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
安柠总会找各种理由去他家借住。
什么水管爆了修不好、灯泡坏了怕黑、忘记缴费停电了等等……
隔三差五出状况。
他虽然觉得她蠢,却也没有拒绝过。
安柠便以还人情为借口,给他送早餐,送午餐,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餐。
在国外,中餐是相较奢侈的,而且能把中餐做得特好吃的餐厅不多。
墨北洲再如何机械AI,也终究要吃饭,是华国胃。
抓住了他的胃。
渐渐的,两人越来越熟悉。
安柠有一次邀请他去家里涮火锅,开了两瓶红酒。
借着酒劲儿亲了他的侧脸。
墨北洲没生气,而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似是在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柠被他瞧得一阵心虚,笑道:“就当……伙食费了。”
墨北洲口吻无波无澜:“我不卖身。”
他又一次语出惊人!安柠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某洲又补了句:“我可以给你钱。”
他的确爱吃她做的菜,如果她收费的话,他觉得很合理。
安柠追了他很久,明里暗里撩了一年多,今晚算是彻底认清现实了。有些话她不说清楚,让他自己体会,怕是一辈子都转不过弯来。
于是乎。
她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表白了:“好吧,我说实话好了,我看上你了。墨北洲,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没看出来吗?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生天天给你送早餐,周末做了午餐送上你家,晚上邀请你来家里吃饭?我刚才亲你,就是心里想亲你。我现在把话都说清楚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以后就别来往了。我脸皮是厚点,可也是有底线的。你若是同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女朋友?
墨北洲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受。
似乎是有一点点开心。
可他很难捕捉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捕捉别人的情绪。
他只知道,这个提议,他认可。
他认真地点头,说话的口吻依旧没有任何温度:“好,女朋友,你好。”
安柠被他逗乐了。
心里想着:她男朋友真可爱。
那晚,他们确定了关系。
安柠大起胆子把他的初吻夺了。
身为男人,某些事不用教。
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又喝了酒,气氛到了,本就容易出事。
她主动夺了他的初吻。
他反客为主,要了她的初.夜。
然后两人就顺理成章的同居了。
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安柠几乎无法在他身上感受到心情,亦或是情绪这种东西。他永远都是那样沉稳平静,严谨刻板,情绪稳定到极点。除了那件事得不到满足时,会闹一点点脾气之外。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高兴。安柠甚至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类?总不能真的是外星来的机器人吧?
直到有一次,安柠得知他要去看医生,以为他病了,急得要命,非要陪他去,结果他看的是心理医生。
自那以后,她才知道,他心理有严重疾病,情感障碍。
医生告诉她,这个病得慢慢来,急不得。
因此,她一直试图捂化他。扮演着贤惠女友的角色,带着他满世界旅游。他从不介意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尽管他身边的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他仍旧会在需要带女伴的场合带她,和别人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安柠坚持到现在,一是对他生理性喜欢。二是他这人处世没心机,直来直去,并且很听她的话。
这一处,就是将近两年的时间。
他答应结婚。
安柠情绪顿时绷不住,抱着他一个劲儿说了好多话。
而墨北洲,终于捕捉到了自己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似乎是生气,又似是难过。
生气她爸妈要给她介绍男朋友,难过于她说出“分手”两个字。
捕捉到那一丝丝别样的情绪后。
墨北洲庆幸自己答应和她结婚。
如果真的分手,她和别人在一起,他接受不了。
安柠抱着他兀自说了许多,才松开他,坐直了腰,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你说愿意跟我结婚,那你有空先去一趟我家里,见见我的父母亲人吧。他们还不知道我谈恋爱了,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就回家,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
“嗯。”墨北洲点头:“周末我休假。”
“好。”安柠心底高兴,脸上笑得如阳光般明媚:“那说好了,这周末去我家,你早点过来。”
“嗯。”墨北洲应了声,认真道:“结婚的事,等我三哥做完手术。”
安柠立刻说道:“这是肯定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三哥的手术,我没想在这种时候添乱。我就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先去我家,省得我爸妈给我介绍对象。”
“嗯。”提到这个,墨北洲心口又是一堵,强调道:“我周六一早就去。”
安柠压抑了一整天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
笑得甚至有点傻。
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想要嫁给喜欢的人。
能择一人终老,始终如一,白首不离,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事。
墨北洲看她笑得开心,便觉着喉咙发痒,浑身燥热,想弄她。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大手顺着衣摆伸进去,眸子红得厉害:“柠儿,今晚……”
“不行。”安柠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拒绝道:“这是在你家。”
墨北洲那股劲儿上来了,不想忍,脑袋埋在她胸前两处柔软上,蹭了蹭,嗓音哑透了:“我们去开房。”
安柠安抚地揉了揉他满头卷发的脑袋:“别闹了,我明天回家,昨晚弄到半夜,我腰还疼呢。”
“柠儿……”他不甘心。
“好了,听话。”她说着从他腿上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着他出门,关门前说道:“你快回屋睡吧,晚安。”
墨北洲欲求不满,可他一向尊重她的意愿,听她的话。
她只要说一句“听话”。
他便没法反抗。
耷拉着脑袋回房了。
安柠关上门,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