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护士小妹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她给陈亦珊绑好压脉带后,在蔡国华原先坐的凳子上坐下来,抓住陈亦珊的手腕,拍拍她的手背,使其静脉明显浮现。
陈亦珊看着护士小妹手中的针头,心里就害怕,不敢看,把头别向另一边,在护士还没有扎进去时,心里就突突的。
护士小妹先用碘酒仔细擦拭陈亦珊手背静脉,接着拿起针头,小心翼翼地准备穿刺。谁料,首次尝试不太顺利,也不知是不是经验不足,针头扎偏了。她赶忙拔出来,在刚扎过的伤口贴上医用胶布,换陈亦珊右手,重新找准静脉点再次穿刺。
第二次才顺利扎进去。本来陈亦珊有点迷迷糊糊的,被扎了两次,人都变得清醒过来了。
看了一眼药水正常输送,护士小妹出去了,陈亦珊再次陷入沉睡当中,蔡国华默默坐在一旁守护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蔡国华时常盯着药瓶子看。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早上和中午饭都没有吃呢,整个人又饿又困的。
就在蔡国华超级无聊发着呆时,陈亦珊身上的手机响了。
蔡国华想去掏出陈亦珊的手机,帮她接听一下。于是,把手伸到她的裤兜一阵摸索。
这时,陈亦珊也醒了,睁开了眼睛,蔡国华的手略一停顿,说道:“你手机响了,我帮你接听一下。”
陈亦珊轻轻点点头。蔡国华拿到手机后,一看号码是李丹打来的,便按了绿色键。接通后,蔡国华先开口说道:“喂,丹姐,我要国华。”
李丹看到是蔡国华的声音,微微有些意外,说道:“表妹跟你在一起吗?”
蔡国华回应道:“是的,丹姐,亦珊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打吊针呢。你是不是有事找她?”
听说表妹生病了,李丹心里大惊,连说:“我找表妹没什么事,随便给她打个电话的。她生什么病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蔡国华回应说道:“我们在华侨医院,二楼五号病房。”
“好,我下就过去。”说着李丹把电话挂了。
蔡国华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对陈亦珊说道:“丹姐说现在要过来看你。你现在肚子饿不饿?等她过来,让她在这里看着你,我出去打饭。”
经过一个小时的输液,陈亦珊精神了很多,头不再感觉那么重。听到蔡国华说到吃饭的问题,她确实肚子是有点饿了,不过,她现在想要先上厕所,于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确实有点饿了。不过我现在想要上小号,你帮我要拿一下吊瓶。”
一会儿,上完厕所回来,陈亦珊刚在床边坐了下来,蔡国华还来不及把吊瓶挂上,李丹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开口就问:“表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生病了呢?”
陈亦珊嘴角扯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轻声说道:“估计是昨晚夜里着了凉,今早一醒来,浑身乏力得厉害,还发着烧,脑门一阵一阵地疼。好在这会儿已经吊了一轮小时的药水,人感觉舒坦多了,脑袋也不那么沉重了,情况总算有了好转。”
蔡国华把药瓶挂上输液架后,看着李丹说道:“丹姐,我要出去打饭,你吃过没?”
“我吃过了。”
“这里就交给你看着了,我出去打饭,去去就来。”
“没事,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蔡国华看向陈亦珊,问道:“亦珊,给你煮碗杂锦粥,怎么样?”
“可以。”陈亦珊点点头。
“丹姐,你是开摩托车来的吗?”蔡国华想着如果李丹是开摩托车来的,就开她的车去,这样比开他的小汽车出来,更加方便一些。
“是的,你要开摩托车去吗?”李丹掏出摩托车钥匙递了过去。
“那你们先聊。”
蔡国华接过李丹递来的摩托车钥匙,转身快步走出病房,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奔着沟湖西市场旁常去的那家餐铺而去,想着尽快带回热乎的杂锦粥给陈亦珊。
待蔡国华走出去后,李丹把嘴巴凑到陈亦珊耳边,轻声道:“这两天天气又不凉,你怎么会着凉,不会是你们昨晚真的太尽兴吧?”
陈亦珊脸上一红,娇嗔道:“表姐,你说什么呢。这种话你好意思说。”
蔡国华出去了十几分钟,买回来两份杂锦粥。陈亦珊一边输着液,一边吃着粥,嘴里还直夸这粥好吃,料多,米饭粒粒分明。吃了热粥,脸上汗水就出来,蔡国华掏出纸巾,贴心地为陈亦珊擦擦汗。
这液输到下午两点多钟时,才输完,一共输了四瓶药水。
在陈亦珊剩下最后一瓶药水时,李丹就先去了。
蔡国华把陈亦珊送回公寓,叮嘱她去床上躺着休息,然后他也走了,有事要去处理。
在医院躺了几个小时,陈亦珊回到房间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拿着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没过去多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娘家的,陈亦珊心头一暖,知晓是大哥陈奕亮打来的,赶忙接听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劲儿开口叫道:“大哥!”
“亦珊,是我,你大嫂。”电话里头传来大嫂刘翠花略显粗粝却亲切的声音。
陈亦珊微微一怔,随即讪讪一笑说:“原来是大嫂呀,我还以为是我哥呢。他是不是准备要来广东了?”
刘翠花对着小姑子交待说:“是啊,亦珊,你哥明早就要出门坐车去广东了,他没有出过远门,到时你可要照顾好你哥。”
陈亦珊连连应是,“大嫂,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哥。”
“有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大哥想跟你说几句。”
“那大嫂,你把电话给我大哥听。”
一会,话筒里传来了陈奕亮粗犷的声音,“小妹,我是你哥,我明早就要去坐车了。明天和我一起出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竟然跟我一样,要去那个叫陈店的地方。”
陈亦珊笑笑说:“这么巧,那更好,一路有个伴。”
“那小妹,要哥从家乡给你带一些吃的去吗?”
“你什么都不用帮我带,你人来了就好。不过,半路上买的东西,比较贵,你准备一些干粮和水。”
陈亦珊怕大哥因为半路上的东西卖得贼贵,舍不得买,而饿着肚子,所以让他多备一些干粮。
晚上,蔡国华还是来陈亦珊这里睡。
陈亦珊已经给他准备好第二天要去汕头的行李。
今晚他们相拥而眠,说了一个晚上的悄悄话。在天色刚蒙蒙亮时,两人在闹钟声中惊醒了过来。看到蔡国华起身,陈亦珊睁开朦胧的睡眼,说道:“国华,要我去送送你吗?”
蔡国华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一揉她的头发,“不用,你睡你的。”
陈亦珊穿着一袭若隐若现的睡裙,身上半盖着被子,手肘顶在枕头上,撑起手掌,托住脑袋看着男人在收拾自己。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自己的手机,陈亦珊知道,一定是大哥要出去坐车了,打来跟她说一下的。
陈亦珊接通电话后,对大哥说道:“坐车要注意安全。”
看着陈亦珊接完电话,蔡国华问:“是大舅哥要来广东了吗?他来了替我好好款待他。等我从汕头回来后,我再请他吃一顿好的。”
陈亦珊回应道:“那我替我哥谢谢你。”
蔡国华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走到床前,对着陈亦珊轻轻地吻了一口,拎起行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亦珊,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
这一天午后,陈亦珊睡午觉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想着离大哥出门去坐车过去了三十几个小时了,他应该差不多要到了吧。
陈亦珊没打算出门,留在公寓等着。她告诉过大哥,在南钟天大酒店门口路口下车后,就直接坐街车到溪南爱情公寓来。
陈亦珊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随后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着书,一边等着大哥的到来。
不过,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等得心急如焚。现在天都黑下来了,还一直没有看到大哥的身影。
吴妈来叫她吃晚饭,她都没心思去吃。
她坐不住了,拿了摩托车钥匙,想要去南钟天路口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