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怪物满眼杀意,似要将叶星宇碎尸万段一样,拳头犹如铁锤一样,朝着叶星宇疯狂扑来。
叶星宇当即起身一个回旋弹跳,朝怪物结实的胸膛连踹了数脚,怪物体格庞大对他来说根本伤不到丝毫,情急之下,姜黎也急忙去帮叶星宇。
两人齐心协力对付起怪物的猛烈攻击,老两口见儿子被他们欺负,即使身负重伤,也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吃力的拿起地上的斧头,一起和儿子对付姜黎和叶星宇。
在打斗的过程中,叶星宇注意到老头拿着斧头朝姜黎身后劈来,他猛地腾空一跃,朝老头胸口一脚,接着又朝老妇人一脚,两人被踢到在地,手中的斧头也从手中滑落在地,叶星宇连忙用脚尖勾踢起地上的斧头,伸手快速接住。
他转身见姜黎快抵挡不住怪物的攻击,他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斧头朝怪物挥去的同时大喊一声:“阿黎,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姜黎听到叶星宇急切的喊声,再次向怪物击出‘天蚕掌’,与此同时,斧头从空中挥舞而来,怪物反应迟钝,再没来得及躲闪之际,斧头不偏不倚地插在他脖间,瞬间血流如注,怪物浑身一抽搐,便向后重重倒下的同时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登时打翻了桌上的蜡烛,蜡烛掉落在怪物身上。
刹那间,烈火在怪物身上肆虐开来,以惊人的速度疯狂蔓延着。那狰狞可怖的火势仿佛要吞噬一切。老两口目睹这一幕,撕心裂肺般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他们的身体颤抖着,艰难地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犹豫,二老径直朝着大火中的儿子扑了过去。
只见老两口紧紧抱住火中已然惨死的儿子,悲痛欲绝,痛苦的嚎哭声回荡在四周。就在这须臾之间,火势变得越发凶猛起来,同样将老两口也一并吞没其中。
此时,姜黎和叶星宇置身于滚滚浓烟与烈焰之中,处境万分危急。但两人携手奋力向屋外冲去。
就在他们即将成功逃出屋子的那一刹那,一块巨大的房顶毫无预兆地从两人中间轰然掉落。千钧一发之际,叶星宇凭借着本能反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姜黎向外推了出去。
当姜黎转过身来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犹如晴天霹雳,只见那间茅草屋已然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成了一片火海。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脑在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叶星宇,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
姜黎似乎陷入了疯狂,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一边义无反顾地再次冲进火海里。
突然,一个身影披着被子从大火中狂奔而出,姜黎见状,蓦地呆若木鸡,脚下的步子戛然而止。
只见叶星宇冲出来后,迅速把身上着火的被子扔入身后的大火中。在他抬起眼眸时,便看到眼前的姜黎宛如一尊雕塑,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她的脸上布满了被浓烟熏染的痕迹,像一只小花猫,可双眼却挂着两颗摇摇欲坠的泪珠。叶星宇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姜黎却毫不犹豫地朝他扇了一个耳光,叶星宇顿时愣住了。
“叶星宇!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愚蠢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向你家里人交代啊?我讨厌你们总是不拿你们的性命当回事!我根本不需要你们所谓的保护,一点儿都不需要……”
姜黎面色涨得通红,声音几近嘶哑,她歇斯底里地冲着叶星宇大声呵斥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
只因她内心深处极度不愿意亏欠任何人的恩情,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令她始终难以释怀,心中满是愧疚之情。
叶星宇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听着姜黎对他疾风骤雨般的怒吼。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失落与哀伤。
顿了顿后,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个药瓶,小心翼翼地将其举起,递到姜黎的面前,用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你后背的伤势尚未痊愈,所以才冒险进去帮你取来了这瓶药……”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姜黎的心头,她怔怔地望着叶星宇手中的药瓶,霎那间,泪水潸然而下。
须臾之间,她的目光悠悠地飘向叶星宇的面庞,他的脸好似被墨染过一般,黑得如锅底,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充盈着无尽的委屈,恰似受伤的小鹿,可怜兮兮地凝视着她,这让姜黎瞬间又好气又好笑。
于是,她捏住袖角,轻柔地抬起手,为叶星宇擦拭着脸颊,声音也渐渐地柔和了下来:“既然出来了,我们两个都要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回京都,明白吗?”
叶星宇缓缓地放下举起的药瓶,同样抬起另一只手为姜黎擦拭着脸庞,他的话语深情款款,如同潺潺流水:“阿黎,我愿守护你!”
话音甫落,姜黎擦拭他脸颊的手忽地一顿,她缓缓抬起眼帘,正与叶星宇目光相对。
叶星宇的目光恰似一束温暖的阳光,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感受到一种被珍视的温暖。
在这一刹那,叶星宇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慢慢地靠近她的唇,姜黎倏然回过神来,连忙侧脸躲开,叶星宇的吻瞬间在她脖间轻轻拂过。
姜黎急忙推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匆忙岔开话题说道:“这一家三口已然葬身于熊熊火海中,我们先速速离开这里再说。”
一言甫毕,姜黎快速转过身朝山下走去,突然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被叶星宇从身后拦腰抱起。
姜黎蓦地一愣,傻傻地抬眸望着叶星宇,只见他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对她说道:“经过这次惊心动魄的事情后,我还是抱着你心里踏实。”
姜黎听闻,唇角缓缓地向上翘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恰似晚霞所留下的最后一抹余晖,虽并不耀眼夺目,但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然,那一群暗中跟踪着姜黎和叶星宇的人,来到这个村庄后便迷了路。他们在山间小径上来回穿梭,试图找到姜黎和叶星宇留下的蛛丝马迹,但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正当这群人心急如焚之际,忽然间,他们注意到对面山上冒出了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他们心中一惊,直觉告诉他们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向着浓烟升起的地方疾驰而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和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可遗憾的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姜黎和叶星宇在屋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而是看到姜黎和叶星宇已经朝山下走去。于是,他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与此同时
姜府
陈泽匆忙进入姜清羽所住的清风苑。踏入屋内,他迅速转身将房门紧紧关闭。
随即便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少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凝成了冰渣,直直地坠入他的心底。
他慢慢发现,姜清羽面对杀人已经变得如鱼得水,不再那般畏惧,仿佛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
“你派去的人可有何进展?我姐到底去哪查案去了?”
姜清羽随手脱下沾满鲜血的寝衣,丢在少女身上。然后他拿起床上的一件干净寝衣,穿在身上。
他眼神冷漠如霜,望向立在原地傻愣的陈泽,厉声问道:“想什么呢?”
陈泽立时回过神来,目光移向姜清羽身上,嚅嗫道:“还没有任何进展。”
姜清羽闻言,倏地抄起桌上的茶盏,猛地朝陈泽径直扔了过去:“废物!我让你去青云司打听消息,你打听不出来,让你派人跟踪我姐,也没有任何消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在我面前邀功?”
陈泽并未躲闪,被茶盏直直地砸在他的额头上,瞬间血流如注,顺着额头滑落至脸颊,陈泽顿时面容惶恐地望向姜清羽,解释道:“最近青云司不知从何处调来的捕快,看着都是生面孔,他们像门神一样守在青云司大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我本想借着与老大的关系去青云司打探一番,怎料他们一个个守口如瓶,问什么都不肯说。”
“你休要给我找借口,我现在只想听结果!”姜清羽一脸的不耐烦,他抬起手指,仿若一把利刃指向陈泽,眼神如刀般警告道:“若我姐此次外出查案与我杀的这些人有关。陈泽,你就给我等着瞧!”
陈泽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极力辩解道:“姜大人,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即便老大真的发现了这些少女的尸体,也绝不会牵连到您身上啊。”
姜清羽反问道:“所以你也认为我姐发现了,然后这次去的地方是茶树镇?”陈泽迟疑了一瞬,回道:“若老大真去了茶树镇,我定会确保万无一失。我在茶水镇特意安排了暗中绑架那些采茶女的人,只要老大一去,我保证不会让老大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愿如此!但无论是你在茶树镇安排的人,还是这次跟踪我姐的人,我都不管,但你们最好不要伤害到我姐!”姜清羽严厉地提醒道:“否则后果自负!”
陈泽连连点头回应:“是,姜大人,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老大。”说着陈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
随即,姜清羽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少女,神情冷若冰霜地挥了挥手:“速将她处理掉!”
言罢,他转身瞬间,便一脸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按着太阳穴,烦闷地长吁了一口气。
陈泽见此情形,赶忙蹲下身来,将毫无生气的少女装入麻袋中,不时地抬眼偷瞄着姜清羽。
待将少女装进麻袋后,他又拿起抹布,仔细擦拭着地上残留的血迹。这一切完成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
而后,他欲言又止地望向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的姜清羽,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姜大人,今日我瞧见三小姐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廊檐下发呆。莫非三小姐仍是不愿嫁给洛晏之?”
“此事岂由得她!”姜清羽说话间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对陈泽说道,“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明日洛家便会上门提亲,这门亲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容不得她反驳!”
这几日,姜清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仅因为姜黎外出查案的事让他夜不能寐,更是为姜清玥的事操碎了心。
他是隔三岔五地找各种借口去拜见洛晏之,每次见面都会提及他和自己妹妹的婚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洛晏之对姜清玥心怀爱意,只可惜洛晏之就像一个呆木头,根本不懂得如何取悦女子的芳心。
况且,姜清玥自始至终都未曾表露她对洛晏之的情意,总是不温不火,这也使得洛晏之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局。
于是,姜清羽为了尽快撮合这门婚事,便亲自动手临摹了姜清玥的笔迹,写了一份书信送给洛晏之。
洛晏之见到信后,犹如久旱逢甘霖,顿时欣喜若狂,原来这是一份姜清玥对他的深情表白信,信中情真意切地写道愿意嫁给他,只是迟迟等不到他来家中提亲,让她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有了这封信的助力,洛晏之立刻让洛家前往姜家提亲,这让洛霍霆夫妇笑得合不拢嘴,赶忙着手准备提亲的相关事宜。
陈泽听闻,默默地垂下眼帘,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声说道:“其实三小姐嫁给洛宴之乃是她的最好的归宿。人家不仅家世显赫,更是战功赫赫的赤焰候,不像……”陈泽硬生生地将那句“不像他什么都没有”的话吞了回去,霎时眼圈也红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将对姜清玥的爱意深埋心底,从未被人察觉。他深知自己往昔如那卑微的尘埃,配不上她这高高在上的明月,如今亦是如此,故而将这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他只愿她能幸福!
次日清晨,洛霍霆夫妇携一众家仆如疾风般风风火火地来到姜家提亲。三书六礼,四聘五金,礼数周全,排面隆重,引起了京都百姓热议。
那些爱慕洛晏之的闺阁小姐知晓洛晏之要和姜清玥要定亲,便躲在闺房哭声抹泪,甚至还有人为他跳湖自尽。
姜钱氏看到洛家这般看得起姜清玥,笃定认为姜清玥嫁过去定不会受到任何委屈,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这日,两家人坐在一起商议姜清玥和洛晏之的婚事,经过一番商议后,两人的婚事便定在下月的三月初六。
此刻的姜清玥神情伤感地坐在廊檐下,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陶罐,另一手从陶罐里抓起鱼食朝廊檐下的鱼塘里撒鱼食。
望着鱼儿们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动,抽泣道:“为什么我的婚姻大事就不能自己做主呢?姐姐被陛下赐婚嫁给了央王,可最后两人还是和离了,而我仿佛要步入她的后尘了,为什么非要和不喜欢的人厮守一生呢?”
说到这里时,她想起了白凤翎,心里愈发的悲痛万分,暗道:翎哥哥你到底在哪?我好想你。我根本不想嫁给洛晏之,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若不嫁,娘和二哥都会生气难过,可我不想让他们难过,但我却又不想嫁,我该怎么办?
她缓缓扬起头望向天空,祈求道:“姐,你快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