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酒店监控已经查到了盛书宁的位置。
贺闻礼看到她被人扶进电梯时,周遭温度都骤然冷寂,酒店经理原本还在旁解释,说他们酒店安保极好,贺太太定不会出事,看到监控,浑身爬满冷汗。
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打电话叫客房部经理带上万能卡。
盛庭川此时也在往客房赶,蒋池雨紧跟着。
好端端的,
怎么会出事?
当两人赶到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贺闻礼已到门口。
他压根没敲门,而是直接抬起脚——
也是卯足了劲儿!
竟只一下,
将门猛地踹开。
门锁断裂,门板更是猝然撞到后侧的墙上,发出巨响,将屋里的男人吓得肝胆俱裂,他此前刚脱了裤子,越看床上的人越不对劲。
他翻看手机。
金、蒋两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有不少照片视频,但大多都是蒋姝颜与金瑞不堪入目的小视频,很多人脸都被打码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关蒋池雨的。
一对比,
差点把他的魂儿都吓飞了!
完了,
搞错了人!
蒋姝颜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明明不是她姐啊。
能到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男人心想坏了事,急忙把刚从盛书宁身上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我搞错对象了。”
这话说出来,盛书宁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
搞错对象?
那他本来要绑的是谁!
“这就是普通的一点迷药,药效很快就过去,还请你别报警。”男人说着,正打算穿上裤子离开。
结果——
“嘭——”一声巨响,他被吓得浑身巨震。
手指一抖,刚提起的裤子差点掉下去。
他心里暗忖完了,提起裤子想跑。
刚跨出卧室,差点撞到贺闻礼身上!
他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周身冷肃,披霜带雪般,睥睨着他,眼神冷漠得好似在看蝼蚁。
只是敛眉垂眸,迸射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带着料峭寒意……
破风迎面,让人心颤发慌。
目光从他还没穿好的裤子上扫过,脸色更是黑沉得可怕!
“你、你谁啊,这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擅自……”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准备把他推出去,只是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就被贺闻礼一把攥住。
用力,一掰——
男人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还没回过神,脑袋被按着,直接撞到墙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后面的人大气不敢喘。
“我是谁?”贺闻礼语气森冷。
“你带走我老婆,居然敢问我是谁!”
手指松开,眼底像是淬了血,一片殷红,猛地抬脚——
朝他狠狠踹过去!
那人绵软的身子,像是一滩烂泥般,虚软的落下。
捂着胸口,剧烈的绞痛感,好似心肝脾肺都挪了个位,咳得满嘴都是血。
老婆?
这好像是贺先生吧。
他此时胸口疼得无法思考。
贺闻礼越过他,走进房间。
男人却下意识伸手阻拦。
结果又挨了一脚。
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撞到墙上。
好似有风穿过,空气都猎猎鼓动。
“咳咳——”那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往外呕血,整个脸因为疼痛完全扭曲变形,再想动作时,李垲已上前按住了他。
陈最则守在门口,没让酒店人员进去。
贺闻礼进入卧室,就看到盛书宁躺在床上,身上披着外套。
到底是没出事,而且男人还没做出逾越的事,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难免被吓得惊魂未定。
看到贺闻礼,心下委屈,眼眶就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意。
她说不出话,显然是被用了药。
他几个跨步走到床边,帮她整理好衣服抱起来。
“宁宁——”盛庭川也冲到了房间。
“哥,没什么事,你别担心。”贺闻礼只能如此安抚盛庭川。
“贺先生,酒店有医生在,我马上联系他,让他先帮贺太太看一下。”蒋池雨之前在贵宾室看到医生帮蒋姝颜处理伤口。
短短时间,那医生应该还没走。
“那就麻烦你了。”贺闻礼脸色阴沉。
盛庭川一记冷眼落在男人身上,他被吓得肝胆俱裂,“不……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拿钱办事。”
“谁指使你的?”
“是……”他迟疑着,似乎还在掂量该不该出卖蒋姝颜。
“说话!”
结果,盛庭川厉声怒斥,把他吓得魂儿都飞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还不说?”盛庭川给李垲递了个眼色,“既然他不说,那就别说了!”
“捂住嘴……”
“往死里打!”
声线凉薄,冷得彻骨。
蒋池雨跟盛庭川接触次数不多,他平素都是副风华矜雅的贵公子模样,没想到也有如此冷情的一面。
“小盛总,打死了怎么办?”李垲下手可不轻。
“那就只能怪他命短!”
小盛总?
男人脸色惨白,再看向被贺闻礼抱在怀中的人,才暗恼:
难怪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刚举行婚礼的盛家小姐。
贺先生、小盛总……
真是完了!
蒋姝颜这智障,想害死他吗?
他恨不能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小盛总,跟我无关,都是蒋姝颜让我干的!”
他立刻开口,直接把蒋姝颜撂了出来。
蒋池雨正打算陪盛书宁去找医生,听了这话,脚步停住。
就连贺闻礼也停下,转头看他。
“蒋姝颜想动我妹妹?”盛庭川听到这名字,心下也诧异。
“不、不是……”男人摇头,“她想动的是她姐蒋池雨,她只说她姐今天会穿香槟色的套装,又告诉我大概位置,我没想到会弄错目标。”
贺闻礼垂头,看了眼自家妻子的衣服。
确实是香槟色套装。
蒋池雨听到这话,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盛书宁今晚的遭遇,竟是替自己扛了雷。
“蒋姝颜走了吗?”盛庭川询问。
酒店经理急忙上前,“应该还没走,金家的订婚宴还没结束。”
“把人带上!”盛庭川给李垲递了个眼色,他拖着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走,此时他的裤子还挂在腿上,身上仅有一条裤衩。
妈呀,好歹让我穿件衣服啊。
他就这么被拖拽着,好似一个牲口!
这是根本不把他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