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站在原地，听完王鸿阳的吩咐后，依旧没有动作。
王鸿阳眉头一皱，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安排？在等什么？”
女秘书轻轻推了推眼镜，似乎在斟酌言辞：“王总，我觉得那个皮慧，看起来就像个无赖。他今天可能是来碰瓷儿的。”
她继续说：“即便您请他吃大餐，他也没什么好建议。不如把他撵走，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王鸿阳听着，觉得女秘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他平时身处高位，对于“碰瓷”这种街头伎俩并不熟悉，于是好奇地问：“碰瓷是什么意思？”
女秘书耐心解释：“这是北方方言，就是故意制造事端来敲诈。”
“比如你开着豪车，有人故意在你车边摔倒，然后说是被你撞的，要你赔偿巨额医药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听她这么说把皮慧气得脸都变形了，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指着女秘书的眼镜，怒气冲冲地骂道：“胡扯！你不知道我皮慧是谁吧？名牌大学毕业，办事神通广大，从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我会是无赖？”
他越说越激动：“你这个没眼光的四只眼，就知道用门缝看人，我看你就是靠卖弄风骚才当上秘书的，平时除了陪老板上床，什么本事都没有，我都替你害臊。”
皮慧嘴上从不饶人，言辞越来越尖锐，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女秘书的心里。
女秘书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终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
她上前几步，拽住王鸿阳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王总，你看他，分明就是个无赖，他不仅侮辱我，连您也不放过。”
“啪——。”
皮慧和女秘书正争执不下，周玲玲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行了，少说两句。”
她又冷冷地瞥了女秘书一眼：“你说话也太过分了。”
王鸿阳不耐烦地扫了他们一眼：“够了，都少说两句。各退一步，这事儿到此为止。”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但王鸿阳的一句话，让这场口角暂时平息。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
女秘书观察到王鸿阳的神色，意识到再争执下去，自己可能会立刻被辞退。
她选择了沉默，不再多言。
皮慧见对方收声，也乐得清静，不再继续挑衅。
随后，女秘书便前往餐厅去安排晚餐。
王鸿阳与皮慧、周玲玲在办公室稍作休息，便一同前往公司内最豪华的餐厅——牡丹厅。
推门而入，只见厅内装饰古色古香，转桌散发着木香，墙上挂着精美的针织牡丹图。
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荤四素八个菜，旁边还有各色饮料、咖啡、白酒和果盘。
三人落座后，女秘书走上前，向王鸿阳汇报：“王总，晚餐已经准备就绪，请慢用。”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包间，留下他们享受晚餐。
王鸿阳落座后，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皮先生，周小姐，既然饿了，就别客气，请随意享用。”
周玲玲及时回应，语气中带着感激：“让王总破费了，我们就不客气了。”
皮慧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局促。
桌子对他来说太高，他的身高只比小孩高一点，坐在椅子上，远处的菜肴根本够不着。
他灵机一动，双脚站到椅子上，根据需要调整姿势。夹近处的菜时蹲下，夹远处的菜时则站起身来。
他先是站起身，弓着腰夹了一个盐焗螃蟹，费劲地挤出大腿里的肉，尝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直接吐回大盘子里，让人难以再下筷。
他随口抱怨：“这也叫大厨？蟹肉除了咸味就没别的了，难以下咽。”
王鸿阳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礼貌的微笑。
周玲玲则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可能是不合口味，皮慧他平时吃东西比较挑剔。”
皮慧却满不在乎，继续在椅子上变换姿势，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盘松鼠桂鱼上，夹起一块鱼肉，随意嚼了两下便咽了一部分，立刻又吐回盘子里，嘴里不满地抱怨：“这也叫大厨的作品？太难吃了。”
周玲玲一直未动筷，此时她也夹起一块桂鱼品尝，鱼肉外酥里嫩，甜酸适口，堪比五星级大厨的手艺。
她心中纳闷，皮慧为何如此挑剔，分明像是故意找茬。
担心局面失控，周玲玲连忙打圆场：“这天太热，他可能在门口站太久，有些中暑了，说起胡话。王总，您别往心里去。”
她又瞪了皮慧一眼：“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些菜都是上等的，真有那么难吃吗？”
王鸿阳本想发火，让保安把皮慧轰出去，但看到周玲玲如此通情达理，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耐着性子说：“皮先生若觉得不合口味，不妨试试荷塘小炒、蒜蓉扇贝和油焖大虾。”他一口气推荐了好几道菜。
就这么说吧，皮慧每尝一口菜，便吐一口，不一会儿，桌上的菜都被他糟蹋了一遍，地上也一片狼藉。
周玲玲面对这尴尬的局面，想要调解，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王鸿阳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面容紧绷，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但他心里清楚，如果此刻和皮慧翻脸，不仅浪费了时间，这顿饭也白请了。
他尽最大努力压制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冷冷地盯着皮慧，问道：“皮先生，如果你觉得我这里的厨师手艺不济，你想去哪家吃饭？我再请你一次。”
皮慧倒是毫不客气，迅速回答：“只要是五星级酒店，哪家都行。”
王鸿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情绪的宣泄。
他叫来秘书，吩咐道：“安排一下，我们去最近的五星级酒店用餐。”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悦却是显而易见的。
周玲玲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场晚宴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希望在新的地点，事情能有所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