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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初放大图片,仔细看了许久,没有回复来人的消息,而是将手机壳后的定位芯片取出来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而后转身出了门。

刚下楼便见阿大迎上来,“许小姐,您要出门?”

许知初见他那警惕的神色不由觉得好笑,“想出去逛逛,怎么?怕我跑了?”

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如果许知初在莫斯科逃脱,就是把他们都给耍了。

“自然不是,只是东家安排我保护您的安全,所以难免多问两句。”

许知初摊了摊手,“那就一起吧,正好我缺个司机。”

车子一路行驶到市中心,红场游客行人正多,三五成群在路边驻足闲谈,或者漫步吹晚风的。

尽头酒吧街的喧嚣渲染着热闹放松的气氛,许知初悠闲地闲逛。

目光遥遥落在她和顾嘉煜之间见面那个方向,上次就是在那里,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想起用“eric”身份的顾景殊在她昏迷前看她那惊慌失措的眼神,许知初唇边扬起一抹轻笑。

仅认识半年有余,但两人一路经历的事情已不算少。

也不知道顾景殊现在在国内怎么样了,是不是对她很失望?

正在出神间,许知初手腕骤然被人扣住,她神色一凝,下意识反手掐住对方的手就要扭断来人的手腕。

“许知初!”

许知初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侧头看向沈月骄。

疯了吗?

她为什么在这里?

制止住阿大想要上前分开两人的动作,许知初礼貌朝阿大颔首,“我的朋友,我想跟她单独聊聊。”

阿大犹豫片刻,点点头。

咖啡厅内,许知初沈月骄对立而坐,阿大坐在门口的位置,确保听不见两人谈话,但又能看见许知初。

许知初看着沈月骄,只觉得头都大了,“你为什么会来莫斯科?顾景殊知道吗?”

沈月骄点点头,顾景殊自然是知道的,也没多说什么。

“知初,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芯片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要这么做?”

甚至拿回芯片的任务还是许知初亲自执行的,比起自己,她相信许知初比她更清楚芯片的重要性。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是什么让许知初突然翻脸?

许知初翘着二郎腿,及其懒散,对沈月骄企图唤醒她良知的话充耳不闻,“很重要又如何?Y国人给的更多,良禽择木而栖,这就是我的选择。”

她的话让沈月骄愣在原地,就这么简单?一点为难,一丝隐情都没有?

“不要这幅表情,人非圣贤,只能说我和亚伦都是一样的人而已。”许知初笑得妩媚,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如果你是来抓我的话,也不要期待我会顾念从前的情分,乖乖等你来抓。”

沈月骄的手缓缓伸向后腰,阿大神色凝重,看着几个黑衣男人从不同方向涌向许知初。

气氛霎时紧绷,一触即发。

许知初看着沈月骄,摇了摇头,“你没参加过系统训练,顾景殊真的不该让你来的。”

说罢,许知初一手扣住咖啡桌用力一掀,桌椅翻飞,沈月骄急匆匆退开。

玻璃杯噼里啪啦碎了满地,咖啡厅里尖叫声顿起。

许知初没有管眼前的兵荒马乱,一路掀翻两个特情,朝咖啡厅厕所走去。

沈月骄带来的人没抓住她,将目光锁定在阿大身上。等阿大好不容易摆脱那几个特情,许知初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大坐在车里给林其朝打电话,“东家,许知初跑了。”

林其朝在四楼窗台,透过巨大地玻璃窗看向楼下泳池里仰泳的许知初,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冷,身体真好。

“今晚发生了什么?”

“我和她一起出门,在红场遇到了那个假千金,她俩聊了两句就要动手,许知初趁乱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假千金。东家,Y国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怎么办?”

林其朝神色未变,甚至心情颇好地笑了一声,“你被她耍了,先回来吧,人没跑。”

阿大一愣,这么好的机会,许知初竟然不逃?

完了,感觉更可疑了,总觉得许知初不怀好意。

......

顾景殊在调查局加班加到深夜,其实也没什么忙的,但就是不想回家。

白天顾氏财阀,晚上调查局,二十四小时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凌晨三点半,顾景殊看了看时间,总算打算收拾收拾回家。

甫一出办公室大门,想起自己没拿车钥匙,又折返进门,拿好车钥匙转身也不过十秒钟时间,这一转身他就察觉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他推开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上了。

顾景殊紧紧盯着门缝,目光仿佛化作实质想要把大门拆了。

脑海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猛然断裂,顾景殊大步拉开门前往骆正平的办公室。

开门,转身,看表,动作一气呵成。

一,二,三......

办公室的门材质都一样,在他看到自己的门被关上时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他还是想要来骆正平这里看看,万一他的门坏了没有报修呢?

如今证据确凿,顾景殊磨了磨牙,伸手松开领带,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前往骆正平的家。

骆正平在医院修养了一周就回了家,如今休着病假,不用上班,早已熟睡。

凌晨四点被敲门声惊醒,骆正平拿起手机看了看门外的监控,顾景殊正盯着摄像头看他。

骆正平心头一跳,慢吞吞缠好绷带,套好睡衣去开门。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砸我门干什么?这是扰民你知不知道?”

“扰民?”顾景殊偏了偏头,揉着手腕一拳砸向骆正平的脸。

力气之大,仿佛要把这些天心里的憋屈尽数发泄出来。

骆正平,许知初,他俩真是好样的。

连局长大人都敢骗。

“哎哟——”骆正平毫无防备,被一拳掀翻在地。

“顾景殊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是伤员!”骆正平一手捂脸一手捂着腹部,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

顾景殊缓步靠近,蹲下身,“老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