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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人们身着盛装,走亲访友,互相拜年,传递着新年的祝福。

霍明府上更是热闹非凡,宾客络绎不绝。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外,前来拜访的人川流不息。他们带着丰厚的礼品,走进霍府,与霍晓成寒暄问候。

皇宫中,皇帝坐在御书房内,心中正纳闷不已。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内阁已经不再有那么大的权力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去拜访霍明呢?”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召吴王进宫。”皇帝一声令下,整个皇宫仿佛都被这道旨意所牵动。传令的太监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皇帝的命令传达至吴王府。

王信接到皇帝的诏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整理衣冠,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忐忑,匆匆进宫。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肃穆。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就站在门口等着王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仿佛有重大的事情要与王信商议。

随着王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皇帝的心情也愈发紧张。他紧盯着宫门的方向,等待着吴王的到来。当吴王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

吴王快步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道:“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臣进宫,有何要事?”皇帝看着吴王,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吴王,朕今日召你进宫,实有要事相商。你且随朕进来。”

皇帝与王信走到乾清宫正中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皇帝突然开口问道:“吴王,霍首辅是你舅舅,朕今年削弱了内阁,不合适去探望。你去拜年的时候,替朕问候问候。”

王信听完,脑袋里瞬间如同一团乱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削弱了内阁,却又让自己去代他问候舅舅,这其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去了该注意什么?又该回来禀报什么?

王信的眼神微微闪烁,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皇帝的意图。或许皇帝是想通过自己向舅舅传达某种信息,又或者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他明白,这次拜年之行绝非简单的走亲访友,而是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王信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将陛下的问候带到。臣会谨慎行事,留意首辅的言行举止,回来后如实向陛下禀报。”

皇帝伸手举起静止在空中,那姿势仿佛凝固了时间。微微开口说道:“不,叫上吴王妃,吴郡主,吴王子,首辅是吴王亲娘舅,只让你去不合适,朕与你一家同去。”

王信心中猛地一震,皇帝此举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迅速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恭敬地应道:“陛下圣恩,臣惶恐之至。臣这就去安排家眷,恭候陛下驾临。”

首辅府门前,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王信一家心急火燎地赶紧赶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恭敬。他们身着庄重的服饰,站在府门前,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王信不时地望向街道的尽头,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王信一家刚刚停下不久,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皇帝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出现了。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就来到了首辅府门前。

王信一家连忙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王信一家身上,然后又转向首辅府的大门,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皇帝一踏进门,霍晓成赶紧迎上去,跪低叩拜:“臣恭迎圣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敬畏与紧张。

皇帝伸手说道:“平身,平身。”语气平和却又不失威严。

霍晓成起身,脸上的表情略显拘谨。皇帝一眼便看出霍晓成有些悲伤,心中微微一动,开口说道:“首辅何在,朕与吴王去看看。”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意,他想要亲自去探望霍首辅,以显示自己对这位重臣的重视。

霍晓成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陛下,家父正在堂屋,臣这就为陛下引路。”说罢,他侧身在前,引领着皇帝和吴王向书房走去。

皇帝走进堂屋,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见霍明坐在侧位,歪着脑袋,微闭双眼,神色疲惫而憔悴。他的朝服左手纯蓝马蹄袖上,有一缕殷红,格外刺眼。

霍明上次上朝的时候头发和胡子还有些黑色,现在却已经是纯白了,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无数的沧桑。婉儿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霍明纯白胡子上的那点红色。

皇帝和吴王看到这一幕,立刻走近。皇帝的脸上露出关切之色,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首辅这是怎么了?”吴王也满脸担忧,紧张地看着舅舅。

婉儿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着说道:“陛下,王爷,首辅大人自立冬以来身体不适,时常咯血。今日听闻陛下和王爷要来,本想强撑着起身迎接,可实在是力不从心。”

皇帝长叹一声,空气仿佛都被这声叹息所凝滞。霍明突然睁开双眼,那眼里有无尽的疲劳,深深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珠诉说着他身体的疲惫。但更像是有无尽的不甘,那目光紧紧地盯着皇帝,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他奋力拍下马蹄袖,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起身要行礼。

皇帝赶紧和王信一起扶住霍明,他们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小心翼翼地将霍明扶到主座上。皇帝的脸上满是关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他赶紧给董熟打手势,目的直指王首骁和王首耀。

董熟立刻会意,赶紧拍了拍孩子。孩子们也很机灵,立刻跪地喊道:“外甥孙子(女)耀(骁),给舅爷爷拜年,祝舅爷爷新年快乐,身体安康。”清脆的童声在堂屋里响起,为这凝重的气氛带来了一丝生机。

霍明被皇帝和王信扶到主座上坐下以后,婉儿赶紧端起药碗,轻轻地吹了吹,然后给霍明喂了几口。霍明微微张开嘴,苦涩的药汁流入他的口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拒绝。

霍明喝了几口汤药,气色恢复了一些,那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血色。他虚弱地缓缓张口:“圣上,为何来到这里呀。”

皇帝贴着霍明的耳朵,微微用力地说道:“朕带着王信一家来给首辅拜年来了。”皇帝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诚意。

霍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皇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信一家。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霍明终于用力地说出一句话,那声音虽虚弱却饱含着强烈的情感:“臣还能再做些事情,圣上还有什么要臣做的。”

话语中有着对以前交权的不甘,那是一种壮志未酬的无奈。他曾为两代皇帝殚精竭虑,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如今权力被削弱,心中自然有着难以释怀的失落。

同时,他的言语中也充满了对两代皇帝让自己实现人生理想的感激。他深知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成就,离不开皇帝的信任与支持。他曾在朝堂上纵横捭阖,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出谋划策,这一切都让他深感自豪和满足。

然而,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体江河日下的悲怆。他看着自己日益虚弱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皇帝听完,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悲痛。他放声大哭,紧紧抱住霍明,声音颤抖着喊道:“首辅啊,朕的首辅啊。”

那哭声在堂屋里回荡,充满了对霍明的不舍与愧疚。皇帝的泪水打湿了霍明的衣衫,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皇帝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霍明哽咽地说道:“朕欲卿与刑部,重修律法,爱卿也莫要推辞。”

皇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他深知霍明的才能和智慧,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律法的修订一定能够顺利进行。同时,皇帝也希望通过这个任务,让霍明重新找回自己的价值。

霍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感受到了皇帝的诚意和对自己的重视,那股不甘和悲怆似乎也被暂时压了下去。他微微点头,虚弱地说道:“臣……遵旨。”

霍明说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眼睛里的光芒正在重新汇集,那原本黯淡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

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苍白如纸的模样。微微泛起的红晕,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甚至脸上的皱纹都变浅了些,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倒流,岁月的痕迹也暂时被抹去。

众人看到霍明的变化,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皇帝更是满心欢喜,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霍明重新振作起来的可能。

霍明的精神好了很多,眼中满是欣慰。他又看看王信,说道:“信儿,你能带着老婆孩子来看我,我很高兴。”话语中充满了温情。

说着,霍明从袖筒里拿出四个红包来。那红包精致小巧,红色的封皮上绣着金色的图案,显得格外喜庆。他说道:“来,这是压岁钱,你和熟儿,还有孩子都有。”

王信连忙上前,双手接过红包,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他微微躬身,说道:“多谢舅舅。”董熟和孩子们也都纷纷行礼,表达着对霍明的感激之情。

皇帝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颇为感慨。他小声对霍明说道:“爱卿啊,这一个正月好好休养,过了正月,正式开始修编律法。可好?”

皇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期待。他深知霍明的身体状况需要时间来恢复,同时也希望霍明能够在休养之后,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律法修编的重要任务中。

霍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他轻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遵旨,好好休养,为修编律法做好准备。”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先帝的老臣,除了首辅,还有谁在,身体都如何呀?”皇帝的话语在堂屋中缓缓回荡,带着一丝关切,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忧虑。

王信听完皇帝的问话,心中当即一凛,瞬间便理解了皇帝此问的深意。霍明同样也听懂了皇帝话中的含义,他们都明白,皇帝询问先帝的老臣还有谁健在,以及他们的身体状况如何,并非仅仅是出于对老臣们的关心。实际上,皇帝是在借此试探这些老臣之间的关系,更是在审视着朝廷的局势。皇帝此举,无疑是因为对当前的局面感到了一丝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害怕了。

如今,朝廷权力的调整使得局势变得微妙而复杂。皇帝削弱了内阁的权力,却又在看到霍明的状况后心生忧虑。他担心那些先帝的老臣们会因为权力的变动而产生不满,甚至可能联合起来对他的统治造成威胁。霍明立刻反应过来,微微欠身说道:“圣上的国丈,工部李大人,他的身体很好。至于其他的老臣,臣近来忙于政务,确实不太熟悉了。”霍明的话语沉稳而恭敬,既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又巧妙地避免了过度深入其他老臣的情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他又问:“刘老元帅呢?开国元勋里,他功劳最大呀。”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和关切。

王信立刻开口说道:“回陛下,刘老元帅身体还可以。和一般老人一样,每天斗蛐蛐,倒也很高兴。”王信的回答简洁明了,既让皇帝了解了刘老元帅的现状,又以轻松的描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朕也喜欢家常贴心话,这刘老元帅孙女刘陈湘,嫁人了没有?”皇帝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看似轻松自然,好像真的关心人家一样。然而,这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王信立刻回答:“刘家七夕节比武招亲,四方大将军杨擎宇,不是他,是绥远大将军赵启阳,就是他,他和刘小姐成亲了。”王信的话语干脆利落,将刘陈湘的婚事情况清晰地呈现在皇帝面前。

“赵洪幼子?”皇帝微微蹙起眉头,想了片刻后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个情况颇感意外。

王信恭敬地说道:“正是。”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谨慎,深知皇帝对此事的关注可能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皇帝听完王信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听了个笑话一样说道:“赵老将军是刘老元帅结拜兄弟,他儿子娶他孙女,这差辈了吧。”

霍明说道:“这刘、赵、与圣上祖上一样,有突厥血统,所以后来臣不反对圣上立表亲为后,他们结亲也很正常。”霍明的话语沉稳而坚定,既解释了自己对皇帝立后之事的态度,又为刘、赵两家的结亲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缘由。

皇帝看了看霍晓成,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他缓缓说道:“秦悦,朕看她的身体调养得不错了,开始固定日子请假了。你与她交往,你们何时能成亲呢?”皇帝的话语在堂屋中回荡,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霍晓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与局促。他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臣与秦悦虽有交往,但成亲之事,尚未有具体打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听完摆摆手,神色严肃起来,说道:“朕奉天承运,霍晓成接旨。”

堂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庄重,众人皆屏息凝神。霍晓成心中一凛,连忙跪地,恭敬地说道:“臣霍晓成接旨。”

皇帝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威严地注视着霍晓成,缓缓开口道:“朕念你一片赤诚,与秦悦情投意合。特赐婚于你二人,择良辰完婚。望你二人夫妻恩爱,为朕分忧,为国家效力。钦此。”

霍晓成听闻此旨,心中既惊喜又感动,连忙叩头谢恩:“臣霍晓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明听完只能立刻一脸感激,自行站立很困难了却还是强撑着拱手大喊:“圣上……”然而,此刻他的心里却在急速盘算着该怎么办。如果以前是自己看走眼了,那倒还好说,可若是以前自己看的对,那可就麻烦了。他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各种担忧与疑虑在心中交织。

皇帝赶紧按住霍明,温言道:“别这样,朕只是成人之美,不用这样,好好休息。”皇帝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他深知霍明的身体状况,不想让他过于劳累。说完,皇帝便转身离去,身后的侍从们也紧紧跟随。

霍明自己喝了几口药,那苦涩的药汁似乎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然而,由于身体虚弱,他的动作有些不稳,药汁漏到胡子上不少。婉儿见状,立刻拿起手帕要擦,可就在这时,王信抱过王首耀,拿过手帕,让王首耀给擦拭干净。

小小的王首耀乖巧地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霍明的胡子,那稚嫩的动作中充满了认真与关切。霍明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霍明的胡子擦干净以后,他的面容显得整洁了许多。此时,霍明开口对王信说道:“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过来一点。”

霍明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王信闻言,立刻抱着王首耀走上前几步,靠近霍明,神色专注地等待着霍明接下来的话语。堂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霍明和王信,好奇着霍明即将说出的两件事究竟是什么。“第一件事,笔杆子不如枪杆子好用,但比枪杆子有用,不要过分教孩子武功,要多教文章才学。”霍明指着王信的孩子说道,他的话语沉稳而有力,透露出对世事的深刻洞察。王信恭敬地点头应承着,心中对霍明的教诲深感认同。

霍明咳嗦两声以后,微微喘息片刻,接着指着婉儿说道:“这个歌女,也是我的贴身侍女,她和后面的三个都是色艺双绝。她们,我就当新年的红包送给你了,给你解乏用。”霍明的目光在婉儿和王信之间流转,神色中既有慷慨,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霍明说完,看了眼董熟。董熟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又看向婉儿,婉儿眼睛里有不解,但也只能顺从。她微微低下头,心中虽有诸多思绪,却也明白自己在这命运的转折面前别无选择。

堂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众人的心情各异。王信既感激霍明的厚礼,又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感到些许意外。

霍明又开口说道:“我把她们送给你,不是让你放那里好看的。”又指着婉儿说道:“以后你就不是霍婉儿了,是王婉儿,伺候好吴王,你和她们还要给吴王生孩子,最少要两个,知道了吗?”

婉儿扑通跪倒,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大人,婉儿不走,婉儿两月未有葵水,可能已有身孕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做最后的挣扎。

霍明听了,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有些惊喜,连忙问道:“是我的吗?”婉儿跪在地上,拼命点头,那模样既紧张又期待。

霍明当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他说道:“老夫六十了,还能添丁,太好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岁月的沧桑都被这份意外的喜悦所冲淡。

“来人,把六姨太叫来。”霍明一喊,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期待。下人赶紧去叫,片刻之后,霍明的六姨太很快就被叫来。她面容姣好,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霍明旁若无人的对六姨太说道:“婉儿,怀了我的骨肉,等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抚养,那时候再让她去吴王府。”六姨太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微微晃动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便点头应道:“老爷放心,妾身定当好好照顾孩子。”

婉儿跪在地上,听到霍明的安排,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违抗霍明的命令,只能默默接受这命运的安排。

王信虽然善良,但是婉儿连姓都没有,在谁家跟谁姓,王信自东周开始就是兴旺氏族,与婉儿阶级壁垒太厚,同情不到。就和霍明说道:“这婉儿,要生孩子,不适合进我府门。”

霍明听完王信的话,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好,既然你觉得这婉儿要生孩子不适合进你府门,那便依你。不过,那几个女子你定要收下。她们可为你暖脚解乏,晚上也能给你和熟儿助兴。你莫要再推辞,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王信拜谢霍明之后,只见管家匆匆忙忙地带着四个女子过来。管家来到近前,恭敬地拱手说道:“老爷,婉儿不过去,小的便依照吩咐另挑了一个女子带过来,给吴王过目。这几位女子皆是精心挑选,容貌姣好,才情出众,定能入吴王之眼。还望老爷和吴王满意。”

王信静静地看着这几个女子,她们的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令人一眼惊艳,但却犹如春日里初绽的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别有一番动人之姿。她们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该胖的地方丰腴圆润,尽显女性的柔美与妩媚;该瘦的地方纤细窈窕,仿佛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王信看着这些女子,心中虽仍有诸多思绪翻涌,但面上却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他微微侧身,再次向霍明拱手行礼道:“舅舅,既然如此,信便不再推辞。”

霍明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许。王信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女子轻声说道:“走吧。”几个女子面面相觑,随后默默跟上王信的脚步。

在归途中,董熟与王信一同坐在马车里。马车内的气氛稍显沉闷,董熟微微蹙着眉头,轻轻把住王信的胳膊,率先打破沉默,出声问道:“夫君,舅舅送外甥美女,哪有这样的事啊。”董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她的眼神紧紧盯着王信,期待着他的回答。

王信感受到董熟的不安,轻轻拍拍她的手,神色温和,缓缓地说道:“不要放在心上,这几个歌女,除了好看,没有什么威胁。”王信的话语沉稳而笃定,试图安抚董熟的情绪。

董熟听完,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娇嗔地给王信胳膊打了一拳,说道:“威胁,威胁我吗?”董熟的眼神中既有不满又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她的心中对王信的话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当马车缓缓抵达吴王府门口时,王信率先起身,动作沉稳地先一步下车。他站定后,回身伸出手,满脸温柔地拉住董熟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下车。此时的董熟,在王信的呵护下,犹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而在吴王府门口,林婉清早已等候多时。她一脸疲惫之色,那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憔悴。看到王信和董熟归来,林婉清快步走上前来,说道:“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来拜年的,太多了。”

“行,你先歇会。”王信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婉清,语气中满是关切。“我再安排你另外一个任务。”他微微扬起下巴,指向那几个歌女,接着说道,“看见这四个歌女了吗?你去安排她们住下。这几位女子皆有才艺,你要教会她们弹奏秦王破阵乐、十面埋伏这些琵琶曲。务必在正月十五的时候,让她们在府里演奏。此事颇为重要,不可有丝毫马虎。”王信的话语严肃而认真,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的重视。林婉清顺着王信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四个歌女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微微点头,应道:“表哥放心,我定当尽力安排好此事。”

王信又温柔地抱下孩子。小小的王首骁稳稳地站在地上,他扬起纯真的小脸,看着王信,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你会乐器吗?”

王信慈爱地抱着王首耀,目光温柔地落在王首骁身上,缓缓说道:“飞燕,你知道曲有误,景郎顾说的是谁吗?”

王首骁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疑惑,她微微歪着脑袋,疑惑地说道:“不是曲有误,周郎顾吗?”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仿佛这一问一答之间,充满了无尽的童真与温馨。

董熟款款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摸摸王首骁的脑袋,柔声说道:“骁儿呀,景郎就是你爹爹呢。你可知道,如今人们传播着这样的话,那便是你爹爹不比周郎差的意思。你爹爹呀,有着非凡的才情与魅力,就如同那历史上的周公瑾一般,令人敬仰。”

王首骁的眼睛忽地一亮,那澄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问董熟:“娘亲,周公瑾,就是那个羽扇纶巾的周瑜,孙权手下的那个大都督吗?”他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董熟微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她轻柔地回答道:“是呀,周瑜就是江东吴国的第一任大都督呢。不过呀,骁儿,羽扇纶巾的可不是周瑜哦,是诸葛亮呦。”

王信抱着王首耀走过来,对董熟说道:“飞燕没说错,周瑜确实是羽扇纶巾,诸葛亮在三国演义里羽扇纶巾,实际上周瑜是羽扇纶巾。”

董熟听完,心中满是感慨,她爱怜地看着王首骁,下意识地想要抱起她。

然而,王首骁自来到王府后,生活优渥,如今已有了十岁小孩该有的重量。董熟尝试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只能伸出手轻轻捏捏王首骁的脸颊,温柔地说道:“飞燕懂的真多。”

“我还知道江东八旗军为什么总打败仗呢。”王首骁听完董熟的话,立刻扬起小脑袋,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童言无忌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

江东八旗军乃是王信的亲军,王信听到王首骁这么说,心中顿时一紧,立刻露出急切的神情询问道:“说,为什么?”王信的眼神紧紧盯着王首骁,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手中抱着的王首耀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微微动了动。

王首骁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块奶酪,那奶酪散发着醇厚的香气。接着,她又拿出一个大红色的鞭炮,随后将鞭炮轻轻扔在雪堆上。雪堆上的鞭炮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与周围洁白的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首骁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睿智,缓缓说道:“八旗军,就像这鞭炮,颜色鲜艳,太过显眼。而突罗骑兵就像这奶酪,与雪地融为一体,难以察觉。天是蓝的,地是白的,人家突罗骑兵也是白色的伪装,隐蔽性极强。八旗军却是红的,如此鲜明的颜色,人家不用侦查,就知道你在哪,有多少人了。人家知己知彼,对八旗军的情况了如指掌,怎么能不胜呢?”

王信听完王首骁的一番话,目光紧紧地盯着雪堆上那鲜艳的鞭炮,瞳孔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感慨,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首骁真可为世子。”然而,这句话的声音小到了极致,甚至仿佛穿不出喉咙一般,微弱得几不可闻。

一直以来,任人唯才的王信,在面对立养女为世子和立亲子这件大事上,却不得不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内心纠结万分,一方面,王首骁展现出的聪慧与见识,让他看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巨大潜力和领导才能;另一方面,王首耀作为亲子,血脉相连。王信抱着小小的王首耀,一只手轻轻揽着董熟,身后跟着王首骁,一同缓缓进了府门。踏入府内,王信的目光落在王首骁身上,带着几分思索与期许,开口问道:“飞燕,我立你为世子,如何。”王信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心中默默呢喃。

王首骁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王信,歪着脑袋问道:“爹爹,你为什么张嘴不说话呀?”王首骁的话语中满是童真与不解。王信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根本没有传出喉咙。

就在这时,林婉清突然从身后走来,她的动作轻盈优雅。只见她伸出左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彤彤的糖葫芦,然后轻轻地放到王首骁脸前,温柔地说道:“飞燕,吃糖葫芦。”那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王首骁立马开心起来,小小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过糖葫芦。然而,刚要吃的时候,却停住了动作,先是看了一眼被王信抱在怀里的王首耀,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随后,毫不犹豫地将糖葫芦递给王首耀,奶声奶气地说道:“弟弟吃吧。”

王首耀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糖葫芦,那稚嫩的脸庞上露出纯真的笑容,乖巧地说道:“谢谢姐姐。”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林婉清看着这可爱的一幕,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抱住王首骁,那动作充满了慈爱与呵护。她柔声说道:“我的好飞燕呀。”话语中满是宠溺与喜爱。说完,只见她像变戏法一般,从王首骁的背后又神奇地拿出一个糖葫芦,然后递到王首骁面前,微笑着说道:“飞燕吃这个。”那糖葫芦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甜蜜与欢乐。

王信的目光缓缓落在王首耀的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王首耀自出生以来,除了刚出生时那奇特的表现之外,在成长的过程中,似乎并没有展现出其他特别之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般,按部就班地长大,没有太多令人惊艳的地方。

而反观王首骁,在王公大臣的众多孩子之中却显得那么突兀。她仿佛是黎明升起的太阳,能掩盖黑夜里所有的星星。无论是她的聪慧、勇敢,还是那份超出年龄的成熟与稳重,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王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思绪。他的目光在王首耀和王首骁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矛盾。此刻,他的心里渐渐打起了退堂鼓,暗暗思忖道:“如今实在难以抉择,不如再等几年吧。等几年之后,我再确定世子之位也不迟。况且,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如何呢?说不定我还能再有儿子呢。就这样吧,再等几年,看看情况再说。”

年节的喜庆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将王信的难以抉择悄然掩盖。那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景象,那声声欢快的笑语和喜庆的爆竹声,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让王信心中的纠结与困扰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