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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高度不太对的时候,已经刹不住闸了,整个小狐狸直接砸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那人踉跄了两步,“啪嗒——”一声后脑勺着地地磕在了身后的台阶上。

瞬间引起一阵骚乱。

“闻少爷,您没事吧?”

“天哪,快快快,把这狐狸弄起来,怎么你们这边还有兽形态的没神智的动物!不会是狂暴病吧?”

“我们这里没狂暴病患者,您这边冷静一下。”

司遥被人提着后脖颈直接拎了起来,有些懵地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地上那个鼻子流出鲜血不省人事的和她一样是白毛毛的只比她大了几岁的少年,迟疑地多看了两眼。

是……是她撞的?

可是爸爸妈妈都说遥遥不重的呀?怎么会撞到人,还撞成了这种……半残呢?

小狐狸不解地耳朵抖动了一下。

前面那个少年已经被护士医生紧急围了起来检查生命体征。

而后旁边一个专门负责她的护士终于姗姗来迟,连忙从提着她后脖颈的那人手里接过来她,小心地把她护在怀中。

“抱歉,这是我们的SVIp,方才护工没看护好,让她出来了,不是无神智的野兽,也没狂暴病。这孩子父母都是种植师。”护士陪笑说道,手里却是紧紧护住了怀中的小狐狸,生怕这个来头很大的贵客要找小狐狸的麻烦。

护士怯生生地看了那个大块头一眼,抱着小狐狸护崽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她还小,只是个孩子,力度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还是检查一下再说,可以吗?”

一旁的保镖拉了一下他,低声说道,“管他干嘛,闻家现任家主又不是这小子的妈,现任家主意思只要不死就行,没必要为了他得罪种植师的孩子,万一家里来头很大呢?”

大块头瞥了护士一眼,点点头沉默地跟着一群医生离开了。

护士小姐姐松了一口气,点了一下还想挣扎出来偷看的小狐狸的鼻子,“你怎么能乱跑呢!可把我吓坏了,来,先回去,以后不能这样乱跑了。”

“遥遥的爸爸妈妈没有说要来看遥遥吗?他们,他们都好久没来了……”小狐狸的话里很是沮丧,白色的耳朵也垂拉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还以为会是爸爸妈妈呢。

护士眼睫微垂,司闽夫妇近段时间听说是去找已经退休的专门针对她这个病情的闭关的老医生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个星系了,如果是跨境去了帝国的话,怕是没有那么快能回来。

“爸爸妈妈最近有事情,但是一直在想着遥遥的,遥遥乖,好好吃药,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看你了。爸爸妈妈得给遥遥赚医药费对不对呀?”

小狐狸丧丧地点了点头,倒是没说更多,只恹恹地趴在护士小姐姐的身上。

刚刚冲了那一下,头有些晕乎乎的,想睡。

虽然没能等到爸爸妈妈来看她,但是她的身体已经被允许去小院子里晒太阳了。

疗养院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年龄比较大的,很多爷爷奶奶,头发也是有些花白了的。

司遥很喜欢跟在他们身后走。

只是小狐狸的身体有些控制不好,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摔倒,在空中劈叉,经常惹得那些爷爷奶奶哈哈大笑。

然后玩累了就在草坪上趴在奶奶怀里,让那些奶奶给她梳毛毛,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说来闻家那个小男孩也可怜,他妈好像是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见过闻家那个独女,虽然娇纵,但确实脑子没问题啊?怎么老爷子刚死没多久,职权就被架空了?”

“所以说,不要收养来历不明的孩子,哪里知道是不是人面兽心?闻家辛辛苦苦把他养大,就是让他来照顾他们家唯一的女儿的,这倒好,都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还不知足,非要把闻家那个女儿给弄到精神病院,再把唯一的儿子扔到疗养院里待着,那可是他亲生孩子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小狐狸也不呼噜了,安静地抬起一只耳朵,偷偷摸摸地跟在奶奶后面听八卦。

“什么唯一的儿子,这你的消息可没我的灵敏啊!我可是听说了,闻家刚弄回来一个小的,只比楼上这个小了两岁不到,听说在闻家那个独生女怀孕的时候,就又偷偷摸摸找了一个,好像还是他之前孤儿院的一个女的,闻家还真是欠了他们的,这脸都不要了,也要给人弄进闻家老宅里,真是丢人。”

“还有这个事啊?真住进闻家老宅了?他不会还想让那个没闻家血脉的孩子继承闻家的元帅的位置吧?那兰家那几家怕是不乐意吧?谁知道杂种有没有能力啊?”

“反正会有麻烦,不然怎么没把这孩子给搞死,还送到疗养院里来了,前几天刚来的时候听说就被撞了一下一直在流血,那些人把住院钱缴纳完了,续了十来年的房费就直接走了,那孩子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在病房里。也真可怜。要是闻家老先生在的话,哪会让自己亲外孙这么可怜地活着啊?”

“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要不是我这退休金扛不住他的花销,倒是想把他收养下来,闻老先生之前为了联邦立功无数啊,闻家要不是出生入死地屡次进入荒星,怎么可能全都是狂暴病和基因病?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几个老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再把司遥给提溜起来每个人都抱起来撸一撸,一直到护工过来,才把小狐狸还给护工。

司遥圆滚滚的大眼睛垂下来有些不解地想了想,趴在护工的肩上,往上面那个窗户看了一眼。

看到一个惨白着脸手握着窗边的白发小哥哥,只静静地垂着眼眸看着楼下,而后又看向那边那道大门。

眼里空洞,没有一丝光亮。

他知道,他没有家了。

没有任何人会要他了,和他妈妈说得一样,他在哪里都只是累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