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仆人们已经把廊灯点上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杨旭岚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的启程。
杨掌柜路过他夫人的院子,发现院门已经关上,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的自私,这么久没有看到儿子,一般人不先去派人接儿子回来吗?她倒好,早早就闭门休息了。
杨掌柜没有停留,他厌烦她,她亦是厌烦她。岚儿没有兄弟姐妹也好,不然被教的不明事理,家里更不能待了。
回到屋里,喊来了暗卫,让他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一路上保护岚儿的安稳。
儿子的路只能他自己慢慢前行,人生的苦难何其多,也不多一个母子离心。
安排好一切,他也累了,一路上的走走停停,感觉有些难熬。洗漱了一番,也就熄灯就寝。
翌日,杨掌柜走出屋子的时候,管家走过来说道:“老爷,少爷天色不明就走了,老奴不知道他为什么走的那么早?只来得及为他准备了一些点心带在车上。”
杨掌柜摆摆手说道:“无妨男孩子就该到处闯闯,这天下之大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有不一样的风景。你去忙吧!我进宫一趟。”
管家听说他要出门就说道:“老爷吃点早膳再去吧!昨天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今天中午老爷要早点回来啊!”
“尽量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去忙吧!”
正好有家仆过来汇报事情,杨掌柜顺势就直接走了。
管家没好气的看着那个奴仆说道:“啥事?”
那奴仆屈膝跪下说道:“管家啊!你快去救救书香吧!她快被夫人打死了!”
管家也被吓到了,大早上夫人气性就这么大吗?一路跑着走过去只希望夫人手下留情。
上个月夫人身边的墨香就不见了,他问了夫人身边的人,说是夫人放了契书让她回老家了。
夜里他路过竹园就看到有人在烧纸,过去训斥了后才知道墨香是被夫人打死的,她在为墨香烧纸希望她能拖生个好人家。
快点过去不然书香的命也保不住,老头儿跑的气喘吁吁。夫人院子里传来打骂声,那些不可入耳的言语,谁能想到是从世家大族的女儿口里说出来的。
书香脸上都是血,可怜啊,怎么被五品官员给买了回去,遇到不善的主子也是倒霉透顶。
管家走上前行了礼道:“夫人,不知道小丫鬟犯了什么错,夫人手下留情,让老奴回去教育她,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杨夫人看都没看管家一眼,她身边丫鬟站出来说道:“管家,你来的正好,这书香吃了雄心豹子胆,让她端个茶水差点就烫到夫人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育下她,不然她不长记性,下次不知道又会犯什么错。”
管家心里想:大早上的不吃早膳,去喝什么茶啊!拿捏人也不找点能镇的住人的说辞。
没办法人家是主他是奴,没办法他只能想个损招。他疾步走过去,揪着书香的耳朵,一边还大声训斥着:“让你伺候个主子,你都伺候不好要你什么用,走,跟我去好好学学规矩去。”
书香还在抽泣着,没有想着会被揪耳朵,管家的手劲儿这么大揪的好疼,她只能跟着他走,不然耳朵都能被管家揪掉了。
被主子打,被管家训,做奴婢的命运就是如此,她知道脸上都是血,可是不敢大哭出声。夫人不是善茬,她身边的丫鬟换了一茬又一茬。对外都说是撵走了,内里大家都能看得出怕是凶多吉少。
今天她并没有端茶倒水只是在打扫院子的时候灰尘大了一点,她已经撒上了水,可是不知道夫人就走了过来,被滑了一下,然后就挨了几耳光不说,还被端来茶杯砸在她的头上。她不敢哭,怕被打的更狠。她被娘卖的是活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死契。
眼下已经如此她也没办法,如果不听话只能挨打,可是听话也被打也不是没有的,做人好难,做下人更难。
管家揪着书香出了杨夫人的院子,就松了手。
“书香啊!你不能待在府上了,一会儿派人送你去庄子上,到那里只要勤快就没有人欺负你。如果你再待在府上,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没了命在。你先去几天,老爷如今回来了也能让夫人老实几天吧?”
他的语气是问号,大家也不知道老爷能不能镇得住夫人,书香为了活命,也不管卖身契在谁身上,管家稍微还能有点威力吧,夫人很少不卖管家面子,她还是听管家的话没错。
“管家爷爷,谢谢你带我出来,奴婢这就收拾东西走。”
“收拾什么,屋里有啥,一会让人去收拾出。你赶紧去角门口等着去,别在人前晃动。”
书香低头行了一礼,就赶紧往角门走去。
她们四个香分别是琴香,墨香,云香,书香,如今除了她也就只剩琴香了,墨香和云香不见好久了,说是回老家了,谁回老家会悄悄走的?那一定是被打杀了或者是被发卖了。就算再小心翼翼也不行,怎么犯错大家也不知道,可是挨打随时都有可能。老爷的为人很和善,从来没有罚过下人就是出错了也只是让管家爷爷代管,不会亲自动手。
夫人就不同了,她喜欢打人的感觉,更喜欢巴掌拍在脸上的声音,大家私下里说她是在娘家被欺负得很了,所以就变态的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