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年纪大了。”这些年醉心研究,她的身体机能很耗损,国家让她休养,差不多了就去教书育人。
“爸妈,五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不要休息,闯起来。”
唐慕江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笑嘻嘻地开口。
“你小子。”唐季白气得伸出手薅他,他跑得贼快,没薅到。
唐季白和江晚秋相视一笑,此后余生,他们没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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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手术成功。
医生宣布这个消息,杨艳喜和父母喜极而泣。
身边的沈知遇也跟着安慰她,终于苦尽甘来。
她借着沈知遇的怀抱,狠狠地哭了一场。
女儿手术成功,她让父母回去休息,明天来接自己的班。
她去看望女儿,看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站在女儿的病房门口。
那一刻,她心脏疯狂跳动。
嘴边的名字呼之欲出。
可她却不敢喊出口。
那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视线,匆匆离开。
她下意识追上去,眼泪糊一脸,面前的苦,看不清。
撞到了人,她道歉。
那人见她不修边幅,看着很可怜,没过多纠缠。
可她却找不见他了。
回到病房,看着女儿因病过瘦的脸,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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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怀孕了。”
“孩子两个月了,着床很成功。”
“这个孩子要留还是?”
尽管有所猜测,可彼时听着医生的话,杨艳喜的大脑还是嗡嗡地响。
好吵。
好可怕。
她跑出医院。
太阳当空照。
炙烤着她,没一会儿脑袋便被晒得滚烫。
这样热的天,她却浑身冰冷,身子不住地颤抖。
好消息,她怀孕了。
坏消息,孩子爸爸失踪一个月了。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出租屋。
里面很简陋,一张床,一张缺了腿的餐桌,缺了腿的那边被几块板砖撑着。
两张自制的木板凳。
另一边是某拼某夕淘来的不贵的,质量不怎样的衣柜。
质量不好,它往一边倾斜了。
一间十分简陋的出租屋。
也是刘兆宇和她一起出租的屋子。
实习季,离公司近的,贵的他们租不起,租得起的只有这里。
她摸着小腹,脑子乱糟糟的,未来的路,她有点看不清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想打掉这个孩子。
可是她更理智地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养不起这个孩子。
她请了几天假。
试图静下心来想以后的路。
不知不觉,她站在桥上,很久了。
不知情的钓鱼佬以为她想不开,一点点地挪近她。
“妹子,遇到什么事啦?可以跟叔说说。”
“跟你说,又解决不了我的困境。”她本想安静地思考人生,被人打扰,有点不爽,下意识地怼回去。
钓鱼佬微微一愣,也没太计较,“解决不了,但你说出来也会好一点啊!”
杨艳喜缓过劲儿来,知道大叔是担心她想不开。
她笑了笑,“叔你放心,我没想死。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她父母好不容易拉扯她这么大,她怎么会因此寻死。
“人生不用思考。你心里想怎么做,就去做。”鱼竿晃动,大叔激动扒拉,大鱼跑了。
他淡定地坐下,继续挂鱼饵,抛入水中,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当你犹豫的时候,其实你心底已经做好决定了。”
“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力,不确定自己是否照顾好ta。”杨艳喜的顾虑是这个。
“那就努力。”钓鱼佬淡定坐回去,“低谷只是一时,又不会一直。何况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杨艳喜恍然,是啊,低谷是一时的,又不是一直低谷。
她还年轻,她还有拼的机会。
杨艳喜谢过大叔,回家去了。
回到家门口,看见父母出现,她惊喜,“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杨爸爸杨妈妈是一辈子老农民,皮肤晒得黝黑,脸上是晒出来的斑斑点点。
杨爸爸说:“你妈妈做梦了,梦见你过得很不好,闹着要来找你。我们就一路顺着你给的定位过来了。”
她给父母留有确切的地址和定位。
只是她没想到一辈子没出过多少次远门的父母会因为担心她,亲自找来。
杨爸爸杨妈妈跟着她进屋。
一眼就看完的地方,夫妻俩很是心疼。
“这都没有老家你的浴室大。辛苦我闺女了。”杨爸爸看着环境,心疼得不得了。
乡下是自己的地,只要有钱,房子做多宽,多好都行。
夫妻俩当年建房子,杨艳喜还小,花销不大。建的房子也很大,给她留的房间更大。
所以看到女儿在城里的住处没有乡下厕所大,他甚是心酸。
“没事,白天都在公司实习,就晚上回来睡觉,凑合凑合拿到毕业证再说。”
饭桌上都是爸妈从乡下给她带来的家养鸡鸭,很丰盛。
“爸妈,谢谢你们。”看到父母,她惶惶不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可更多的是辛酸和不安。
她可能又要劳烦父母了。
饭后,杨妈妈问她:“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爸妈,”杨艳喜将自己怀了身孕并打算生下来的事告诉他们。
全程,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害怕看见他们眼底的失望和生气。
可他们听完,没有责怪她,只是温和地问她,“决定好了?真的打算生下来了?”
“你要知道孩子不是宠物,心血来潮养一养,不想养了就送人或者卖掉。”
夫妻俩把一切有可能遇到的情况掰扯给她听,然后等她给答案。
她告诉他们,她决定好了。
生。
如此,孩子被留下来。
建档那天,父母给她一张卡,“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你自己拿着,需要钱就花这里面的。不要担心没钱花。”
“你现在不适合出去工作,我跟你爸找了两份工,两人的工资肯定能养活你们俩。”
她拿着那张卡,看着父母出门上班,她特别难过,她好像做了个很糟糕的决定,也拖累了年迈的父母。
时隔几个月,她又来到桥上。
不过这次她遇到的不是大叔,而是她一生的贵人,
她说,“我想进娱乐圈,但我缺个经纪人,你来当我的经纪人吧。”
那时的贵人,年轻又稚嫩,可是她给的工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