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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扑天雕,何作海上鸥。

李应不过是一时间对刘玄所言的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有些许向往,真要让他出海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听就知道出海靠的是天时,还是往返宋辽好些,凭他的手上功夫和经验可保无虞。

刘玄可不管厅中众人如何想法,自顾说道。

“常言:物以稀为贵。这水晶镜制造产出颇为不易,数量稀少,一面便值数百两。梁山的身份终是不好出面销售,我欲将其一并交予你们两庄代为出手,每面五百两交付,至于你们卖出多少,刘某一概不管如何?”

对于刘玄的说法,李应自是赞同,扈家亦是没有异议。

扈三娘早被刘玄诉说的神秘海外吸引,激动道。

“刘玄哥哥,不知下次那海外番人兄弟何时到来?三娘可否随哥哥一同上山,到时亦随那番人出海见识碧海蓝天可好?”

生意什么的,扈三娘不在乎,她喜欢的是新奇事物和不受拘束的广阔天地。

可扈太公和扈成却被扈三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三娘,你在胡说什么,那万里之遥的番邦野地有什么好见识的。女儿家不知所谓,望刘头领见谅。”

刘玄自是不会同意扈三娘,之前的那些不过是他吹嘘的,梁山现在可没有出海的能力,他淡淡回道。

“扈太公不必着急,三娘子,海外凶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随意出海的,需有万全准备,我那兄弟亦是次次抱有九死一生之念,吃尽苦头才能历经数月来访大宋。”

刘玄突然想到一件事,面色一正道。

“且不知你们可听说了当今官家有意和北方金人在东海结盟,沿海一道早被官府控住,不允民间船只穿行。”

众人一听,顿露疑惑不解之色,左顾右看,见大家都不知道此事,连忙齐齐看向刘玄,等待下文。

扈三娘原听刘玄赞同父兄不同意自己的想法,正欲不忿,闻听此言,亦是一副吃瓜神情,呆呆发问道。

“刘玄哥哥,北方不是辽人所占,哪来的金人啊?”

李应杜兴闯荡日久,可大多在宋辽边境,亦是一脸好奇。

观众人反应,刘玄深知古代消息闭塞,亦不奇怪道。

“金人和辽人一样,都是异族。辽人是契丹先祖耶律阿保机吞并草原诸部,一统草原后,才建立了辽国和宋国南北各立。”

“但自从檀渊之盟后,两国长久相安,并无大战,时间一长,辽国亦是沉迷享乐,再无进取之心,疏忽了对国内诸部的管理。”

“金人就是在辽人放纵管理下出现,在白山黑水间崛起的女真族,现在的金人领袖完颜阿骨打,他是和耶律阿保机一般的人物,前些年他强势统一女真诸部后,起兵反辽,连战连胜,打得辽人节节败退。”

听到此处,李应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按刘头领所说,辽国确实是战事吃紧,这两年我...嗯,我从辽人手中购买马匹愈发稀少,且辽人对粮食物资的需求亦是愈发大了,我此前还不明所以,现在看来是后方金人的攻势影响了辽国的商业发展。”

飞天虎扈成这个大聪明却神色惊喜,出言说道。

“那岂不是说辽国已是危如累卵,金人这般穷乡僻壤间不为人所知的异族都能打败辽人,我听刘头领所言,那个完颜阿骨打是穷山恶水中兼并了几个小部落,不就是如我等独龙岗一般。”

闻听扈成话语,宋万亦是激动道。

“是啊,哥哥,怎的不早说,那厮鸟都能打得辽人屁滚尿流,我们梁山若是出兵,岂不是亦能打败辽国,搏个出人头地的路子。”

李应心头火热,鹰眼发亮,早已埋藏的壮志好似火山喷发,呢喃道。

“辽国竟是如此不堪,莫不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就在今朝。”

刘玄一拍桌子,发出响声,震慑住心思起伏的众人,缓缓道:“你们根本没有看出此事的严峻。”

众人不明所以,但被刘玄一震,还是平静下来。

久不开言的栾廷玉这时却起身朝刘玄拜道。

“刘玄哥哥,某家想来是知道哥哥的忧虑,可否让小弟为众位兄弟解惑?”

栾廷玉自入得厅来与刘玄见礼后,只是静坐一旁,当下出言,引得众人齐齐相视。

见栾廷玉面色沉重,刘玄心中一喜,至少此间还有一个明白人,笑道:“想来兄弟必有良言,尽管诉说。”

扈三娘吃瓜吃的正爽,亦是急促呼道:“栾大哥本事了得,此事隐晦我亦是听不明白,请快快说来,也让我们听听有何不当之处。”

栾廷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深呼一口气,点头叹息道。

“你们只道金人野兽出身,辽国不堪一战,却是不想为何衰落的辽国竟是诸国中最强大的。”

“我朝尚且不论,单说时常掠境扰民的西夏,某家早前便是在西军混迹,对于西夏军队了解颇深,你们可知宋夏交战是何结果?”

扈三娘眨了眨秀目,配合道:“有栾大哥这等好汉从军助阵,想来不是大胜,亦应是不相上下。”

宋朝是很奇怪的,大家的印象中宋是弱的代名词,可有宋一朝,他的对外战役却是胜多败少,只不过是满朝朱紫贵有毛病罢了,打输了赔礼送钱,打赢了也是赔礼送钱,才会给人一种一直输的印象,当然,也可以说是用钱买来了胜利。

扈三娘年纪轻轻,一直生活在独龙岗上,不了解边疆战事,只是经常听闻朝廷新闻机构都进奏院发放的邸报上说宋兵在哪里又打赢了谁。

宋是能打仗的,这是远离边境州府宋民的一贯印象。

可栾廷玉不一样,他是真的去打过仗的。

听到扈三娘无知的话语,他也不恼,仅是语气苦涩道。

“呵呵,不相上下,你们知道西夏最凶狠的军队,三千铁骑兵组成的铁鹞子嘛。每逢宋夏交战,我军堪堪稳住阵型,此军一出,好似热油泼火,霎时间就能乱阵破围,直杀得大军丢盔卸甲。”

“可若是如此,某家凭着一腔血勇,军中亦是不乏向死军汉,靠人堆也能堆下西夏铁鹞子,但向来那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