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好事被打扰,心中一阵恼怒,厉声呵斥道:“外面何人喧哗?”
有侍从急匆匆的跑进来施礼道:“大将军,不好了,荆州军杀过来了。”
韩暹满不在乎的道:“不过区区万余人马而已,挡住便是。
何以打扰老子好事?”
那侍从脸色古怪,嗫喏道:“挡……挡不住……”
“什么?”
韩暹气血上涌道:“十几万大军,挡不住他刘琦一万人马?
都是一帮草包么?”
说着,他抓起手中的长剑,出去亲自指挥。
他来到外面,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只见左右两支骑兵,在纵横穿插。
把他麾下军兵切割的一块一块。
正对面,黑压压一众铁骑,像乌云一样碾压过来。
他麾下的军兵,只能像猪羊一样,被任意驱赶屠杀,形不成任何抵抗。
“混账!
都他娘的不要乱,给老子顶住!”
他怒吼着,接连砍翻两个乱逃的士兵,但是却也无法阻挡军兵的混乱。
此时刘琦亲率主力骑兵,秋风扫落叶一般长驱直入,很快就杀至唯一的大帐前面。
韩暹见势不妙,转身也想溜。
张辽太史慈两支骑兵,从左右包抄过来,将这中军帐团团围住。
外面白波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冲进来救援。
韩暹身边仅剩三五个护卫,拿着宝剑,紧张的将他护在中间。
刘琦坐在马上,好整以暇的问道:“抢来的小娘,在哪里?”
韩暹面对刘琦的压迫,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恐惧。
他指了指帐篷道:“在……在里面。”
刘琦催马,慢慢踱步来到韩暹跟前。
有个卫士举起宝剑,要刺向刘琦。
太史慈黄忠各射出一箭,准确射中那卫士的脖颈,鲜血喷了韩暹一脸,韩暹连动都不敢动。
这时赵温冲着帐篷高声喊道:“菡儿,你可在里面?”
帐篷内的赵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绝望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撕心裂肺的哭道:“阿父,女儿在这里,阿父……快来救女儿。”
刘琦带领人马,径直冲进帐篷。
只见有个圆圆脸的呆萌少女,被捆绑着,倒在毡垫上。
料想那便是赵温之女。
刘琦下马,把赵菡抱到马背上,然后他重新上马,搂着对方冲出帐篷。
赵菡一时间吓傻了,她竟然没有躲,也没有挣扎,任由这位青年将领把她抱了出来。
来到外面,赵温眼见女儿虽然头发凌乱,但衣衫完整,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连忙介绍道:“菡儿,那是清河王殿下。
是他亲自率军来救你的。”
赵菡闻言,顿时双颊绯红,心中小鹿乱撞。
她在长安,自然听说过刘琦的事迹,知道那是当世第一的少年英雄。
没想到,今日来救她的,正是此人。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刘琦,只见对方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儒雅之中带着勃勃英气,温和之中,又透着霸道气势。
此时她被刘琦紧紧抱住,肌肤之亲,令她心乱如麻,连道谢都忘了。
刘琦策马,缓缓经过韩暹跟前,一口唾沫吐在韩暹脸上,冷笑道:“你这等草莽,也敢来雒阳送死?
识相的,赶紧滚回去。
再让我看见你胡作非为,祸害百姓,必取你首级。”
“你……”
韩暹气的火冒三丈,感到一阵恶心。
他毕竟是白波军最强的渠帅,麾下兵马数万。
再加上这一路来,他颐指气使,连天子都没放在眼里。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当着属下在他脸上吐唾沫。
这下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老子跟你拼了!”
韩暹不顾一切的挥剑,向刘琦砍了过去。
“当!”
一声脆响,旁边飞来一支羽箭,正射中韩暹的宝剑。
这一剑势大力沉,竟然直接把剑身给射断了。
同时另一支羽箭,扎在韩暹脚尖一寸处。
韩暹呆愣住,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此时刘琦想取自己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正在他犹豫之时,刘琦坐在马上,大脚踹到他肩上,把他踹了个屁股蹲,坐在地下。
然后刘琦从旁边亲随手中接过一根长矛,投掷出去,准确的扎到韩暹双腿之间。
韩暹吓得惨叫一声,手足并用,狼狈的连连向后爬。
等退了十几步,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受伤。
刘琦看对方这熊样,轻蔑的哈哈大笑,右手一挥道:“撤!”
“王命,撤!”
“王命,撤!”
“王命,撤!”
声音逐级传递,传出很远。
荆州骑兵来去如风,呼啸着离开白波军营地。
那白波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没人敢阻拦。
反而纷纷让开道路,让这帮杀神赶紧离开。
赵温看到这情形,不禁感慨万千。
韩暹在天子朝臣百姓们面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但到了刘琦面前,却被整治的服服帖帖,连脸上被吐唾沫,都不敢反抗。
杨彪还想用韩暹压制刘琦,简直是打错了算盘。
说话之间,荆州军便返回自己营地。
刘琦把赵菡抱了下来,掏出短刀,给她割断绑绳,然后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赵菡脸颊红的像块红布一样,声若蚊蝇道:“大王对小女有救命之恩,小女未曾报答,怎敢责怪?”
这个时候,赵温骑马急匆匆赶了过来,询问女儿道:“菡儿,你可伤到哪里?”
赵菡摇了摇头,小声道:“幸亏阿父和大王及时赶到,要是再迟一会儿,那蛾贼就……”
赵温心中直呼庆幸,又重新对刘琦施礼道:“老夫多谢大王相救小女。
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大王若有差遣,老夫一定全力以赴。”
经此一事,他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
也许汉室已经倾颓到扶不起的地步,即使他倾注再多,也已经无力回天。
此时刘琦,说不定就是承载天命之人,要重现当年的光武中兴。
他冲刘琦又道:“今日大王当众羞辱韩暹,夺回小女,固然酣畅淋漓。
但那韩暹未灭,若寻隙向老夫报复,重新派人前来抢夺小女,老夫却也无无力阻拦。
大王帮人帮到底,恳请大王在这军营之内,为小女拨付一座帐篷,让小女暂避于此,老夫感激不尽。”
刘琦道:“我营中皆是大男人,小娘住在营中颇为不便。
不过赵司空可携全家,在我军营之侧安置。
谅他韩暹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我营侧寻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