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轻云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死亡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舒服又平和,没有什么痛苦。
她会消散吗?还是好舍不得啊……
哪怕只剩下意识刘轻云也难受到颤栗,四哥,小叔叔,狼娃,对不起。
可是她灵魂上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身体上的痛苦取代。一双铁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像是像是带着冰碴一样的森寒,“贱人,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
“老子就是去路边找个乞丐都不会碰你!”
刘轻云活了几辈子,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骂她。顾不得这声音耳熟,反手从空间掏出银针狠狠扎在那人的手上。
颈间的窒息立刻褪去,刘轻云这才勉强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嗓子火辣辣的疼,刘轻云直接在嘴里放了颗舒缓的润喉糖。房间装修很奢华,金碧辉煌的,是刘轻云最讨厌的西式贵族风。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刚才掐着她脖子骂的人居然是张云雷!
刘轻云连忙把人推开从床上下来,难怪觉得耳熟,张云雷的声音能不耳熟吗!他经常给她唱小曲听,她无聊的时候也去旁观过他练基本功。
什么鬼!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刘轻云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在屋里走动着,试图找点线索。可是还没等她发现什么,房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隔音效果很好,刘轻云只能勉强分辨出是德云社的几位,最着急的应该是杨九郎。
外面的人商量了一会竟然直接省略了敲门的步骤开始踹门,刚恢复意识的刘轻云都懵了,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已经被踹的四分五裂。
“磊子!”杨九郎率先冲了进来,他和张云雷的情谊不是旁人能比的。
郭麒麟周九良张九南刘筱亭司寇楚曼紧随其后,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刘轻云下意识退远了些,眼神落在完全没看见自己的刘筱亭身上。
几人七嘴八舌的叫着昏迷不醒的张云雷,嘈杂的声音听的刘轻云头疼。
刘轻云看了眼手里的银针,紫色的针尾,三个单位的迷药。还行,死不了人,慢条斯理的把银针收回去,假装从口袋里拿出剑簪替代皮筋挽好头发。
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很危险。
“你对辫儿哥做什么了!”司寇楚曼说着就要冲过来动手,急的眼都红了,“你明知道他身体经不起折腾你还给他下药,你怎么这么下贱!”
刘轻云被骂的微微蹙眉,下药?她?张云雷?联合张云雷昏迷前的话,她给张云雷下春药了?
哇哦!好劲爆的消息。
张九南连忙把人抱进怀里,眼神阴狠的看着刘轻云,“曼曼别急,教训她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跪下!”刘筱亭冷冷的看着她,“给曼曼道歉,不然你别想活着下船。”
和梦里的态度一样,刘轻云看着对自己厌恶至极的刘筱亭,眼里不自觉有了泪光。她这是来到地狱了吗?是在惩罚她对小叔叔的不辞而别吗?
刘轻云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连忙背过身去调整情绪不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人死后也是会做梦的吗?
真是个可怕的噩梦。
刘筱亭见她不说话眼神顿时阴沉了下来,大步过来就想抓她。真是欠管教,早知道就应该悄无声息的把她弄死,省得她一直缠着他。
栾云平和陶阳这才姗姗来迟,陶阳甚至比栾云平走的还快几分,他最近都被栾云平烦死了!
此时此刻他不由得感谢搞事的刘轻云让他暂时得以解脱,时间什么的他是真的没有研究啊!
“怎么了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栾云平的开口打断了刘筱亭的动作,看着背对着他的刘轻云,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清冷矜贵又十分善良的小丫头。
明明只相处过短短三天,怎么会如此念念不忘呢?
真是中邪了。
“栾爷。”刘筱亭乖乖低头喊人,德云社里辈分问题还是挺严重的。
“你这侄女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大半夜的都不消停。”陶阳看着昏迷不醒的张云雷玩味的开口。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三番两次的在他们底线上蹦跶。
刘轻云转过身去看他们,这梦还挺真实的,一个两个的都出来了。难道她潜意识里很放不下他们吗?
那出来的不应该是四哥和龙队他们吗。
栾云平只觉得刚才那个背影孤寂,莫名的很像小丫头,所以一直没有移开眼神。刘轻云转过身来的时候直接和他视线相撞,熟悉的漠然和清冷让栾云平心头一震。
看他的眼神再没了之前的痴迷和狂热,栾云平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猛地站起身来,“小丫头!?”
突然的激动把所有人都吓到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刘轻云那个贱人那么热切。
“嗯?”刘轻云下意识应了一声,熟悉的语气和神态。
栾云平失态的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在他的心间,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栾云平甚至激动的想要落泪,长久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具象化。
刘轻云陡然瞪大双眼,不是因为他的冒犯,而是因为……他的怀抱是热的!
此时他们处于热带公海之上,穿着单薄,刘轻云能清晰感觉到栾云平身上的体温。
一时间她甚至震惊到忘了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栾、栾哥!”司寇楚曼也惊呆了,栾云平在干嘛?“她给辫儿哥下药,你这是在干什么!”
被推开的刘筱亭也一脸懵逼,栾爷不会是急糊涂了吧!
还是刘轻云反应过来猛地把人推开,震惊的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你是活的?”
还沉浸在狂喜中的栾云平哭笑不得的任由她给自己把脉,“这是什么话,当然是活的。”
王九龙和郭麒麟看着脾气如此好的栾云平忍不住侧目,什么情况?她说了这种话栾哥都不准备拔了她的舌头吗?
刘轻云连忙给自己把脉,脉搏强壮有力,还有体温,甚至烫的吓人,她也是活的?
不由得喃喃出声,“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死了吗?”
“死了?你在那边发生什么了?陈晔没护住你吗?”栾云平闻言焦急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