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沉渊！”冰凰忽然口吐人言。
瞪着一双充满人性化的眸子望着他。
苏白夜同样昂首挺立，抬眸回望着他，不时，咧嘴轻笑道：“我就说单凭魔天一人怎么可能有这般本事，果然，还是你在背后操刀啊！”
面对苏白夜的调侃，“昊天”笑着摇了摇凰首，“天儿这小家伙城府深沉，只可惜啊，这多疑的性子败了他！”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苏白夜冷笑着，忽然脸色一变，眸子瞬间冷了下来，“那么你当初为何还要选择九宸作为第一顺位圣子呢！”
提到九宸的瞬间，一道刚猛的剑意从苏白夜身上涌现，化作剑气破空，倾落在冰凰身前。
原本用以掣肘苏白夜的焚魔裂天手回撤，拦在了冰凰面前，四下挥舞着利爪，将那些剑气抵挡在外。
“你果然还是恢复了！”苏白夜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他早就猜到了昊天在此局中，起先本以为魔天这万年来一直往天空城内输送灵魂是帮助昊天恢复修为。
所以他特意在昊天魔殿内留下来那个诱饵。
可抵达天空城之后，他才发现原本用来探查昊天所在之地的诱饵，却出现在了这冰凰的身上。
确切的说，应该是出现在了那枚烟雨罗刹的身上。
他旋即抬起头，双眼微微眯在一起，打量着高悬在冰凰头首之上的烟雨罗刹。
许是注意到了苏白夜的目光。
“昊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整个冰凰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透露着病态的狂热。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美？”苏白夜哼声一笑，“还真没看出来！”
面对苏白夜的讥讽，“昊天”丝毫不恼，一双散发着痴迷光芒的眸子，全然系在那烟雨罗刹上，自言自语道：“多美妙的事物啊，可惜，世人都缺少了一副发现美的眼睛！”
随后他移开目光，看向苏白夜，没好气道：“你也一样！”
“是吗？”苏白夜与之对视道。
忽然，他的眼色冷了下来。
“我可不是来与你欣赏这烟雨罗刹的，告诉我，九宸在哪里！”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魔天既然敢动他，那就说明你……同意了！”
苏白夜眼神越发凌厉，“或者说……你也参与了！”
“宸儿……”昊天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苏白夜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相对于你和宸儿来说，天儿更顺从一些！”
“所以我选择了他，至于宸儿……哈哈哈……”
昊天刻意要吊苏白夜的胃口，在关键时刻以爽朗一笑结尾，再无下文。
“你笑什么？回答我的问题！”苏白夜横剑一指，声凌俱厉道。
苍茫的剑意冲天而起，整个天空城在此刻都颤抖了起来。
“别急，时机还未到，有你们见面的时候……”
“放心，这一刻不会太久的……”
“昊天”突然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随后振起双翼，羽刃如暴雨般滑落，朝着凌烟寒飞去。
他料定苏白夜必定会去救她，攻其所必救。
如他所料想的一般，苏白夜身上灵气暴动，一个闪现来到凌烟寒身前，将天圣无念万古剑插入地面，在她身前形成一道不可磨灭的屏障。
随后，“昊天”嘴角扬起，目光紧紧盯着那把散发着青芒的万古剑，笑道：“多美的一把剑啊！”
话落，烟雨罗刹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摊灰烬，连同“昊天”的意念一起消失在了冰凰的身上。
失去了烟雨罗刹的控制，原本全身布满黑气，双眸猩红的冰凰逐渐清醒了过来。
青蓝色的灵气再度升起，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冰凰的全身。
“咻~”
一声凤鸣蓦然从冰凰口中传出。
她于空中振翅，飞入九天，转瞬而下。
自空中落下的气流席卷了山中祭坛，被铭刻了上古密纹的四根石柱轰然倒塌。
连同中心的祭坛也无所幸免。
祭坛倾倒的那一刻，无数的游魂从祭坛下飞散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苏白夜目光越发深邃，眉头始终没有解开过。
“好久不见！”忽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苏白夜的耳中。
思绪间，他回过神，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随着一道寒风袭来，冰凰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此刻正垂首看着他二人：“谢谢你，解救了我！”
冰凰口吐人言，气息有些微弱。
苏白夜摇了摇头，笑道：“顺手罢了！”
冰凰嘴角微微一颤。
“早就听闻冰凰乃是先天生灵，数万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九天十地，为何刚刚你说好久不见？”苏白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冰凰轻拧眉间，而后微微舒缓，凤首轻轻点合，“看到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祂与你一般，都修行了这至尊万物法，刚刚察觉到你的气息，便以为是祂回来了。”
“一时间有些失神，如今看来，你传承了祂的意志！”冰凰眼神放空，脑海中不禁出现了另一幅光景。
“祂......是谁？”苏白夜眉头一拧。
冰凰没有搭话，目光越发发散了起来。
“嘤咛~”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哼。
凌烟寒的身上已经凝聚出了一层寒霜，此刻正全身颤抖着，唇齿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啪嗒声。
“入门了！”苏白夜满心欢喜的望着，没有去打扰。
冰凰双爪扶地，踱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她的身前，冲她吹了一口气。
“鸿蒙紫气？”苏白夜一惊，“恐怕这是你最后一口气了吧！就这么送出去了？”
冰凰表情淡然，“总是要走的，这口气能帮助到她，便是值得的！”
她慢慢转过身，深邃的眼瞳中倒映着苏白夜的身影。
“我有预感，大劫快要来了，你继承了祂的心法，自然便是祂意志的传承，仅存的万古气运终是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已经沾染了此间因果，希望你能阻止他们吧！”
“祂……”苏白夜呢喃自语。
从她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就一直重复这个“祂”。
“祂”到底是谁！
“两魂七魄已散，终究是有些抵不住了！”冰凰苦涩一笑，“临别之际，送你一份大礼吧！”
话落，一抹蓝色流光从冰凰眉心飞出，落在了苏白夜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