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两人的dNA样本,晶晶立刻赶往医院。可是市医院目前还没那技术,要寄往上海进行鉴定,那就只能抓紧时间邮寄了。因情况特殊且紧急,晶晶只能使用警察身份,用警局的收件地址,把样本寄往上海。
2009年,农历九月初九,温和的秋阳如期而至,一场绝对能改变命运的婚礼即将开场!
早早地,酒店外就异常热闹,来自各方面的工作人员操着自己的工作,各自忙碌着。
住在陈家大院的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上了一辆辆豪车。走在前面的一排由周明远和冯少华带路,先行向新娘老家的方向;后面的,便是贵客和陈家主人,则浩浩荡荡地向福安大酒店开去。
行至市中心,走在最后面的卡宴,一个九十度急转,脱离了队伍。
车上只有两个人,他们在一家银行门前停了下来。摇下车窗,一位银行经理模样的男子立刻迎上来,把一封精致的信封递给了驾驶座上的江木泽。
“拿着,暂时不要拆开。”江木泽把信封交给了副驾驶的陈立芊,立刻启动车辆向酒店驶去。
双手拿着信封,陈立芊不禁好奇地捏了捏。不算很硬的纸片背后,原来是一张银行卡,陈立芊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银行。
回过头,她疑惑地问:“资产转交,不是把我包里的卡拿出来就行了吗?”
“小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图,我也没打算给你留什么。如果此行我回不来了,把你包里的那张卡交给念连,就当是还给她们母女俩当初的一百万。”
江木泽面无波澜,似乎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不,江木泽,我不允许你想不开,不允许你为了那个无谓的名声牺牲自己!”
“傻瓜,我怎么会想不开。只是有些事,可能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一点波澜都没有,陈立芊最怕的就是江木泽这种表情了。他强装,她没办法劝,只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关注他,爱护他。
时间还早,两人把车停在地下室,乘坐电梯来到三楼,陈立海带着一队警察,已候在大厅里。
对所有身着便衣的警员行礼后,江木泽二人来到陈立海和晶晶前,晶晶立刻拉着江木泽走到了一旁,说明了必要说的情况后,就立刻归位了。
“小江,你觉得他们会上当吗?”完全掌握了一切可能性的动向,陈立海反而没信心了。
“会,但前提是募捐箱里的数额够吸引人!”江木泽很有信心,是因为那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可谓知己知彼。
“你觉得他们会捐多少?”
“千号人,他们肯定会讨个吉利数字,还不能丢面子,最起码将近千万吧!另外,我自己准备了两千万。我会让咱们这个美丽的新娘,来捐这两千万!”
“不愧是顶级的智商!”晶晶立刻会意江木泽的目的,“两千万放在一个非常喜欢钱的人手中,她怎么会舍得捐呢?”
“嫂子,见笑了。”
“不客气,小江小叔子。”
“好了,大家注意!”陈立海严肃安排任务,“其他地方都可以被停电,也不用管他;但监控坚决不能断电,也禁止其他人进入监控室,包括酒店工作人员!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
众警员收到任务,纷纷散开陆续向各自的楼层走去,各就各位。一楼大厅,一群义工抬着一个大约两立方的,充满爱心的粉红色心形募捐箱,在宾客们的帮助下,慢慢挪到礼台前方。
门外,地方电视台的记者们也已到位,正架着摄影机,等待新娘的到来。
今天可是大收获的日子,新娘不顾父母的拉扯,推着小舅子迫不及待地上了车。这一幕,看得冯少华不是一般的闹心!
但是没办法,老同学吩咐的事,她必定要尽力完成。很耐心地,她搀扶着新娘,坐进了后排。
车队里的所有车,都是朋友们自己的车,唯独这辆接亲的红色轿车,是租来的,且和普通轿车没什么区别。
坐在后排的新娘很憧憬前面的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座驾;可坐在副驾驶的王金生却相当不满地发着牢骚:
“这个姓江的到底要把我们贬低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满意?接新娘就用这破车,他自己的卡宴让我们坐一下都舍不得吗?”
“小舅子莫生气。这是奥迪,论地位,和保时捷差不多。”周明远不咸不淡地解释。他知道江木泽的用意,小舅子说的也没错,只是懒得嘲笑罢了。
“你骗小孩呢?他那车两百多万,这破车二十万估计他都不要!”
“你本来就是小孩,哪来的骗?”周明远一点都不惯着他地怼着,新娘立刻开口暗示着劝道:
“金生,别说话,咱们为的是以后。”
“对,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孩子,我劝你少说大话,就算我们江总变成傻瓜,都比你强百倍!”
“你?你是来接亲的还是侮辱人的?信不信我让你下车!”大部分没脑子的人都容易生气,王金生就是其中之一。
“好啊,我下车,你来开?有驾照吗你!”周明远的脸上逐渐露出不屑的微笑。
王金生气坏了,因为自己确实没驾照,气得那叫一个哑口无言。
还不知内里的冯少华看着这一切,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来。周明远她算是比较了解的,那锐气跟江木泽有得一拼,只是江木泽属于内敛低调型罢了。
其实她也知道,江木泽把她安排在周明远身边,是为了让她跟这个男人相处;但是从某些方面做比较,她还是更偏向于老同学。
而周明远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江总什么人,就算再合适,他也不能挖兄弟的“墙角”啊!
都是好意,于是都误会了对待朋友极其耿直的江木泽的原意。
回到原题,王金生恶气难咽,王媛媛只能努力相劝,吵吵闹闹一路,车子终于停在了酒店门口。
新娘来了,新郎携老妈,向大家挥着手走到车前,极具礼仪地把新娘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在如此小城办婚礼,关于这个左右的礼仪,一般人都懂,包括记者们。
陈立芊在左边,意味着她才是最大的,所有人看了都不解地尖叫起来。有人善意纠正,有人恶意嘲笑;这些,都入不了新郎的眼,尴尬的,只能是处在右边小位的新娘了。
新娘被新郎带走了,送婚的小舅子被冷落了。按道理,送婚是要拿到红包才能走的,可是自己不但没拿到红包,还被如此冷落。
他越想越气,正想冲进去发飙时,被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拉住了。拉到街对面,女人立刻塞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然后附耳跟他说了一些话。
听完,他也不管对方是谁,就收下红包,钻进了人群里。
所有人都挤向大厅,门外渐渐平静下来,江立伟和爸爸终于露出了身影。
站在街对面的女人立刻向两人跑去,站在他们面前,她才摘下墨镜,立伟惊讶地叫道:
“妈?你干嘛装成这样?他结婚没叫我们,真有那么丢脸吗?”
“嘘!”赵来英拉着儿子,对立伟爸爸使了个眼色,慌张地走出去老远。
“阿英,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最近身体好点吗?”爸爸也没把儿子结婚的事放在心上,他只在乎妻子。
可妻子却没搭理他:“立伟,既然他没通知我们,就不要去丢这个脸了!”
还没等立伟回答,爸爸又问道:“娘家是谁,是不是陈家?”
“你别管,都回去吧!”赵来英有些不耐烦,立伟低声嘟囔:
“我怎么看着,有点像舅妈?”
“胡说什么!”赵来英紧张地又拉了一把立伟,阻止道,“走,我们一起回家。顺便去市场买一点菜,他们吃酒,咱们也吃。”
“好,好,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爸爸是很乐意的。大儿子的事,他根本管不了,那就把心投在现有的还算完整的家,也不错。
这是最简单的措施,只要不让江立伟靠近,其他人都能把事情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