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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师母站在不远处,呆愣的看着我跟江恒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躺在地上,江恒一只手牵制住我两只手,也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苏乐从卫生间出来,漫不经心的道:

“有长辈在呢,收敛着点。”

师母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描,我只感觉整个人就是一团火,从内到外都烧得通透。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哎不是,我们不是,你听我说……”

接着我就看见师母以一种与她年龄不符合的速度躲进了卧室,随即就听到门锁入门闩的声响。

江恒松开手,我翻身起来,抓住要逃跑的苏乐就打。

“哎!小哥,管管呐,管管呐!”

他一个劲儿的给江恒使眼色,看见这个我就更来气了,冲他脑门子就是一拳头。

江恒全当没看见,迟疑的敲了敲门:

“师父师母,你们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门里没有动静,但我已经能想象到两个老人趴在门边上偷听的情景了。

他刚准备再说点什么,门被拉开了条小缝,然后我就见一只有力的胳膊伸出来,一把将江恒拖进了门里。

随后利索的关门,锁门。

这场景放恐怖片里都可以说绰绰有余。

我保持着右手抓着苏乐的衣领,抬手欲打的姿势,迷茫的站在原地。

我松开手,苏乐整理自己的衣服。

“妈的,都怪你,你说你没事废什么话?”

苏乐睁大眼睛,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怪我?明明是你们自己……”

他指着地板:“你们自己不检点。”

我去?

我不留余力的给了他一拳,他委屈的嘟囔:“嘶~你也就敢欺负欺负我了,你欺软怕硬,有本事你欺负小哥呗?”

我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我就欺负你了,能咋滴。”

“也不能咋滴吧。”

我刚准备再教训他一下,江恒已经被从屋里放了出来,面色如常,估计是被“赦免”了。

师父师母笑容满面的挥手打招呼,随后逃也似的进了厨房,江恒抽了两张湿巾,递给我一张,我俩坐在沙发上擦拭着脸上的面粉。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了我们的关系。”

说罢,起身进了厨房,哥们也不是个坐享其成的,跟着进了厨房帮着打下手。

二老的配合相当默契,师父切面,师母一压一按,一个小巧的饺子就成了。

一盘饺子做好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所有人吃上饭也到了11点。

“丞丞啊,你吃我这个。”

师母将她碗里的一个饺子放在我碗里,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都是一个人包的饺子有什么区别,但还是乖乖接下来吃了。

江恒不能喝酒,我们就都陪着喝可乐跟果汁。

饭桌上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苏乐声情并茂的讲那次镜子幻境中的事,当然,为了装逼,把自己的角色美化了下。

“最后,都是我以一己之力破了千军万马,才把他们俩救了出来。”

我跟江恒暗自对了下眼神,没戳穿他,孩子就这点爱好,让他装装能怎么着?

当然,我也笑不出来。

俩人不间断的往我碗里送饺子,我看着吃了半天没少几个的饺子,欲哭无泪。

还是江恒看不下去了,过来制止了这种行为:“行了,师父师母,你们自己吃自己的就是了。”

“去一边儿去,跟着你就没吃几顿好的吧?看给孩子瘦的。”

“顾哥吃不了多少,我吃我吃。”

苏乐很自觉的从我碗里弄走了几个饺子,我平生第一次,觉得有苏乐在一起,真他妈的好。

“哎,阿丞,这两天不是有活儿上门吗?正好师父师母都在,也帮着指点指点。”

江恒都不用给我使眼色,哥们多精啊,能看不出他是变着法的转移话题?

顺势拿出手机,将雇主发过来的邮件大致扫了一眼,用我超强的概括能力将不重要的东西筛选掉:

“雇主叫胡臻,据他说,这几个月身体一直不好,总觉得胸闷气短,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而且总是频繁的做噩梦,家里出现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头发。家里的猫变的不亲近了不说,还有不少未知的虫子在家里爬。”

“就这。”

苏乐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出来,不怪他多问。

人的下意识思维,就是把不能解释的事情用自以为正确的科学解释清楚,这些事如果想的话都可以用科学或者巧合来解释。

这位可倒好,这事还没怎么出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阴阳先生。

这感情好,要多几个这样式儿的愣头青,哥们两句话忽悠过去,早发家致富了。

“估计又是自己吓自己,约个时间,咱们去看看。”

江恒处变不惊的吃自己的饺子,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上心。

我给雇主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对方告诉我他随时都有时间。

这也很奇怪,这个雇主是个成年人了,不用工作?

时间这么充裕?

吃完饭,我们仨都不用准备什么,拿着斜挎包就出发了。

到了地方,见到真人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时间充裕了。

丫开着兰博基尼来的。

人往那儿一坐,就自带阔少的气质。

跟我想象不同的是,他没有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而是非常热情的请我们去他车上坐。

这给哥们整的还有点畏手畏脚,他递过来烟,我摆摆手示意不吸烟。

他倒是礼貌,忍着烟瘾说:

“钱不是问题,只要帮我解决好这件事就行,各位随便报价。”

我正想着就这破事,能值多少钱?

他接了一句:“在你们之前,已经死了三个同行了。”

什么玩意儿?

这行里凶险我是知道的,但死人的情况至少我没见过。

就算那几个大师是装神弄鬼,好歹也有点常识,打不过就跑呗,鬼会在死去的地方徘徊,出了攻击区域,怎么人家还能追你到天涯海角啊?

也不至于死啊。

我很震惊于胡臻的真诚,本来放下的心直接悬了起来。

江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胡臻腿上爬着一只加菲猫。

一看就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的,那胖的连眼睛都见不到,毛色润滑,估计没少吃鱼油。

它看见我们,警惕的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

得,这又是一只成了精的。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是在我和秋篱交往后开始的。哦,忘了说,沈秋篱是我的新女朋友,暂时的。”

他抚摸着加菲猫,说话挺有涵养的。

“方便问一下吗,您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有心损他,没想到人家就诚心诚意的回答了:“记不清了,大概……三十来个?”

我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妈的,这有钱人就是薄情啊。

我伸出三根指头,意思是这趟活不好干,要三万起步。

谁知他意外的挑了挑眉:

“三十万,这样就可以了吗?”

啧,要少了。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