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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在差点被扫成肉酱时被及时救下,等从车底下爬出来,发现车篷都被子弹扫成了筛子。

转头从金恩手里抢过枪对准那堆千疮百孔的尸体扫了几百发,一气将枪扔在地上。

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瓦西里。

瓦西里从医院出去后还真找到一家卖冰棍的铺子,刚付完钱,流弹便穿透了铺子的玻璃橱窗,他赶紧蹲下,碎渣溅了他一身,可怜的老板当场被击毙。

几个迦南美地士兵蛮横地踹开门,将本就没什么东西的小商店洗劫一空。

瓦西里猫着腰躲在货架后,将冰棍塞进胸袋,巧妙避开搜索后,一枪一个精准射杀。

外头巡逻的士兵听到混战的交火声,从四面八方集中到商店门口,朝里头丢了几支烟雾弹。

瓦西里拉起覆面,后退到一个小窗户边,翻身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街道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奔跑呼救的平民百姓已经所剩无几,不管跑到那个关口都有肆意开火的迦兵。

一路上,枪炮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时不时有流弹从头顶飞过,他们只能利用街边的残垣断壁作掩护,快速前进。

朝着医院方向疯狂飞奔了数米,瓦西里突然意识到迦南美地士兵的移动方向是往东,也是必定会经过医院,脚下步伐猛的一顿。

此时瓦西里陡然陷入一种真空状态,四周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外面的枪炮声、呼喊声似乎一下子都远去了。

呼吸声伴随着胸口的起伏,空气悬浮的细微颗粒缓缓下坠。

瓦西里捏了捏拳头,毫不迟疑的做下一个重大决定。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相信同伴就行了,就跟以往每一次危险的任务一样。

转身,朝着与来时路径相反的方向离开。

与此同时,同伴们也赶到了医院附近,一番厮杀后,并没有发现瓦西里的踪迹。

硝烟弥漫中,宋风眉头紧皱,不仅没有找到瓦西里,也没有看到玛姬。

他焦急的嘴巴都要干到爆,大声呼喊着瓦西里和玛姬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四周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和伤者的呻吟声。

“流弹过来以前,瓦西里提前十分钟离开了这里。如果他听到枪声或者看到了迦军,一定会来医院支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小猫被包饺子。”

以瓦西里的身手,徒手干掉几个先遣队,再过来跟他们汇合,时间绰绰有余。

薄司泽表情严肃:“迦军是从西边包抄过来的,主力部队估计也快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整理着手中的武器弹药,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紧迫。

“还得往西边在找一下。”

这时候薄司泽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院处于城中心,地平,正如宋风所说,容易被包饺子……如果……

薄司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屈膝在地上用石块简单地画出周围的地形草图,迅速做出判断:“这速度不对,主力部队应该已经早就经过医院,除非是被其他原因给牵制住了。西边有片废弃港口,那里厂房林立,便于隐蔽和周旋。”

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一股凉意从脊椎直蹿后脑勺。

“我艹,这小王八蛋逞什么英雄,他以为他有三头六臂能一个人抵抗一整支军队?”

宋风紧了紧手中的枪把,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又气又骂,眼睛都红了。

“boSS,主力军有多少人?”

薄司泽眉头皱得更深:“具体数量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咱们这几个人能轻易抗衡的,少说也有成千上万号人,而且装备精良,火力凶猛。”

“不管怎样,这人是我带出来的,我肯定要捞回去,我要往西走,看看能不能发现瓦西里。”

其他人没有一个说放弃,都要跟着他一起去。队伍重新出发,可越往西行进的越深,众人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因为沿途都没有发现瓦西里的踪迹,反而从战亡迦军的朝向上有看得出的确有人在把迦军往西边引。

而另一边,久久等不到同伴支援的瓦西里一路被逼进集装箱码头,借助着一个个巨大的集装箱作为掩护,与四面八方冒出头的迦军周旋。

此时他已经疲惫不堪,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地消耗着他的体力。

一路逃亡躲藏的路上,瓦西里遇到了跑散的玛姬。玛姬遭遇了极为惨烈的状况,炮弹爆炸迸裂出的尖锐碎片扎进了她的双眼,瞬间,那曾经漂亮的眼睛就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更悲惨的时,瓦西里发现倒在废墟里奄奄一息的玛姬,那双救死扶伤的手也被连臂炸断——在公益医院被人群冲乱的玛姬跑到街上,看到迦南美地士兵的枪对准了一个伽蓝小孩的头。

作为一个医生,玛姬义无反顾挡在了小孩跟前,并拿出身份证件跟迦军叫嚣,试图用美籍医生的身份劝服迦军收枪。

而这时,一直佝偻着身体蹲在地上的弱小孩童,有了玛姬这个异乡人当挡箭牌混淆迦军视线,小孩猛的站起身,挺直了胸膛,胸膛上正好绑着一个炸弹。

迦军脸色大变,忙不迭往后退。小孩满脸无知又满脸自豪的拉动引线。

“轰!”的一声。

玛姬根本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便倒在了血泊中,而她那双引以为傲握手术刀的手,也湮为尘齑。

瓦西里只能停下来撕下布条扎死她的伤口,把人往背上一背,带着玛姬一起跑。

跑了没多一会儿,背上的身体连微弱的呼吸也没有了,明明那么轻盈的一个人,瓦西里却感觉到她越发沉了。

直到玛姬那两只挂在瓦西里脖子旁的半截手臂,也垂落下去……

瓦西里将玛姬放在一所废弃的房屋内,继续往西跑,身后被他引来的迦军越来越多,越是战斗力强的人,越容易被迦军锁定为武装叛乱组织“哈迪逊”的成员。

雨滴打在集装箱的金属外壳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瓦西里背靠着集装箱,他的身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的破旧木偶,瘫软在那里。

他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倦意沉浸着战后的虚脱,浓的久久化不开。

匕首在他手中,刀刃已经钝开了花,上面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丝丝缕缕地蜿蜒流淌。

破损的手套已被血水浸透,勉强挂在他的手上,而那依稀可见的虎口裂开的痕迹,像是一张咧开的小嘴。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到底杀了多少人,他已然数不清。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冲破这困境逃出去,等待他的将会是难以想象的死亡结局。

在集装箱码头的边缘,是一片开阔而又透着死寂的水域,高高的铁丝网如囚笼的栅栏般矗立着。

就在此时,瓦西里抬眼,只看了一眼,目光穿透雨幕,像是黑暗绝境中透出的一丝曙光,他看到了河对面那四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来了!

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瞬间,瓦西里如死灰般沉寂的眼眸重新有了光亮,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他紧了紧手中那把染血且钝刃的匕首,每一块肌肉都在蓄势待发,他的身体似乎也在这股希望的驱使下,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