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闻言立马大喜,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钱藏在哪里了?”说话间他疾步走到白凤翎面前:“快说!”
白凤翎冲裴正邪魅一笑:“倘若我告诉你钱被我藏在哪里,请问我的下场是什么?”
“只要你肯招,我保证你不仅安然无恙,而且今后仕途青云直上,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裴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白凤翎蹙了蹙眉,显然是一脸狐疑:“裴大人竟有如此大的权利?”裴正道:“我自然没有权利,但有人是有这个权利的,这个白堂主请放心。”
白凤翎已经明白裴正指的那人是谁,朝堂之上,权力至高无上者当属陛下。然而,众人皆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拥有着与陛下近乎相等的权势地位——那便是未来的储君、太子殿下墨璟琛!
于是,白凤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斜视着裴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冷笑和鄙夷,仿佛在看着一个卑微的小丑。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穿透裴正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既然你们如此处心积虑地想打探边家的钱财下落,甚至不惜精心谋划来陷害我白凤翎,那好吧,是我白凤翎一时不察,落入了你们的陷阱,我认输便是!”
看到白凤翎似乎真的已经屈服,裴正心中一喜,连忙催促道:“快说啊!”然而,面对裴正的急切,白凤翎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只见他轻声说道:“这等机密之事,岂能随便宣扬?况且,此处耳目众多,恐怕不便多言啊……裴大人,不如您凑近一些,我再悄悄告诉您。”
“对对对!说得太对了,这墙后面说不定就有人偷听呢,还是白堂主考虑周全、做事严谨啊!”裴正难掩兴奋之情,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向前凑近几步。
然而,白凤翎似乎并不满意两人之间的距离,觉得还是有些远了。于是,他让裴正再靠近一些,并压低声音说道:“再过来点儿!”
见此情形,裴正不敢怠慢,连忙遵从白凤翎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待到与白凤翎足够接近时,他甚至还特意将耳朵竖了起来,然后才慢慢地把脸贴近白凤翎的嘴边,准备听清他接下来要说关于边家的钱财藏在哪里。
突然间,白凤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冰冷至极、充满戾气的眼眸。
他紧盯着眼前的裴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说道:“裴大人,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正当裴正全神贯注准备聆听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竟是铁链断裂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他吓得不轻,甚至在大脑都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紧接着便感觉到有一根粗壮坚硬的铁链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了自己的脖颈。
裴正刹时满脸惊愕,手忙脚乱地攥住卡在脖颈的铁链,他惶恐不安地仰头望向面容狰狞的白凤翎,白凤翎怒不可遏地盯着他:“裴大人,对不住了。”
言毕,白凤翎将手中的铁链在掌心缠了一圈,瞬间裴正被勒得面红耳赤,圆睁着铜锣般的眼睛,痛苦地张开嘴巴,发出低沉沙哑的求救声。
此时,审讯室外的一众狱卒听到声音后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众人目睹此景,瞬间惊慌失色,急忙抽出身侧的刀,色厉内荏地警告白凤翎不要轻举妄动,声称若胆敢杀害朝廷命官,必将诛连九族。白凤翎闻此,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宛若将生死置之度外,以裴正的性命为要挟,让他们背起不省人事的凌昱书,随后挟持着裴正迅速逃离刑部大牢。
“白堂主,难道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逃狱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个狱卒背着昏迷的凌书昱,站在白凤翎身旁苦口婆心地劝阻,“白堂主,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否则你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白凤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对狱卒的话语不屑一顾。他微微垂首,目光如炬,凝视着即将被勒窒息的裴正,厉声道:“我白凤翎此生最憎恶的,便是你们这些蝇营狗苟、祸国殃民的狗官。既然这世间已无人能够制裁你们,那我白凤翎宁可背负骂名、身败名裂,也要替天行道,将你们这些狗官斩尽杀绝!”
话音一落,白凤翎将手中的铁链猛地一拉,只听“咔嚓”一声,裴正的脖子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地垂下。
所有狱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紧接着,白凤翎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如泰山压卵般打向身旁的狱卒,然后背起凌书昱,如飞鸟般凌空一跃,施展绝世轻功,如箭矢般飞出数十丈之远。
待白凤翎如离去后,所有狱卒这才如梦初醒,场面瞬间如被惊扰的蜂群般混乱不堪,狱卒们如无头苍蝇般连忙去禀告刑部尚书。
要知道,历代以来,白凤翎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个杀了朝廷命官后逃之夭夭的人,此事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很快就在京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
姜黎和陈泽急匆匆地赶往刑部大牢,突然间,眼前的街面上涌现出大批如潮水般的官兵,其声势之浩大,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过往的行人惊慌失措,纷纷如受惊的鸟兽一般,躲到街道两旁。
“老大,这是咋回事啊?”陈泽满脸狐疑,站在人群中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向前张望。姜黎心头忽地掠过一丝不安,她紧紧抓住陈泽的胳膊,焦急地催促道:“赶紧走!”
然,姜黎和陈泽来到刑部大牢,只见到处都是官兵,将刑部大牢围得密不透风,水泄不通。姜黎正欲上前询问,忽然看到一群官兵押着一些人朝大牢走去。“老大……”陈泽失声大叫,手指着被押的那群人,满脸惊愕,声音颤抖地说道:“老大,那……那都是我们青云司的捕快啊!”
姜黎闻声望去,果然是青云司的捕快!“慢着!”她急声高呼,然后小跑过去。只见那些官兵二话不说,抽出长刀,直直地指向姜黎。领头的官兵头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姜黎,声色俱厉地喝问:“你是谁?”
话还未说完,青云司的捕快们便满脸惊恐,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可怜巴巴地看向姜黎,异口同声地喊道:“老大……”官兵头子听到这话,瞬间脸色大变,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惊愕地问道:“你是青云司的总捕头,姜黎?”
“是!”姜黎下巴扬起,眼神中毫无畏惧之意,径直看向他,“为何要抓我青云司的人?”然而,那官兵头子却并未回应她,只是大手一挥,让人将姜黎和陈泽一同押进大牢。“我看谁敢动我?”姜黎怒不可遏,猛地推开押她的官兵,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官兵头子,“我们青云司与刑部向来是河水不犯井水,今日究竟是犯了何罪,要这般平白无故地抓我们?”
官兵头子面色如霜地走到姜黎面前,“姜捕头竟然对今日之事一无所知?那好,我就告诉你,白凤翎残忍地杀害了百草药堂的凌大夫,妄图畏罪潜逃时,又丧心病狂地杀了刑部侍郎裴大人。他如今已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陛下龙颜大怒,已经下旨,但凡与白凤翎有丝毫关系的人,统统押入刑部大牢审问,你姜捕头也不例外!”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姜黎耳边炸响。她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姜黎脚步踉跄,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位官兵头子,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姜黎用沙哑而带着恐惧的嗓音问道:“你……你再说一遍!你说白凤翎到底怎么了?”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姜捕头!无论你相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白凤翎如今已遭朝廷通缉!陛下有旨,定要将其捉拿归案!还望姜捕头能与我等通力合作,接受审讯。”
话音刚落,那些人便不再耽搁,动作迅速地将仍呆立在原处、尚未回过神来的姜黎一同押送至刑部大牢之中。
紧接着,杨毅、唐柚、楼心盈以及萧胥夫妇也相继被押送至刑部大牢接受审讯。
随即,而第一个审问得人便是唐柚。
在审讯这期间,他们全部被安置在同一间牢房之中。
楼心盈与白静姝那凄惨而又悲伤的哭声,如泣如诉般地在这冰冷阴森的牢房之中不断回响着。
此时此刻,牢房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萧胥夫妇,杨毅、陈泽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平日里的白凤翎为人正直、品行高洁,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而且,他们也绝不相信以白凤翎的人品和性格,他会选择逃避罪责而潜逃在外!
然而此时此刻,只有姜黎一个人安静地倚靠在角落之中,宛如一座雕塑般沉默不语。楼心盈眼见这番情景,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她猛地从地上站立起身来,走到姜黎面前。
楼心盈眼中充满了愤恨与恼怒之色,她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姜黎,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祸害害得我师兄如此凄惨!自从我师兄下山之后,见到了你,便从未有过一件好事发生!你简直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楼心盈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姜黎,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毫无血色。
“你觉得像现在这样一味地发牢骚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姜黎缓缓抬起双眸,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楼心盈,说道:“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还白凤翎一个清白才对啊!”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
楼心盈被姜黎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沉默片刻后,欲要说时,突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入耳中!那声音凄惨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怎么非常熟悉,仔细聆听之下,竟然发现这似乎是唐柚正在遭受酷刑折磨所发出的惨呼!
这叫声回荡在空气之中,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