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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尴尬不已,只好闭目敛息,在心里通过契约和肥耗子沟通。

“鼠鼠,可有发现?”

肥耗子回复道:“我又不认识你们鬼画符一样的字,鬼知道哪个是账本?”

江璃微感头痛:“你就看看书房里,有没有密室、秘道、暗格之类的地方。”

“好嘞。”

二更时分,寅十一回来了,低声道:“睡了,估计今晚不会有什么举动了。”

谢长安点点头,发讯号让寅十二回来。

江璃也让肥耗子赶紧回来,肥耗子吱溜一下爬上屋顶,钻进江璃袖笼之内。

谢长安头上青筋跳了跳,悄声问道:“可有发现?”

江璃摇摇头。

四人又如鬼魅一般,飞身掠过墙头,离开张府。

半路上,江璃坏笑着问寅十一:“十一哥,你看了这么久,好看不?”

寅十一露出一个痞痞的笑:“还行,那女的身材不错。”

话音未落,便被谢长安一脚踢下屋顶!

寅十一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寅十二笑得直打跌:“活该,谁让你教坏小十六!”

也不想想,小十六和大人是什么关系,竟敢当着大人的面,对小十六说这些轻佻的话!

寅十一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看到谢长安满面怒容,连忙讨饶:“头儿,我再也不敢了!”

谢长安瞪了他一眼:“回去领罚!”

“是!”寅十一苦着脸。

江璃伸伸舌头,不敢吭声,连忙跟上谢长安。

回到东厂,小鹰扑扇着翅膀扑进江璃怀中,撒娇道:“姐姐,你们出去玩儿,为啥不带乘风?”

江璃抚摸着它开始变得顺滑的羽毛,笑道:“乘风还小呢,等你长大了,就能和我们一起出去了。”

这时,小鹰羽毛突然炸起,死死盯着江璃的袖笼:“姐姐,那是什么?”

袖笼里的肥耗子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主人收的这些小弟,怎么一个两个,全是它的天敌啊!

“它也是姐姐的小伙伴,乘风要和它好好相处哦!”

江璃笑道,让肥耗子出来见个面。

肥耗子死揪着她袖子不放,就是不肯出来,江璃只好作罢。

小鹰跟江璃腻歪半天后,便在谢长安给它布置的窝里,蜷缩成一团毛球,甜甜睡着了。

谢长安处理完公务,这才有空来“教育”江璃。

“什么你都敢看,也不怕长针眼!”他余怒未消。

“真没看过!一次都没碰上!”江璃就差没诅咒发誓了。

“没碰上你还挺遗憾?”

“我才不想看呢,谁要看那些龌龊东西……”

江璃满脸通红,尴尬得快要哭出来了。

谢长安沉声道:“此事是我疏忽了,以后这种场面你尽量回避,不可因为执行任务便勉强自己。”

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江璃心里觉得甜丝丝的,点头如捣蒜:“嗯嗯,我记住了!”

谢长安看她乖乖巧巧的样子,心软了几分,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递给她:“喏,你要的东西。”

江璃接过一看,正是方仪的婚书和嫁妆单子!

婚书上明确写着,方仪确实是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江府。

再看嫁妆单子上列出的铺子和财物,江璃不禁咋舌,财帛动人心,如此一笔巨额财富,难怪会招人眼热。

江府那些人,真是狼心狗肺!

“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过世了,方家的产业已被江侍郎全盘接收。”

江璃听得眼里直冒火,这是吃绝户吧?

“方家留在杭州府的旧人,也联系上了,有个刘管事,说是已收到莲姑姑的传书,不日便会上京见你。”

谢长安道,“届时我送你过去。”

“好,多谢大人。”江璃低垂眼帘,小声应道。

谢长安温言道:“想要做什么,你便放手去做,要帮忙的话,尽管说话。你的事,兄弟们不会有二话。”

“嗯,谢谢大人!我先想想怎么做。”

江璃不由鼻子一酸,两眼渐红。

看她快要哭了的样子,谢长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张豫府上,你可有什么发现?”

江璃思索道:“张豫十分谨慎,想来非必要也不会动那账本。”

尤其最近,皇帝频频在朝堂上调侃百官,把官员们吓得一个个像受惊的鹌鹑,就算回到家中,也都谨言慎行。

谁知道自家屋顶上,有没有东厂的暗卫?

张豫这些心中有鬼的人,只会加倍的谨慎。

江璃听说了老皇帝的骚操作,笑得前仰后合。

谢长安斜睨她一眼:“若不是你胡来,圣上怎会对东厂日报如此上瘾?”

晚上片刻,便会派人来催个不停,弄得他都加了好几晚的班。

“说明大人你领导有方呀。圣上最近不是频频夸奖大人吗?”

“别打岔,继续说。”

江璃忍住笑,言归正传:“张豫府邸又不小,遂个房间去搜查,肯定不现实吧。”

谢长安点头:“如此紧要的东西,一般会放在书房、密室、卧房,你多放几只耗子,让它们多多关注这几个地方。”

使唤她的耗子这么顺手,看到了却又恨不得弄死它们……

江璃眨巴着眼睛,坏笑道:“大人,要不你亲自叮嘱它一下?”

伸手就要把肥耗子掏出来。

谢长安条件反射地后退,看她一脸憋笑的样子,咬牙道:“你再皮,我就让你和你的十一哥一道去倒夜香!”

“不敢了,不敢了!”

江璃吃吃地笑,原来寅十一被罚去倒夜香了,哈哈哈哈……

“你再笑一个试试?” 谢长安语带威胁。

江璃伸伸舌头,收起笑容,说道:“再放一百只耗子也不管用,它们不识字啊,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哪一本才是账本。”

谢长安恍然,倒是他想当然了,动物自然是不能和人比的。

“今晚我家鼠鼠也在书房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密室、秘道、暗格之类的东西。”

谢长安沉吟道:“张豫究竟会把账本藏在哪里?”

皇帝限期东厂尽快查明此事,但是张豫没事也不会去碰那账本,难道要等到再次征收秋粮之时?

江璃眨眨眼睛:“张豫不去拿账本,我们就不知道他藏在哪儿……”

她微微一笑,“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逼他去拿啊。”

“你想怎么做?”谢长安眸光一闪。

“大人,你想想,在什么情况下,张豫会去抢救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江璃狡黠地笑。

谢长安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你且等我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