不动”的说法。他知道,这种时刻最忌讳心急,猎物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值得仔细揣摩。
梅花鹿慢慢移动着脚步,它的长腿轻盈地跨过几丛低矮的灌木,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它突然抬起头,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糟了,它发现了什么!”老林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要不要现在动手?”
陈金山摇了摇头,目光依然死死盯着鹿的动作:“别动,咱们还没暴露。它只是警觉,还没有发现咱们的踪迹。”
梅花鹿站在原地不动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是否有危险。月光下,它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宝石,透出一丝警惕和疑惑。陈金山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猎枪,指尖略微发力,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过了几秒,鹿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些,又低下头继续啃食地上的草。
“机会来了,”陈金山轻轻咬了咬牙,低声对老林道,“等它再靠近几步,咱们动手。”
老林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急得像是有火在烧,但知道这时候只能信任陈金山的判断。
突然,草丛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老林的脸色一变:“不好,什么东西惊动了它!”
果然,梅花鹿猛地抬起头,四肢一紧,随时准备逃跑。
“动手!”陈金山果断下令,话音未落,猎枪便“砰”的一声响了,枪口的火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
梅花鹿受惊,一瞬间跃起,朝着远处逃窜。老林也迅速举起枪补了一枪,但那只鹿已经跑得极快,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中。
陈金山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他虽然很有信心那一枪打中了,但梅花鹿的速度和反应实在太快,无法确定伤势如何。
“追不追?”老林一脸紧张,手上的枪还没放下。
“追!”陈金山不带一丝犹豫地站起身,快速朝鹿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老林紧跟其后。
两人一路穿过杂草丛生的山坡,脚步迅速而小心,生怕惊扰到更多的野生动物。夜晚的森林显得格外静谧,只有两人快速前行的脚步声和微微喘气声。
追了大约十分钟,他们终于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梅花鹿的踪迹。那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滴落在枯黄的草地上,蜿蜒向前。
“中了!”老林兴奋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掩不住心里的激动。
陈金山蹲下身,手指轻轻抹了一下血迹,微微点头:“看样子,是肩膀附近,伤口不浅。这鹿跑不远了。”
两人继续沿着血迹追踪,不多时,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他们终于看见了那只倒地的梅花鹿。它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但伤口过重,体力已经耗尽,只能趴在那里喘息,眼神中满是无力和绝望。
“解决它吧,别让它再受苦了。”陈金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作为一个老猎手,他虽然明白猎捕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对生命的尊重始终刻在心里。
老林点了点头,慢慢走上前,抬起枪,对准了鹿的头部,随后扣下了扳机。
一声轻响过后,森林又恢复了寂静。梅花鹿无声地倒在了地上,结束了它的生命。
“干得漂亮。”陈金山走了过去,拍了拍老林的肩膀,然后弯下腰检查猎物的情况,“这只鹿体格不错,肉肯定不少,明天大伙儿有口福了。”
老林咧开嘴笑了,掏出刀子准备处理猎物:“你说得对,今儿这趟没白来。”
两人合力将鹿处理干净,装进布袋中,准备带回村里。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的森林中,夜风带着些许寒意,但猎物的重量让他们的步伐沉稳而踏实。
走了好一会儿,老林忽然开口道:“金山,你这次下山后,打算歇几天?还是接着上山?”
“看情况吧,”陈金山语气平淡,但眉头微皱,“最近山里怪事儿不少,老猎户们都说山神发怒了。咱们上山要小心点,不然闹出事儿来可不好。”
“山神?”老林一愣,随即摇头笑了笑,“你是说那天晚上我们听到的怪声?我看八成是野狼或者别的什么野兽闹腾出来的,别太当回事儿。”
陈金山没有接话,但心里却暗自警觉。最近几次上山,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树林里比往常更安静,偶尔还会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吼声,但每次靠近去查看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小虎紧张地盯着脚下的脚印,眼神中透着些许焦虑,“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又回来了?上次他们可是差点儿要了咱们的命。”
陶春生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摸了摸下巴,显得有些思索,“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这次他们可能没想到我们会再次上山。还有,这些脚印不像是他们留下的。”
小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不都是鞋印吗?”
陶春生指了指地上的脚印,“你仔细看,这些脚印边缘不整齐,说明鞋子磨损得不轻,而且这人的步伐不稳,可能有点脚伤。上次那些人,装备齐全,走得很稳,这不一样。”
小虎蹲下身子,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果然如陶春生所说,脚印的形状并不规整,鞋底也有些破损的痕迹。他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这么说,这次的人和上次不是一伙的?”
陶春生点了点头,“有可能。可咱们还是得小心,山里不太平,陌生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兆头。”
“那我们怎么办?”小虎站起身,警惕地四下张望着,生怕有埋伏似的。
“先不急着跟上去,”陶春生压低声音,“咱们走这边,绕远一点,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前头堵住。咱们毕竟是熟悉这片山的,他们要是生人,没准儿会露出马脚。”
小虎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陶春生的冷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他们轻手轻脚地沿着树林边缘绕开,尽量不踩出太多声音。
走了没多远,前方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嘘!”陶春生猛地抬手示意停下,两人立刻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没过多久,树林的深处传来了一阵低声交谈。声音很模糊,但能隐约辨别出至少有两个人。
“他们说什么?”小虎尽量压低声音问道,脸色紧绷。
陶春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微微侧耳倾听,希望能捕捉到更多的细节。
隐约的对话中夹杂着一些关键的词语,“货”、“交接”、“明天晚上”……
听到这些,陶春生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小虎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陶春生皱着眉头,低声答道:“听起来像是在进行什么交易,可能和山里的那些野货有关系。”
“野货?”小虎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偷猎的?”
陶春生点点头,面色凝重,“看来事情不简单,这伙人八成是来山里偷猎或者搞非法交易的。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得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小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可是他们人多,咱们就两个人,真要对上了……”
“放心,”陶春生拍拍他的肩膀,沉稳地说道,“咱们不跟他们正面冲突。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再想办法通知山下的巡山队。”
两人又继续往前潜行,尽量不发出声响。他们绕到一个视野较好的地方,透过稀疏的树丛隐约看见了前方几个人影。
“就是他们!”陶春生低声说道,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人,“看样子有四五个人,正聚在一块儿。”
小虎悄悄探头看了一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们在干什么?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路人。”
陶春生眯着眼睛,“你看他们手里,带着猎枪。这些人应该是专门来打猎的,而且听他们刚刚的对话,似乎还要和什么人交易。”
“交易?”小虎皱着眉头,“难道是跟山下的那些黑心商贩?”
“很有可能,”陶春生点点头,“他们可能是先在山里偷猎,然后再通过某种途径把猎物卖出去。这些人经验丰富,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小虎有些焦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回去通知人?”
“不行,”陶春生摇了摇头,“现在回去时间上来不及,等我们找到人再上山,他们早跑了。”
小虎焦虑地搓着手,“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