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着急,莫名其妙地着急,自然就听不到王媛媛在说什么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假设着如果失去陈立芊以后的各种生活,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着急。
绷不住了!他用力甩开王媛媛的手,向内厅跑去,王媛媛立刻起身追了上去,一点都不像喝醉的样子。
在拐角处,王媛媛又故意装作很醉的样子似的摔了一跤,嘴里不忘喊着:“江木泽,好痛!快扶扶我!”
这些,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四位长辈笑议着:
“呵呵,现在年轻人真有一套!”
“希望江总不要辜负我们媛媛一番心意啊!”
随便他们怎么说,周明远依然平静地坐着,毫无波澜。
内厅里,见王媛媛真的摔倒了,江木泽连忙跑过来扶起了她:
“王小姐, 你先坐这儿休息一下,我急着上洗手间呢!”
扶好王媛媛坐在地上,江木泽匆忙跑过第二个拐角,他惊恐地愣住了——洗手间的门敞开着,灯光很明亮,而陈立芊却不知踪影!
“小芊?”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很安静,除了回声,就剩下他的心跳声了。
他靠近洗手间,缓缓走进去——什么都没有!
他顿时慌了!慌张中,他一边找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寻找的脚步不停止,电话也不停地打着,始终无人接听。他的内心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就算陈家二老跟她说了什么,也不可能不接电话!
他恐惧着,绕过一条又一条走道,终于停留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顺眼望去,一排像手榴弹一样的香槟摆在案头上,直直地从这一头延伸到另一头。
他惊愣着,脑海里嗡嗡作响。静下心来,他必须静下心来!
隐约间,嗡嗡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忽强忽弱的女人的“呜呜”声。顺着微弱的声音,他放慢脚步,尽量控制着皮鞋触地的声音,心惊胆战地向房间尽头走去。
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尽头那个小门口——那是一个狭小的储物间,一个男人骑在一个女人的双腿上,手忙脚乱地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另一个男人一手抓着女人弱嫩的双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女人的嘴,淫笑着:
“听说你的男人从来不碰你,今天就让我们兄弟满足你吧!”
女人不停地挣扎着,衣着尚且完整,似乎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挣扎中,她看到了江木泽,眼睛一亮——江木泽连忙退了出来,女人奋力咬了一下男人的手,尖叫着:
“江木泽!呜——呜······”
顺着女人的眼神,两个男人惊惧地转头看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又继续淫笑着对着女人。
不到五秒,江木泽再次出现在男人身后,女人的眼神从慌张迅速转变成惊恐,瞪大的双眼只见江木泽缓缓地抬起握着香槟的手,狠狠地砸了下去!
没有声音,很安静,静得仿佛时空凝结了。那男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脑袋上的鲜血像汗水般,渗了出来。
没反应过来,另一个男人还死死地按着女人,愣愣地看了看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瞳孔渐渐放大地盯着江木泽。
江木泽没有去理会剩下的一男一女,俯身拖住地上的“尸体”,缓缓地退了出去。
男人慢慢缓过神,全身颤栗着松开了双手。女人一个挣扎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酒瓶碎片,使出浑身力气,抓狂地在男人脸上划了两下。
很快,鲜血从男人脸上流下来,只听得“啊”的一声嘶吼,男人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女人扔掉手中的酒瓶碎片,哭嚎着跑出储物间,正好撞进江木泽的怀里。
江木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女人;女人没有诉苦,只是嘤嘤地哭泣着。
许久,地上的“尸体”终于抽搐了一下,慢慢地醒过来;而里面的男人,脸上的血还没止住,只是没那么多了。
那男人抹了一把脸上即将凝固的血,佝偻着身子走出储物间,却被拥抱的两人挡住了去路。
江木泽瞄了那人一眼,那人连退两步,靠在了小门板上,畏惧地垂下了眼帘。
轻轻地,江木泽松开女人;轻轻地,他扶着她站到了一旁,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她,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女人停止了抽泣,只见他慢慢地转身,慢慢地握住了一瓶香槟的瓶柄,慢慢地来到那个男人面前。
他微微地,脸上呈现出了笑意:“怎么样,满足了没有?”
“我,我······你,你······”男人畏惧地缩进墙角,叽叽歪歪半天就吐出了这两个字。
“别怕,咱们出来说话。”他的语气很平和,平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的身体缩了又缩,实在缩不了了,只能畏怯地吐出了两个字:“小泽······”
“哈?”江木泽真的惊了一下,“你还知道我小名?”
霎那间,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江木泽心间掠过,他放下手中的香槟,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阴森的眼神凝视着:
“是有预谋的是吧?告诉我是谁指使的!否则你们今天走不了!”
闻言,房间另一头的门口,探着脑袋的女人浑身颤了一下,手心捏紧了一把冷汗,惊恐地窥视着这一切!
“别说!说出来你们也会死!”那女人在心间祈祷着,似乎也在下着决心。
不料那男人颤抖着说道:“不是,小泽,我是你舅舅,我们都是你舅舅啊!”
“舅舅?”江木泽不禁冷笑着站起身,举头望向了天花板,望向了四周,最终停留在了女人脸上:
“小芊,他说他们是我舅舅耶!”
陈立芊抹掉泪痕走了过来,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前后地上的两个人,提起地上的香槟,对江木泽说道:
“好,这事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