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敞开的宫殿大门,陆恨歌只是稍作犹豫便走了进去。
并不是陆恨歌没有危险意识,而是陆恨歌并没有从宫殿内觉察到潜在的危险。
退一步来说。
就算里面真的有危险,陆恨歌觉得自己有应对的能力。
说实话。
陆恨歌现在并不害怕半步仙帝境的古尸。
这不仅是实力提升之后带来的底气,还有一点,那就是储物戒指中的敕笔对腐败气息有着绝对压制的效果,甚至要比荒古剑的荒古气息效果还要好的多。
陆恨歌虽然不是很喜欢敕笔,但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
走入宫殿。
陆恨歌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
既然对方知道他会来,那就说明,自己在虚空道场内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没必要隐瞒。
从这一点。
陆恨歌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境界起码是半步仙帝境。
“来客人了,不出来迎接一下吗?”
陆恨歌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内回荡,久久没有人回应。
见状。
陆恨歌开始打量宫殿内的一切。
这座宫殿要比之前那座宫殿小得多,可能只有之前那个宫殿十分之一大,但殿内布局要华丽的多。
两根巨大的望柱上雕刻着仙界所有的仙兽,而这些仙兽都是仙帝古尸殿的守墓兽。
没错!
这些在仙界风光无限的仙兽,在仙帝的手下只能是坐骑,宠物,或者是死后陵寝的守墓兽。
和守墓兽一比,坐骑和宠物反而显得地位高了很多。
当年九尾吞天狐,万妖貂一族,还有火凤族,这三个仙兽大族就是因为仙帝坐骑的身份,凌驾于所有仙门之上。
在当时。
绝大多数仙兽和火凤族的想法是一样的,巴不得成为仙帝的坐骑和宠物。
甚至如果有希望成为仙帝的兽宠,怀上仙帝的孩子,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但可惜。
仙界一共诞生了五位仙帝。
但只有一位仙帝对仙兽比较感兴趣,而这位仙帝又偏偏只喜欢九尾吞天狐一族,看不上其他仙兽。
更让其他仙兽郁闷的是,它们巴不得成为仙帝的坐骑和宠物,但九尾吞天狐却一点都看不上这个身份。
如果不是仙帝强行将九尾吞天狐一族捆在自己的身边,估计九尾吞天狐早就跑了。
这就显得像火凤族这一类的仙兽很廉价的样子。
陆恨歌大概扫了一下,这座宫殿似乎还和道门有点关系,因为在这些浮雕上,陆恨歌看到了道韵金莲。
道韵金莲只是一个统称。
并不是说用道韵凝聚出来的莲花一定是金色的,而是因为当年道教用道韵凝聚出来的第一朵座下莲花是金色的,所以后来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莲花,都被称为金莲。
这样听上去也高贵一点。
很多仙人有一个误解,以为座下莲是佛门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佛门的座下莲是从其他地方学来的。
佛门的修炼体系比较特殊,和一般仙人的修炼很不同,他们需要的是信徒的信仰之力,所以他们需要给自己营造一个很高的姿态。
这样方便他们唬人。
而座下莲就是最好的表现。
在道门。
几乎所有修炼道韵的弟子都能凝聚出道韵金莲,但道门的人很少凝聚金莲,平时根本用不到。
而在佛门,座下莲却成了一个很直接的等级划分。
普通信徒没有座下莲,只有跪拜的蒲团,而稍微有点修为的沙弥也是使用蒲团,只是和信徒的蒲团颜色不同。
再往上,便是住持,武僧,铜人等等,这些佛门人同样使用的是蒲团,但和前两者不同。
这一类佛门中人的蒲团颜色更加的尊贵,而且他们不需要跪在蒲团上,允许盘坐。
紧接着,便是佛陀。
佛陀没有蒲团,也没有座下莲,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站立之态。
而菩萨这一类的佛门中人便开始有座下莲了,但菩萨使用座下莲也有严格的规定。
在佛祖面前,菩萨只能站在座下莲上,不能盘坐,私下里,菩萨可以盘坐座下莲。
整个佛门,只有佛祖级别的存在才能随时随地的盘坐座下莲。
这一点。
从仙界的佛门就能看出来。
佛门看似普度众生,宣扬万物皆平等的说辞,但实际上,佛门的条条框框是最多的。
陆恨歌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浮雕上的金莲是道韵金莲,而不是佛门的座下莲。
“道门不简单。”
“要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陆恨歌眼神微闪。
不过。
从这些浮雕上看不出太多东西。
只是有三幅浮雕,陆恨歌有些没看懂。
第一幅浮雕的内容是一个半人半妖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块石头,高高举起,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仙兽化人?”
陆恨歌琢磨了一下。
仙兽化人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甚至在各个小世界,那些没有成仙的妖兽都能做到化人。
光从外观看,这些妖兽化成人形,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如果不是满身的妖气,和人族没有任何区别。
但浮雕上这个女人,连完全化人都做不到,下半身还保持着妖兽的形态,说明修为境界并不高。
陆恨歌疑惑的是,这么低级的一幅浮雕怎么会出现仙帝古尸殿内?
陆恨歌想不通。
再往下。
第二幅浮雕的内容也很简单,密密麻麻的小人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围剿一个人。
被围剿的这个人,手中同样举着一块石头。
但和第一幅浮雕相比,这个人手中的石头明显要比女人手中的石头小了 很多。
这幅画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有一个小细节,让陆恨歌不得不重视,那就是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人身上都有道韵存在的痕迹。
这一点。
只有同样有道韵的陆恨歌才能感觉到。
如果浮雕的内容不是虚构,那就意味着,在某一段岁月里,道门的人全数出动,只为了围剿一个人。
能让道门如此重视,甚至出动这么多人,说明被围剿的这个人强的可怕。
陆恨歌将目光慢慢挪到第三幅浮雕上,眼神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
陆恨歌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敕笔,对比了一下浮雕的画像,呢喃:“浮雕上的这支笔,怎么和你这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