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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如雷鸣。原来是两江总督石俊率领着数千装备精良、威风凛凛的骑兵如疾风骤雨般疾驰而来。那骑兵是石俊部的骑兵标营,总计六千人。

这些骑兵身着华丽的盔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士气高昂,英姿飒爽。他们的出现犹如一股强大的旋风,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支威武之师所吸引。

原来,巩永固前期曾将各镇骑兵全部收归李明山统管,但后来各镇发展起来,战争中缴获的战马不再上交,巩永固默许他们拥有了自己的骑兵营。

石俊部则拥有三营骑兵,实力雄厚。

转眼间,他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百多情绪激昂、群情汹涌的举子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包围圈密不透风,仿佛一道铜墙铁壁,让被围在中间的举子们插翅难逃。

石俊跨坐在一匹雄壮威武的战马上,他身披华丽战甲,头戴兜鍪,手中紧握缰绳,显得威风凛凛。他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喝斥道:“本督再给诸位一次机会,选择回乡的,本督定会派人护送你们安然回家;选择对抗到底的,休怪本督无情,全部抓捕!”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空旷的场地上空回荡,充满了威严与压迫感。

然而,对于这些举子们来说,失去了功名就意味着他们的前途被毁,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们心中的愤怒和绝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除了十几个胆小的举子面露惧色,战战兢兢地表示愿意回家之外,其余一百多位举子皆面色漠然,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决心对抗到底。

许德士见尚有一百多个举子顽固不化,心中暗暗叫苦。

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深知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必将引发更大的祸端。

许德士赶忙凑近石俊,压低声音说道:“总督大人,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激起更大的乱子,难以收场啊。”

石俊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先把那十几个愿意回家的举子带离此处,好生安抚。至于剩下的这些人,只能抓捕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许德士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踌躇之色,眉头紧紧皱起,一脸凝重地说道:“以我看来,不如让他们登记姓名、籍贯、父亲、祖父姓名,如此一来,或许能吓退部分心存顾虑之人!”

石俊听了他的话,低头沉思片刻,心中反复权衡利弊,觉得这样做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能让一些举子知难而退,从而减少冲突和麻烦。于是,他点了点头,吩咐单若鲁赶紧去取桌椅、笔墨纸砚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单若鲁迅速吩咐衙役搬来四张桌子,并在每张桌子上放上四张大纸时,这批原本情绪激动的举子们竟然毫无惧意,反而像是唯恐落后一般,纷纷抢着上前书写自己的信息。这一幕让人瞠目结舌,完全出乎了石俊等人的意料。

他们一个个神色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和不屈。

石俊面色阴沉如冰,双眼冷冽如刀,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与决然,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成霜。

突然,他用力挥手,呼唤着身边的协统许郊。

许郊闻声上前,等待着石俊的命令。石俊的声音冷酷而坚决,仿佛带着刺骨的寒风:“待他们写完后,一个不留,全部抓捕,若有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许德士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急忙大步上前,焦急地劝说:“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

接着,许德士言辞恳切地解释道:“历朝历代,举子们都是国家重要的人才储备,他们是未来的栋梁之材,肩负着国家的希望和未来。即使他们现在犯下了错误,也绝不能轻易杀戮一人!否则,必然会引发天下读书人的愤怒和不满,给陛下和朝廷的声誉带来巨大的威胁。”

石俊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地说道:“本督还在驸马府的时候,曾经听到陛下提起过,前朝的永乐大帝可是杀了读书人中的佼佼者方孝孺的十族,但即便如此,后世对他的评价仍然是功大于过!”

接着,他又补充道:“更何况,这些举子们,又怎能与方孝孺相提并论呢?”

说完,他潇洒地下马,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总督府。

许德士苦笑一声,吩咐许郊,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不可随意杀人。

当天晚上,石俊叫来总督府属官,让他们按府县整理参加抗议的举子名单。

不出意料的,是苏州府人数最多,共有三十人,其中常熟县参与的人数最多,共有十一人。

石俊吩咐学政单若鲁,根据各府县报上的举子信息,对参与抗议的举子,其父、子、兄弟有功名的一律革除。

在两江为官的,五品及以上的官员,降三级使用;五品以下的,立即清理出官府。

在朝廷和他处为官的逐一登记,上奏折给朝廷。

乡试结果出来后,举子们得知坚持不入考场的举子们被革去功名,且家人为官者均被降级或辞退,一个个噤如寒蝉,不敢再有过分举动。

副主考吴伟业正悠然自得地独自在秦淮河畔那风景如画的聚星亭中赏景。此时,微风轻拂,河面上波光粼粼,周围的花草树木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派宁静而美好的景象。

突然,一名急匆匆的衙役飞奔而来,恭敬地抱拳行礼后说道:“大人,外面有故人求见。”

吴伟业闻听此言,微微一愣。

他本是苏州太仓人,在这繁华的南京城,有故人前来拜访倒也并非什么奇怪之事。

于是他神色从容,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将人带进来吧。”

不多时,只见来人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脸上还蒙着一层黑色的纱巾,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

吴伟业满是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来人,紧锁眉头,一时之间绞尽脑汁,在记忆的长河中拼命搜寻着,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谁。

来人还没开口,那被黑纱遮掩的面容下,眼泪却已簌簌下落,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哀怨:“大人……”

吴伟业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上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交杂的神色:“赛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