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忆的父母在她9岁那年离了婚,当时年幼无知的她并不明白[离婚]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妈妈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从此不再回来。
自从父母离异后,那个原本温柔和蔼的父亲——王睿峰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开始抽烟喝酒,满口脏话,甚至出现了严重的暴力倾向,逐渐沦为当地出名的小混混。
他成天不见踪影,有时深夜才归家,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然后对着妈妈的房间门破口大骂,一会儿埋怨妈妈的离开,一会儿又责怪自己没本事、窝囊废……
骂完,他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每当这时,王清忆总会默默地给父亲盖上被子,偶尔还能听到父亲在梦中呼唤母亲的名字。
转眼间,王清忆到了上初中的年纪。
那时的王清忆就已经开始厌学了,因为班里有一个特别令人讨厌的男同学,四处宣扬她有一个混混父亲。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班级,使得王清忆成为了同学们嘲笑和孤立的对象。
那一天,王清忆放学后回到家中,一眼便看到王睿峰正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整间屋子弥漫着浓烈的烟味,而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烟蒂。
王清忆强忍着刺鼻的烟味,屏住呼吸,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
只见王睿峰狠狠地将手中的成绩单拍在了桌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也变得异常冲:“王清忆,你给老子站住!你看看这成绩,你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啊!”
王清忆停下脚步,回头怒视着他:“你进我房间了?你怎么能未经我允许就私自闯入我的房间!”
王睿峰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我是你老子!要不是老子今天偶然发现这份成绩单,还不知道你的成绩竟然在全班倒数!”
王清忆想起同学对自己的冷嘲热讽,那些话语如同利箭般刺痛着她的心,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但在这一刻,积攒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王清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大声喊道:“不用你管!”
王睿峰被女儿的话激怒了,他气得抄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碎裂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清忆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梗着脖子继续说道:“我成绩差还不是你的问题?”
“你从小到大就没管过我,你连我现在多少岁都不知道吧?所以你现在凭什么管我?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爸爸!”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进了王睿峰的心里。
王睿峰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没有再反驳女儿的话,而是气急败坏地留下一句:“好啊!正好我也少了一个麻烦!”
说罢,他摔门而去。
王清忆呆呆地站在原地,其实她不想这么对王睿峰说话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向最亲近的人发泄情绪。
尽管她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在后来的日子里,父女俩没再说一句话,但王睿峰每次出门时都会在桌上留下一点钱,算是平静地度过了一段安稳时光。
自那以后,王清忆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其实她的脑子不笨,真正开始用心学习后,成绩也在缓慢地提升。
而在中考过后,王清忆以平均水平考上了希望高中。
这所学校采用寄宿制,王清忆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迎来新的生活,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可怕的深渊。
初中生的霸凌是搞小团体孤立,而高中生的霸凌则上升为语言侮辱、人格践踏、肢体暴力……等等。
王清忆原本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度过一段平稳的高中生活,却在无意间看到同班的学习委员被好几个人拖到教学楼后面的湖边殴打。
她原本想装作没看见,但内心的正义感驱使她去找了路过的老师。
可是,老师只是简单地口头教育了一下那些霸凌者,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那个带头的齐刘海女生走过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阴森地盯着王清忆说:“你要知道,跟我作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清忆嗫嚅着开口:“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你们为什么要霸凌别人啊?”
【啪】
齐刘海女生面无表情地扇了王清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我们走!”
说罢,她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王清忆看着坐在地上的学习委员,伸出一只手:“你没事吧?她们……”
学习委员狠狠拍开她的手:“你不应该招惹她们的。”
从那之后,王清忆就被她们盯上了,重复着初中时的霸凌,只不过多了肢体暴力……全部都对她避而远之,就连学习委员也选择了冷眼旁观。
齐刘海女生的小团体会把王清忆拖进女厕实施霸凌,包括但不限于——疯狂扇她的巴掌,用力扯她头发并用脚踹她,甚至还会扒下她的衣服拍照……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王清忆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无力反抗。
不仅如此,王清忆的书桌、凳子和课本也经常被人扔出教室外,而后座的男同学则会趁机狂踹她的凳子。
王清忆喜欢待在宿舍,尽管舍友们不喜欢她,但也没有欺负她,所以这也是她唯一的喘息时间。
高一的上半学期时,女生宿舍来了一位男宿管,他不仅擅自偷拍女学生的私密照,还对女孩子开黄腔,哪怕跟校长告状也没用。
王清忆也是听同宿舍的人说,有好几个女学生被这位男宿管搞过,甚至还有人大了肚子……
因为太过于离谱,王清忆不怎么相信,直到她被不知名舍友锁在宿舍,楼上突然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惊恐之余,王清忆迅速起身跑到阳台,却见到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正好砸在她们的阳台上,直接砸了个血肉模糊。
这个婴儿的肚脐上还连着刚刚剪断的脐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圆球状的肉瘤,令人毛骨悚然。
王清忆被吓傻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随后,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而那位女学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精神失常,最终被她的父母送往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至于孩子的父亲,始终无人知晓。
那段时间里,王清忆难得没有被齐刘海女生霸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高二开学,王清忆再次遭受的霸凌,带头的依旧是那个齐刘海女生。
直到有一天,王清忆不小心将生活费落在了教室里,便趁着晚自习结束的这段时间进入了教学楼,却无意间发现了齐刘海女生的秘密。
王清忆的三观都被震碎了,在齐刘海女生发现她时,慌忙之下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