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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唐军奇袭,慕容长歌临危应变

众将闻高景轩之言,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皆感其策稳妥。李嗣业挺身而起,声音坚定:“将军所言极是,此乃万全之策。即便慕容长歌取道月弓部直驱碎叶,我军亦能闻风而动,迅疾回援。碎叶城内尚存精兵千余,足可固守待援,直至我等凯旋!”

高景轩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将校,沉声询问:“诸位可有异议?”众将校相视一笑,齐声道:“全听将军号令!”

随即,高景轩果断下令:“传令全军,即刻于山脚避风处驻扎,但须甲胄不脱,刀枪不离手,务必保持战备状态,以防不测。”

“遵命!”令下如山倒,将士们迅速行动,秩序井然。

虽是晴空万里,阳光稀薄,却难融冰雪,寒气逼人。高景轩体恤士卒,命伙夫生火煮汤,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驱散了将士们身上的寒气,温暖了他们的心田。同时,他又命各部以什为单位,围炉而坐,既取暖又休憩,许多人在暖意中渐渐进入梦乡。

高景轩自己则在简陋帐篷内,闭目养神,静待时机。忽闻帐外急促脚步声,楚歌急入禀报:“将军,有紧急军情!张强部在凌岭东三十里外遭遇敌骑,已将其全歼,但亦有小损。推测慕容长歌大军已近,正急行军而来。”

高景轩闻言,神色一凝,即刻问道:“现下何时?”

“已近申时。”楚歌答道。

高景轩迅速分析局势,沉声道:“慕容长歌果然神速。彼军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正是我军反击之机。然此地痕迹难掩,设伏恐不易成。吾意,不如主动出击,迎其锋锐,勿使其有喘息之机。传令全军,即刻整装待发,沿凌岭山脚东进,缓慢逼近,务必隐蔽行踪,待敌至,即发起突袭!”

楚歌领命而去,营中迅速行动起来。战马低鸣,士兵轻手轻脚地整理装备,熄灭篝火,一切都在无声中完成。高景轩跨上战马乌力,手持金钉枣阳槊,英姿飒爽,率队前行。

此行,高景轩虽带兵不多,仅有两千精锐,但皆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勇士,且多营编制,灵活机动。他深知,荔非元礼虽勇而无谋,且传言颇多劣迹,但碍于其身份与盖嘉运之关系,暂未动之。然此行若能胜,必将借此机会整顿军纪,剔除害群之马。

随着队伍缓缓推进,高景轩心中盘算着每一步战略,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碎叶城之安危,更是对自己领兵能力的一次重大考验。他必须把握住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方能在这场速度与智谋的较量中,占据先机,赢得最终的胜利。

高景轩策马立于大军之首,英姿勃发,他轻轻举起左手一挥,身后的传令兵迅速响应,令旗飞舞,各营校尉见状,口传军令,如臂使指,整个队伍在静默中缓缓向前推进,秩序井然。

行进了约莫十余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前方传来,一名夜不收斥候策马疾驰至高景轩面前,紧急勒马,风尘仆仆地报告:“将军,前方确证,慕容长歌所部已近,共计三千铁骑,距此不足三十里,正疾行而来!”

高景轩面色凝重,果断下令:“继续严密监视,有任何动静立即回报!”

“遵命!”斥候应声而去,马蹄声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后方突生变故,一匹战马因不明原因受惊,挣脱束缚,狂性大发,不仅将骑手掀翻,更在扈从骑兵间横冲直撞,引发一阵混乱。高景轩见状,心中一紧,正欲亲自上阵平息,却见一名骑士如闪电般跃起,精准地落在惊马背上,凭借其过人的身手,迅速控制了局面。那战马前蹄腾空,继而翻倒在地,骑士却稳如泰山,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待惊马终于被驯服,高景轩望向那位勇士,眼中满是赞许。他随即对楚歌道:“传令全军,继续行军,并请那位勇士前来见我。”

楚歌领命而去,不久便带着那位骑士——韩剑蛼,来到高景轩面前。韩剑蛼身着制式盔甲,金环点缀于面,彰显其独特的民族身份,魁梧身躯与坚毅面容无不透露出一股不凡之气。他背后的双短矛更是寒光闪闪,引人注目。

“将军,此人便是韩剑蛼。”楚歌介绍道。

韩剑蛼躬身行礼,声音洪亮:“末将韩剑蛼,参见将军!”

高景轩细细打量,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装扮与史书记载中的那位勇猛将领颇为相似,不禁问道:“韩壮士,你今年几何?看你这装扮,似是龟兹族人?”

韩剑蛼恭敬回答:“回将军,末将二十岁,正是龟兹王族之后。”

高景轩闻言,心中一动,又问:“既是王族后裔,缘何投身唐军?”

韩剑蛼眼中闪烁着对军旅生涯的热爱与向往:“自幼目睹唐军之威武,心生敬仰,遂立志习武报国。及长,得幸被唐军校尉赏识,加入龟兹军中,誓为大唐边疆安宁尽忠职守。”

高景轩听后,对韩剑蛼的英勇与忠诚更加赞赏,心中暗忖:此人不仅勇武过人,且心怀家国,正是军中不可多得之才。于是,他温言道:“韩壮士英勇非凡,本将甚感欣慰。望你日后能继续发扬此等精神,为大唐建功立业。”

韩剑蛼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再次躬身行礼:“末将定当不负将军厚望,誓死效忠大唐!”

随着这一插曲的结束,大军再次踏上征途,而韩剑蛼的名字,也悄然在高景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确认无疑,此韩剑蛼正是那位史书中记载的英雄。高景轩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本将军观你勇武过人,心怀壮志,想不想有朝一日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

韩剑蛼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他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最终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想!小人做梦都想成为将军那样的人!”

“好!”高景轩朗声大笑,他深知忠诚与勇气是军队的灵魂,“有志者事竟成,你有这份心,便已经胜人一筹。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本将军身边,作为贴身扈从,随我学习行军布阵、克敌制胜之道。待你积累经验,立下赫赫战功,本将军定会让你统领一军,驰骋沙场!”

高景轩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因韩剑蛼是异族而有的偏见或顾虑,他深知唐朝的辉煌离不开各族将士的共同努力。他相信,只要心怀家国,无论出身何处,都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与此同时,慕容长歌的大军正疾行在凌岭东麓,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游骑队迟迟未归,让他不禁担忧起来。他策马至一旁,目光深远地望向远方,对身旁的千夫长恩必逻沉声道:“游骑队已去多时,却无音讯传回,我恐有变。”

恩必逻虽感不解,但仍尽力宽慰:“族长,此间应无唐军侦骑,或许是游骑队延误了时辰。我即刻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探查,定保万无一失。”

慕容长歌虽心存疑虑,却也只能点头同意,心中默默祈祷一切平安。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在一瞬之间。当唐军行至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时,一切已昭然若揭。高景轩果断下令全军停止前进,而张强等夜不收则带来了慕容长歌游骑队全军覆没的消息。

荔非元礼建议就地列阵,但高景轩却洞若观火,他深知主动出击的重要性:“若我军停滞不前,反让敌军有了喘息之机。传令下去,全军分为三军,以锋矢阵型稳步推进,务必保持战斗节奏,不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

命令迅速传达,唐军迅速调整阵型,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慕容长歌的大军逼近。而慕容长歌在得知唐军来袭的消息后,不得不仓促应战,心中那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计划的焦虑与恐惧愈发强烈。他深知,这一战,将是对他智勇与决断的极大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