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年眯起眼睛,“连救命这种事情你也要跟我讲条件,傅南星,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当然怕自己丈夫移情别恋!瑾年你敢发誓,对司苒难道没有别的感情吗?”
司瑾年当然犯不着跟傅南星发誓,转过身继续穿衣服。
他的沉默,在傅南星看来便是默认了。
她一直梦想得到的,除了司瑾年这个男人,还有社会地位和金钱利益。
一旦他对司苒的感情死灰复燃,这些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都会瞬间化为泡影。
她不肯,也不会让步!
攥紧了拳头,她转身走出主卧,上楼来到傅耀承门口。
刚想敲门,半掩的房门里就传来了傅知亦的一声惊呼。
“什么!爸你,你重说,司苒是什么?”
傅渊从掩面的双手中探出头,疲惫不堪的眉宇间亦是浓到化不开的忧愁,“你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傅知亦仍然不相信,“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不是傅南星吗?爸,你年轻的时候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
傅渊在傅知亦面前一直都是严父的形象,若不是需要他为司苒做配型,大概一辈子不会告诉他司苒的身世。
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傅渊愧对儿子,也同样愧对老爹。
叹了口气,傅渊将司苒、傅南星、夏南知和欧宜枝的关系,算是长话短说了个清楚。
沉默半晌。
傅知亦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司苒从心仪的女孩儿变成了姐姐。
傅耀承不能接受的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囡囡,竟然不是他的嫡亲孙女。
对于门外偷听的傅南星,简直是晴天霹雳了!
她知道司苒是傅渊的亲生女儿,但却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顶多就像傅知亦说的,傅渊年轻时的风流债惹多了,她和司苒都是他的女儿。
不成想,夏南知是他的唯一,而她傅南星,只不过是夏南知妹妹的孩子!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她现在说不出的恨自己亲生母亲。
有的时候,对某个人的恨意会在瞬间积攒,并且会接连复制出好多。
就像现在,对欧宜枝的愤恨、抱怨命运不公,使得她认为傅家也嘴脸丑恶,满心满眼都是要救司苒的命。
不得不说,现在的傅南星偏执得要命,对司苒也怨恨到极致!
第一次,她实实在在起了杀心。
不只是对司苒,还有傅家人!
傅南星离开了,傅老爷子开口:“这件事,别让囡囡知道,她一天是我傅耀承的孙女,就一辈子都是,总归是亲戚,就放在傅家族谱里吧。”
傅渊:“那司苒她…”
傅耀承:“那孩子,我对她有亏欠…不是要做配型嘛,都去,都去,我这老头子除了腿脚不好,身体还行,也去试试,万一配上了呢!”
傅渊感动,“爸,我…我替司苒,先谢谢您了。”
老爷子摆摆手,“别说这些,抓紧时间去看看那孩子吧!”
傅渊:“哦对了,我们可能要顺便去州立医院看看司苒女儿,早产,身体情况也不是那么太好…”
老爷子出手制止,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谁的孩子?”
“司苒啊!她生了个女儿,您有重外孙女儿了!”
连傅知亦也睁大眼睛,“司苒她结婚了?和谁的孩子啊?”
“乔氏集团总裁,乔湛铭!”
……
司瑾年在去见司苒的路上,心情是忐忑的。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失约的事情,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恨自己,否则,她怎么都不联系、不质问!
在拨打了无数个电话无果后,前面开车的叶尧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司小姐不接电话就罢了,他乔湛铭也忙着治病养胎嘛!”
司瑾年默默攥紧了拳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漫溢心头,“叶尧…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会不会悄悄生下我的孩子,然后跟乔湛铭远走高飞了?”
叶尧翻了个大白眼,内心腹诽:你早干什么去了!
心里暗骂他千百遍,可嘴上还不得不哄着,“不会,她那个身子骨儿,往哪飞?”
司瑾年的头又疼了!
按下车窗,外面的冷空气一股脑儿进来。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司苒就在一辆转运的救护车里,与他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