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不知者无罪,你且去吧!”赤精子说道。
“什么,什么?慢着!这些人都白死了吗?”文星吉质问道。
“这些人类可是你亲手所杀?”赤精子又问道。
“非在下所为,而是那些水马所戮!”
“星君,那些水马也让你杀了不少,也算是怨有所报,不如就此了事,放过他吧!”
“你为何要替他脱罪?装个大好人,我代表人类鄙视你的不公!”
“星君勿恼,这些人类已经死亡,他们可以进入轮回。今日造化有缘,可传你心经大法,你亲自为他们超度,也好为之洗去凡尘,送个好的轮回,不枉此生!”赤精子说道。
“这家伙在贿赂我,估计现在还干不过他!要不然,还是识时务点儿?”
文星吉心里盘算后说到:“既然真人开口讲情,我也不能万般刁难,那就依真人所言吧!”
赤精子指向文星吉的眉心,一股暖流进入脑海,文星吉感到后脑发胀,耳中浮现了很多佛祖禅音,脑中菩提显现,胸前法轮旋转,如同瞬间顿悟一般。
“此次佛家传经九部:《地藏菩萨本愿经》、《般若波罗蜜多经》、《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盂兰盆经》、《药师经》、《无量寿经》、《大日经》、《大佛顶首楞严经》以及《妙法莲华经》。前四部可渡世间万般劫难,后四部可超七度轮回,中者《药师经》可消除个人灾难、疾苦,强精神之凝力,望你多行善道,自修上德!”赤精子说道。
“咦?真人,你不是道家修真吗?怎会佛家经本?”文星吉疑问道。
“贫道入道之先,曾修习佛法千年,今日造化传经,也算功德一件!”赤精子说道。
“我去,差点儿草率了!原来这家伙可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多了!不过这样也蛮好的,不必像玄奘法师那样,受八十一难之熬才可取得真经!”文星吉心里盘算着。
“多谢真人赐经!那我就饶了他!”文星吉说道。
“还请星君还回我的玄元控水旗!”壁水貐说道。
“这个旗子归我了,你去捉你的蛤蟆去吧!”文星吉不屑地说道。
“壁宿,旗子本就是文曲星君的,你且去吧!”赤精子说道。
“真人,这旗子是我在渭水北岸一墓冢所得,不是星君所有啊!”壁水貐说道。
“这玄元控水旗乃先天灵宝之一,当年风水异士东方氏为己之私,欲盖落天子,修得龙脉之冢,欲将越天之际,灵宝天尊降下五行旗,将其镇压。五行旗乃混沌青莲莲叶所化,而文曲星君的八尺乾坤乃混沌青莲莲茎所化,叶子要长在茎上,故五行旗均应归文曲星君所有!”赤精子说道。
“我去,莫非赤精子说的是家乡的压石冢?那其他四面旗子在那里也应该找得到!”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那我脱了灵宝,能力不及先前,无法取得血玉蛤,怎得回去复命?”壁水貐问道。
“这个不难,随我来,看我拿它!”
赤精子说着捋了一下胡须,然后看了一眼文星吉,带着壁水貐一起向山顶飞去。
霎时间,山顶通红一片,不久便消失在黑暗里。
“这些水马倒是些好的美味,干脆取了肉直接腌干,拿回去分给那些劳力!”
文星吉想了想,用宇霄剑将死去的水马的肉都取了,用盐腌制后装入储物袋中。
“不如上天池去看看,什么情况?”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他驾着星越之舟来到天池,天池的水均已染红,他催动天眼神通驾着飞船在池面上探寻,发现池底有一个生灵之物,形状像似蛤蟆,但体形不大。
“这里不会还有一只吧?”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他用幻化空间戒对着湖面催动灵力,池中的红色便开始凝聚,形成红色的旋风进入金戒之中,池水开始变得清澈。
“这戒指真是极品宝贝,竟然可以吸收这里的灵气,凝结成血灵丹!只是为何先前的是鲜红色,而这次的却发着紫红色光?不管了,不过这次还真不少,足足有两百多颗!”文星吉兴奋地喊出声来。
“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文星吉转头一看,那只血玉蛤竟然浮出水面化作一个小姑娘开口说话了。
“救命之恩?是我救了你吗?”文星吉一脸迷惑地问道。
“刚才有两个魔头,开山破脉,抓走了我的母亲,母亲在危难之际,耗尽灵力爆破神源,将我封在池底,我才侥幸逃过一劫。但因母亲的神源威压太重,我几乎不能生存,即将散灭之际,是您将威压去除,让我得以生还,多谢救命之恩!”那小姑娘说道。
“原来这些红色竟是你母亲的灵力神源,真是可惜!那他们岂不是落得一场空?还会不会回来找你?”
“不会的,我只修了千年,道行尚浅,他们看不上,或许再过几千年,我也逃脱不了同样的命运!”小姑娘流着血泪说道。
“那你就离开这里吧!”文星吉说道。
“我们血玉蛤一族,其实只不过是被仙界圈养的灵物罢了,只有此处可以生存,离开这血玉之山与天池之水,我们便不得生存!”小姑娘继续说道。
“那命运还真是惨淡!你叫什么名字?”文星吉问道。
“母亲给我取名红玉!”红玉答道。
“红玉,真巧,我有个女儿叫婼玉,你容貌看上去和她一般大小。我吸收了你母亲的灵力神源,也算是缘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文星吉说道。
“没有办法的,我们是天神所监管,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可能逃脱!”红玉又开始抹着眼泪。
“你先别哭,听我说完!我会取这里的水和这里的山石,在我的七星宫建立一个小一点的天池和血玉山,你便可以在里面成长,我再设下结界,即使天神也无法发现你的存在。”文星吉说道。
“对了,你的父亲呢?”文星吉又问道。
“我们族类其实没有真实的父亲,这血玉山便是养护我们的父亲,母亲在聚灵之时,分出了一道灵脉,蕴藏在这血玉山中,成长后便有了我。”红玉答道。
“这么神奇!你先在这里等些时日,我办完事儿就来接你过去,我会在七星宫建一个地势大阵,来保全你们种族的安危!”文星吉说道。
“要是真能改变种族命运,红玉当以命相报!”红玉磕头谢道。
文星吉告别红玉之后,便驾舟飞向乌北镇。
他又来到那少年住的院子,进门后就直奔那地窖而去。他燃起火把,挪开桌椅和木板进入了地窖,走到窝铺边上,轻轻揭开破被子,发现少年还在,似乎睡着了,文星吉便在一旁打坐入定,闭目调神修功。
第二天早晨,一阵咳嗽声将文星吉惊醒,他睁开眼睛,透过木板的缝隙,几束光线投射进来。咳嗽声是那少年发出的。
文星吉起身走到窝铺旁边,挪开窝铺的袋子,见里面是大葱和干姜便装进了储物袋,然后揭开被子,发现他团缩在里面抽搐,已神志不清。文星吉上前触摸他的额头,发现额头烫得厉害,他把了一下脉。
诊断出他饿了几天只啃食了生姜和大葱,又突然吃进很多食物,再加上被子捂得太厚,体内形成了肺火。
文星吉将被子揭开,利空心银针在大椎穴处扎入放血数十滴,再依次分别在十二井穴、十宣穴、曲池穴、合谷穴处各放血数滴,最后在尺泽穴、外关穴、鱼际穴、委中穴、太冲穴、阴陵泉穴处施以毫针。
半刻钟不到,那少年的体温便降了下来,也不喘不咳了,睁开眼睛后看着文星吉,似乎减少了敌意。
“别怕,我也是郎中,你已痊愈!”文星吉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你年纪这么小!大夫?你能救救我父母和哥哥吗?”那少年开口问道。
“年龄从来就不代表什么,就像你是女扮男装一样,那都是表象!走吧,你父母在哪儿?”文星吉问道。
“先生莫怪!我在这废墟之中苟存,难免对外有防敌之意,我父母就在上面的屋子里!”那女孩说道。
“走,我们上去看看!”
女孩领着文星吉来到父母的房间,正是那发出恶臭的三具尸体所在的房间。文星吉环顾四周,发现墙上供奉着一幅墨子的画像,桌前架着一把黑色的尺子,还带有黑色的剑穗。
“你父母亲和哥哥都已经去了,无法施救了,我们还是先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女孩哭了起来,文星吉上前想要安抚,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能说到:“你别哭了,他们或许去了那个更美好的地方,那里不会再有坏人和野兽,他们会在天堂里过得更好!”
文星吉和女孩将其家人的遗体安葬在后院,然后用桌板削出三个木牌。
“你父母哥哥都叫什么名字,我来给他们刻碑文!”文星吉问道。
“父亲是张嵊,母亲是刘氏,哥哥张秦英,我是女儿张琴之。”那女孩说道。
文星吉给两座坟头立了碑文,然后问张琴之:“你有何打算,附近可有亲戚可以投奔?”
“以前听父亲说过,我有个叔叔叫张率,在南梁国当大官的,可是父亲有交待,不得与之来往,以免毁了叔叔前程!”张琴之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文星吉诧异地问道。
“听父亲提起过,我曾祖张永曾是征北将军,爷爷张稷曾是镇北将军,均在此有将军府,后来父亲因义兴之战大败,羞愧辞官,携妻带子隐居于此,改爷爷的将军府为张家府邸,不想再入纷乱之争。”
“哦,大将军之后!”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我们在此生活了十几年,不料七日前乌北镇突遭野兽袭击,镇上之人都去抵御野兽,父母亲也带着所有家丁去了,哥哥将我藏于地窖之中,便回去帮助父母,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呜呜呜……”。张琴之说着哭了起来。
“人死不得复生,不要难过了,或许令尊追求的平安永乐,就在天堂那边吧!”文星吉安慰道。
“后来,野兽袭击了不下十次,抵挡的人群死伤无数,最后不敌,野兽便进了镇子,肆意杀戮,全镇的人恐怕只有我幸免于难,呜呜呜……”。张琴之继续哭诉道。
“那些野兽只是晚上才来袭击人,我次日正午在镇口五十米外发现了很多镇子里人的尸体,在那里找回了父母和哥哥的遗体,把他们放置在屋子里,真想生吞活剥了这群野兽,为家人报仇!”张琴之又面露狰狞道。
“我已经将它们大多数都给杀死了,还剥离了它们的肉,一会儿我们一起煮些来,吃了它们!”文星吉说道。
“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杀死它们,它们可是野兽啊,还能吸人血!”张琴之说道。
“走,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文星吉拉着张琴之的衣服就向外拽,张琴之突然衣袖一甩,露出敌意说到:“你想干什么?”
“真对不起,我一时激动,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文星吉不好意思地赔礼道歉。
张琴之也没太在乎,便说了声:“前面带路!”
文星吉带着张琴之来到昨夜打斗的地方,看得张琴之目瞪口呆。
“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杀死这么多的野兽?”张琴之疑惑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是一个修仙的道人,现在也正在修建自己的教派——七星宫,此次前来是为办另一件事情,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乌北镇,看到这里的惨像,便四处探寻,被你燃灶火的白烟所吸引,才遇见了你!”文星吉说道。
“那你是怎么杀死这些野兽的,你是不是带了很多弟子前来?”张琴之问道。
“只我一人!”文星吉道。
“一人?除非你是神仙,否则凭你这单薄身躯,怎敌得过野兽?”张琴之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不如我们去镇口尸堆那里,将那些人都安葬了再说!”文星吉道。
“嗯,但我从小都没干过体力,不会使锨和镐!而且我们家也没有这些器具!”张琴之道。
“没事儿,我们去附近的农户家找找,他们家里必有此类物器!”文星吉说道。
文星吉带着张琴之一起在郊外寻找,在一农户家里取了器具,便向尸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