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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说自己被小姐妹叫做英姐。

她跟外面那个男人的关系也很明确,就是……你们懂的。

“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反正我就知道他姓蒋,我就叫他蒋哥喽。”

女人抽出根烟,哥们现在都有点应激反应了,一看见烟就犯恶心。

“英姐,咱别抽了行吗?”

“啧,事儿这么多呢。”

英姐把烟收起来,苏乐挥手将眼前的雾气吹散,皱着眉问:

“你胆子也是挺大,还敢跟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回家?”

“那有什么,我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是很讲职业道德的,人家说了包夜,还能给我提供住的地方,那就不错了,人要知足懂吗?”

我没心思问那么多废话,将苏乐拉到一边,问:“这个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孩子,男孩,大概十二三岁,有白化病。”

“哦,你说蒋哥他儿子啊。”

儿子?

我想起来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就跟一头长满痘的半扇猪肉躺沙发上了似的,这俩人哪儿看的出来是父子了?

“那孩子,我也没见过几面,成天就躲在屋里不见人,跟个小老鼠崽子似的。”

“他……从小他妈就跑了,蒋哥把他扔给他爷照顾,这也挺好的。反正我看老爷子比他靠谱,至少这房子是老爷子用半辈子挣的钱买的。”

英姐捋了下头发,继续说:

“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吧?他爷也死了,亲戚又都不想要,白化病嘛,治不好还贼脆,一不小心就能死了,谁愿意管?蒋哥实在没办法,就把他接了回来。”

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能深吸口气,从包里又抽出张一百块钱:

“这几句话就值几百块钱,你也是够金贵的。”

“哎呦喂,要不说你们是大客户呢,这我几个晚上也挣不了啊!”

她谄媚的接过去,下意识将钱举起来,劣质的窗帘遮不住多少阳光,紫外线从窗外射进来,她查看完毕后把钱收起来说:

“还有个事,你们别跟警察说哈。那孩子吧……被蒋哥强过。”

我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思索以后才惊呼出声:“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拼命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那小屁孩胆子还小,每次都不敢出声。啧啧啧,每次都是一身青紫的,这给我心疼的,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她抽出烟,没等我们制止就已经抽上了,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哈各位,有瘾,忍不住。”

她吐出个烟圈,我心里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我知道他的生活不会太舒坦,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有一次来,他发高烧差点没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跟你们说实话,那孩子挺邪性。”

“平常很少见人,这几星期也见不着他,不过有一次我喝多了酒,跑到他房间,你们猜我看见啥了。”

她凑过来,浓重的烟熏的我很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恶心靠近。

她压低声音说:

“死鸟,一只让开膛破肚的小麻雀,那玩意血呼刺啦的老恶心了。”

我心里一惊,知道问到关键地方了:“你就没问问他在干什么?”

“我问了啊,你都不知道,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跟要吃人似的,说让我滚,我还骂他不懂礼数来着。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人话也不会说。”

我没心情听她发牢骚,打断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走了,谁想在他那个破屋子里待着啊。”

“就这?就一只死鸟,你怎么就判断他不正常?”

“女人的直觉懂吗?”

……你他妈……

合着这就是骗钱的呗?到了关键地方她反而不知道了。

我真是用了所有涵养压住了满腔的脏话,她把烟捻灭,江恒明显不满意她的说辞。

英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又换上那副谄媚的模样:“怎么,不够啊?要不我陪你们一次?”

这给哥们说的都没脾气了,好在她也就是开个玩笑,把头发草草一扎,身上沉淀着成熟的韵味。

“行了,姐也是有职业道德。”

英姐从床上翻出手机,拿在手里摆弄着。举到我面前。

我拿过来看。是一个视频,拍的很模糊,视角有限,但我看清楚的一瞬间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丫变态吧?这你也拍?”

“没办法啊,蒋哥也不是什么好货,好几次都没给钱,想白嫖没门!我拍下来,也是作为一个威胁嘛。”

她冲我眨眼,我却出奇的愤怒。

视频里应该就是男孩的房间,常年不见光,只能依稀看见男孩瘦的可怜,被一个油腻的男人压在身下。

他紧咬着唇不肯出声,默默忍受这一切。

拍摄角度似乎是从门缝里偷拍的,很不清楚,某处折射出的闪光灯,照亮男孩那双渗了毒的眸子。

里面没有悲伤,雪白的皮肤上青紫交加,还有污浊的东西。他扭头看向摄像头,那双眼睛似乎穿透了一切东西,直射入人的大脑皮层,让人不寒而栗。

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英姐把手机抽回去:“行了吧各位,够不够。”

我沉默着没说话,江恒问:“哪个是他的房间?”

“总共就两个房间,出门就能看见。”

她摆弄着手机,悠哉悠哉的爬上床:“反正你们想去就去,蒋哥一碰手机就跟瞎了似的,也管不着你们。”

我们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门。

真是一转身就到了她说的那个房间,客厅的烟雾更浓郁了,蒋哥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随手将烟头捻灭在地板上:

“我靠,你们他妈是瞎吗?麻痹的会不会打游戏……”

一想到这个畜生干的事,我就有一种想要一拳打死他的冲动。

推门进了房间,这里没什么多余的装饰。

老式的木制双人床,衣柜,桌子,床单散落在地,进来的时候还能依稀听到老鼠的叫声。

苏乐咳嗽两声:“我去,这人吸烟也不怕吸死啊。咱们来这儿干嘛?”

“你觉得当事人让我们来这儿,有什么意图?”

江恒抛给他颗糖:“还有,你不行就把烟戒了吧,别跟外面那俩人似的。”

“我哪儿敢啊,我这身体可弱,吸成那样我早死了。不过也是,戒烟吧,今天以后我是一点烟味都不想闻到了。”

这还因祸得福了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